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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往后跳開,忙不迭道:“大王恕罪、大王恕罪?!?/br>狐貍白了他一眼,倒也沒有責罵,只哼了聲道:“手腳利索點兒跟上!”然后停也不停,徑直往前走。他無可奈何,也只有緊緊隨著,偷眼去看狐貍面上的神采,難得捕捉到一抹歡快的希冀,就趁機小心翼翼地問:“大王,可是得了什么線索?”狐貍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傲然地答:“他走不脫的?!比缓蟛粍勇暽匕戳税磻验g,那塊璧玉同那枚碎玉一起,被小心地貼身放著,此時浸透了狐貍的溫度,正沁著一絲暖意。話雖簡單,但找起來確是艱辛。狐貍差遣了許多隨從相助,自己也幾乎踏遍了周圍的每一寸山川土地,可終是難有所獲。杜衡就仿佛是從這人間消失了一般,可偶爾穿行街巷山水間,又能捕到他隱然的氣息。狐貍難得如此耐得住性子,日復一日地尋索。逢上月色晴好的夜,他總是要回翠屏山上的小院去的,金淺照例是不被允許進去的,只得苦著臉蹲在門口等,有時耐不住好奇,就扒在籬笆上偷偷瞧進去。就瞧見大王總是坐在石桌旁,就著月色看那枚玉牌,翻來覆去地把玩,細細地描上面的每一處紋樣,偶爾會低低地笑出聲,偶爾會露出傷懷地神情來。金淺有時還聽見狐貍壓低了聲音喃喃自語,似是問他始終在找尋的那人,說為何總尋不見你,說你究竟在哪里,說你明明知道口是心非是我的本性,為什么還是要信我胡亂說的話,信我不喜歡這兒,不喜歡你,是我錯了的,你如今可以聽見我的實話了,你為何不回來,若再錯過了這個機會,我可再也不說了。金淺聽得微微咋舌,暗暗猜想,那人究竟是個什么人品模樣,當日那人上山來,自己沒機會圍觀,當真是可惜了!就又聽見狐貍低低地笑了一聲,長長的嘆息隨著風傳出來,繞在自己的耳畔,叫自己的心也微微的凄涼了下去。他那個驕傲的大王嘆息著說,適才是我說笑的,莫要當真,阿衡,讓我尋見你吧,就算要我改了這樣的壞脾性也好,讓我早點兒尋見你吧……最后,連金淺也不記得究竟是過了多少個春秋,只知道自己隨著大王,把這一大片的衡州走得純熟,他偶爾會得意地想,現在,這一州十五城三十七鎮二百六十六村的地圖,我閉著眼都能畫的出了,也算一項技藝吧。那邊狐貍已經開始喚他:“快點兒,走了!”他匆匆應了聲是,麻利地跟了上去,仍是走在狐貍的身后。他也不知幾時,已經長得快有狐貍那樣高了,才下山時,明明還是個孩童的模樣的,現在也長成了個半大的少年了。這么多時日,狐貍倒也待他不錯,教他法術和族里的一些知識,倒有點兒把他當弟弟待的模樣了。他便也愈發盡心地伺候起來,見到狐貍不懈找尋的模樣,每夜臨睡前便也偷偷地許愿,盼著大王能早日把那人給尋回來,莫要再如此勞心了。他隨著狐貍走了半天,到了另一個小鎮,沒行多久,卻見狐貍突然停了下來,他也不知出了何事,便小聲問了聲:“大王,怎么了?”狐貍指了指前面一堆熱熱鬧鬧的人群,似笑非笑地問:“居然趕了個歡喜日子,這么多年從不曾遇見的,你去問問究竟是做什么?!?/br>金淺領了命,往人群里扎了一會兒堆,就回來匯報說:“大王,聽他們是說,昨日是天上仙君來這兒巡境的日子,時隔三百余年,有人再次聽見仙君的仙音,便覺得是個大吉兆,今天特來慶賀的?!?/br>狐貍點了點頭。金淺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只覺得并非十分開懷,腦中一動,便想了個主意,道:“大王,要不咱們也去湊湊熱鬧?您說那杜公子是修道人,沒準仙君巡境時,他也特來這兒看著呢?”狐貍聞言不禁笑了笑,道:“他哪里會喜歡這樣嘈雜的事兒的?!眳s還是往人堆里走去了。游街的鑼鼓和人馬熙熙攘攘地沿街推進,如同一股熱烈的浪頭一樣,過處便是笑語歡聲,還有噼噼啪啪的鞭炮聲,金淺探頭探腦看得不亦樂乎,狐貍瞧了一會兒,卻覺得有點兒厭了,剛想走,又看見金淺的模樣,心里也軟了一下,就想確也不急著這一時半會兒了,就讓他再瞧一會兒吧。自己便也重新掉轉視線去看那嬉鬧著前進的人流,不經意間一轉眼,就瞧見街那頭的人群里,有個青裳的人,恰恰轉了身慢慢走了開去,他旁邊原還立著一個穿著月白色衣服的,見他走了,就也跟了上去。狐貍只覺得心跳漏去了一拍,他沒瞧清那人的樣貌,但就是無端的熟悉,這樣的感覺,是完全不需用理由的。他呆呆地瞧著,眼睛瞬也不瞬,只見那人本是將行的遠了,不知怎的,就轉了頭往自己這兒瞧了一眼。狐貍便睜睜地看著那副熟悉的眉眼落進視線中,“杜衡”兩字就含在唇邊,可還沒吐出,卻又猶疑了起來,連帶著適才澎湃的心跳,也剎那冷凝一般滯了下來。在沒見到那人的面容前,本是萬分肯定了,可瞧著的那雙眼,就算隔著這樣遠的距離、就算處在這樣沸騰喧鬧的環境里,也是看得清的,那雙眼,是那樣的清明。就連用門前那條清澈的溪流來比,也不甚恰當。那些溪流,總映了樹影、浮著落花、曳著游魚的,春夏秋冬,都是活泛的很。可那雙眼。狐貍想,只如落了一片雪的大地,皎潔無暇,卻無比平靜死寂。仿佛從沒有什么落在那里,無論以前,現在,還是將來……金淺察覺了不對,回身張望了兩眼,就瞧見他愣怔在哪里,滿臉空茫,忙大著膽子牽了牽他的衣袖,喚了句:“大王!”狐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恍恍惚惚哦了一聲,這才覺得,不知幾時,自己已經把冷得如冰的手緊緊攥在了一起,而寒意,也從胸膛深處泛散了開來。狐貍急促地呼吸了兩下,皺了皺眉,使了法術向那兩個人追了去。那兩人并肩走著,看似普普通通,速度卻也很快,狐貍使出渾身解數,直直追了兩條巷子,拐進一個無人的窄街,可還是隔了一段距離,卻已然清楚地聽見那個月白衣裳的人對那人笑著說道:“如何,你舊時還常常來,他們卻不當一回事,而今隔了三百五十年才現身一次,他們終于知道歡喜了,你就是心腸太好了些?!?/br>那人低低地笑了聲,溫和著聲音應道:“他們有求,我自當回應,也沒想過要他們有什么表示的?!?/br>狐貍聞聲心里一跳,想,應該是杜衡沒錯!——那樣的聲音,自己是一輩子也忘不了的了。眼見著他們要拐過街角了,就聽著那月白衣裳的人突然蹙著眉道:“時辰不早了,得快回去了!”狐貍再顧不得什么,咬了咬牙,放聲喊了出來:“杜衡!站??!”那人聞聲一住,回頭把狐貍細細瞅了一眼,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