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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會做針線的。去問問劉家的店接不接,若是接的話請人明天過來量尺寸吧。再與你男人說,這帳也要立起來?!?/br> 李年家的便賠笑道:“奴婢的大兒子,倒是認得字……” 這是想人事、財務一把抓?張翠花果斷搖頭:“府里才幾個人,并不用專門的帳房,讓你男人自來與我回話?!卑牙钅昙业碾哪樢幌伦蛹t了起來。 自己這里總共也沒有幾個人,李年一家還得以收心為主,張翠花點了她一句:“你想著替我效力的心是好的,只是也得給別人些機會?!蹦膬河泻檬露剂艚o自己家的道理? 李年家的出來對李年說了自己與張翠花的對話,感嘆道:“主子雖然只是個女人,又年輕,可不是個好糊弄的?!?/br> 李年恨的把自己的媳婦罵了一頓,最后道:“她一個女人,早早就做出這樣的打算,見事不好就敢離了虎狼窩,你竟還想著拿捏她?趁早收了你的心,別累得的一家子人又被發賣出去?!?/br> 李年家的一聲也不敢吱,自此收起自己的小心思,一心辦起差來。他們夫妻的對話,關注著的張翠花自然都聽到了,可是還是得加些防范才好——這個時代的女人,局限太多了,就是在自己的宅子里也不是全然無事。不使些制衡的手段,自己什么時候被奴才給架空了都不知道。 接下來的幾日,李年不得不按著張翠花的吩咐,進出人市去買人,從做飯的婆子到針線上的人,足足買了有二十幾個。李年家的看著家里越來越多的女人們,怎么能不知道這是張翠花要從里頭培養心腹了? 可是這事她不僅不能勸,還得裝成自己看不明白的樣子,對新來的人盡心盡力的教規矩、排班次——主子明顯對自己不喜了,若是還耍聰明,那就跟當家的說的一樣,會害得自己一家子重新被發賣。 隨著大批的奴仆被買進來,院子里各處開始有人走動,人人手里也有差事,并不因只有兩個主子,就無事可做。張翠花借鑒了賈敏、張夫人管家的法子,早早把各項規矩向人說的明白,一旦有人犯錯,頭一次只罰月例,第二次就全家都發賣出去,一點兒也不肯通融。 只發賣了一家,府里的下人就知道主子看上去溫柔和藹,卻是眼里不容沙子、下得了狠心的,誰還敢偷懶?;?? 一個月下來,張翠花叫過李年,算起了府里的帳目。不算不知道,一算下一跳,現在府里主子只有兩個,李年與自己的媳婦算是管家與管家娘子,錢老大與錢老大家的是二管事與管家娘子,剩下的張翠花自己兩個丫頭,迎春一個陳嬤嬤兩個丫頭,還有針線上的、灶上的、守門的婆子計十八名,門子、車夫、巡夜的又是二十六名,奴才已經五十一個人。 人多,吃的就多,衣裳做的也多,加上初搬家新買人,各處都要添置東西花銀子,一個月下來花出去了四百三十二兩銀子。張翠花自己覺得不可思議,李年也跟著咂舌: “太太,原來奴才當差的京兆尹府上,奴才足有一百二十多個,聽說一個月也不過二百不到的銀子。咱們府上的奴才,花用的太多了?!边@樣下去會不會坐吃山空呀? 想想主子將來沒了銀子,說不定自己一家子又得被賣,危機意識很強的李年,不得不替張翠花想應該怎么增收了。 張翠花空間里有的是銀子,還沒李年這個下人著急,向他道:“這個月光買人就買了二十來個,身價銀子占了大頭?!?/br> 李年卻不這樣想:“奴才說府里的奴才花用的太多,并不只是說身價銀子。一般人家的奴才,主子管著吃住,月例不過是意思意思?,F在咱們府里小丫頭們的月例還有一百錢,人人又是新衣裳又是新鋪蓋的。做奴才的一時高興了,可主子日后想嚴起來,就不容易了?!?/br>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張翠花一下子聽懂了李年的意思。 能這樣替主子打算,李年算是通過了初步的考驗,張翠花認真的向他爭求起怎么細水長流、怎么開源節流的意見來。 因為張翠花已經離開了“害死老爺”的高門,李年覺得她沒有靠山,不能跟劉家一樣做買賣,所以買地、買鋪子收租子,是一個穩妥的法子。 張翠花聽他說的與自己所想相同,便拿出兩張地契來,告訴李年這兩塊地都在京郊的什么地方,說是自己的陪嫁田,只是這些年為了照顧丈夫,都由別人打理著,李年去的時候,別冒然說出是自己派去的,要先打聽打聽是不是有人侵占了。 若是有人侵占,就先打聽清楚是什么樣的人家侵占的,能好說好商量的話,這些年的租子只當自己給人的照管銀子。若是侵占的人不肯退出,李年也不能與人發生沖突,回來與自己商量之后再定。 李年一下子就聽明白了,所謂別人打理,一定是原來主子所在的那一家子人霸占了主子的嫁妝田,主子這些年連租子都沒見到。說不得自己這次過去,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若是與張翠花算一個月的花用之前,李年是不會積極去京效的,可是現在不能讓主子坐吃山空將來發賣下人的思想占了上風,第二日李年便坐著馬車早早的出了門。 那張翠花拿出來的兩座莊子地契,都是開國時紫微舍人置下的產業,薛沛一死,連跟薛蟠交待的時間都沒有,這東西就算是無主的了。 張翠花是想借這兩個莊子試一試,自己收在空間里的地契這些東西,會不會與這個世界原有的東西相沖突——算時間現在薛沛還在金陵沒死,萬一現在莊子還是由薛家人打理著,這地契之事可不容易說清楚。 這才有張翠花讓李年先打聽清楚莊子現在是什么人家管著,一旦還是薛家人打理,那張翠花收在空間里薛家的那些地契,就可以做廢了。 果不其然,李年晚上回來的時候一臉的憤憤不平:“主子以前是讓誰打理的莊子?那黑心的早就把主子的莊子給發賣了?,F在是皇商薛家的人在打理著,還好意思說是他們祖輩就管著莊子?!?/br> 張翠花聽后擺出一臉的落寞神態,其實也不全是裝出來的:這處宅子順利的住進來,張翠花以為別的地契也都能用,沒想到只因為看宅子的那個老羅頭自己熬不住回金陵了,才被自己占了便宜: “唉,皇商薛家,聽說他們府上的太太出身京營王子騰王大人家,又與榮國府的二太太是姻親。咱們現在無依無靠是斗不過的,只能吃這個暗虧了?!蹦莾蓚€莊子上的人,怎么就不學學老羅頭,也回金陵去呢? 想都不用想,張翠花都知道自己這是異想天開了:宅子里沒有什么出息,老羅頭死守著沒有飯吃,自然要跑路??墒乔f子上 莊頭就算是有主子盯著,還想方設法的打打偏手呢,沒有主子盯著,正好在莊子里做自己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