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0
不對。你接著想?!?/br>哪有人一天到晚盼著自己老的,跟自己咒自己似的,尤其這是狄其野在世上唯一在意的人,狄其野怒了:“我不想!”顧烈很好說話:“不想就不想吧?!?/br>狄其野狐疑地看了顧烈一眼。顧烈抱過他的腰,說起閑事來:“昭兒看上了祝家姑娘?!?/br>有八卦聽,狄其野挑了挑眉:“那小子眼光不錯啊?!?/br>成功拿兒子轉移了話題,顧烈慢慢和他家將軍說起了兒子對祝家姑娘一見鐘情的事,暫時把未起已平的沖突按下了。次日,消息傳來,淮南道道臺袁斐一案,鬧大了。當地有僧侶要為財主大夫人申冤,將這位大夫人尊稱為“善心娘娘”,糾集了一幫虔誠信徒,一路上散播官府迫害善心娘娘的消息,要上京城討個公道。顧烈把顧昭和錦衣近衛查出的東西往御史臺、大理寺一遞。再次日,早朝剛開,御史臺大夫牧廉出列。“陛下,臣有本要參?!?/br>顧烈:“準?!?/br>牧廉開口,參吏部尚書陳棎瀆職不查之罪。參吏部右侍郎左成嵐貪贓枉法、徇私舞弊之罪。參淮南道道臺徇私枉法、媚上禍民之罪。參淮南當地僧侶妖言惑眾、動亂國本之罪。群臣嘩然。第134章三司會審牧廉這一參,參的是吏部半壁江山,參的是左家支柱。陛下有令,責刑部、大理寺、御史臺三司會審,務必徹查。吏部暫時停擺,靜候審理結案。于是朝野震動,人人自危。牧廉自己倒是沒事人似的,下了朝,拽了定國侯的袖子,問:“師父,回家吃飯嗎?”狄其野聞言,正中下懷,他干嘛回宮對著有話不說裝深沉的顧烈?回家吃飯,天經地義。于是師徒二人商議定,狄其野先行出了宮,牧廉進了政事堂。尚且不知道今晚要孤燈冷被的顧烈,問了三位主審重臣的看法,于關節處點撥一二,最后,特別把近來身體欠佳的祝北河留下來關心關心。顧烈的意思,是讓大理寺少卿蘭延之代為主審,倒不是要奪祝北河的權,而是免得祝北河病中cao勞,要是虧損了病體,就更不好了。前世祝北河就是因為頑疾不得不辭官養老的,顧烈一直記掛著。但祝北河認為此案關乎重大,蘭延之畢竟還生嫩了些,祝北河這些年將蘭延之當徒弟一樣帶著,他是怕蘭延之處理得不妥當,既不合顧烈的意,又在朝中太早樹了敵,可以說是顧慮周全。祝北河打算親自帶著蘭延之審,更為穩妥。既然祝北河堅持,顧烈也不便多說,免得像是在催促老臣退位,寒了老臣的心。其實陛下對他們幾個老臣,本就沒得說,如今又是派定國侯送藥,又是特地囑咐關懷,把祝北河感動得都有些眼酸,直道:“袁斐一案,臣一定秉公辦理,給陛下一個交待!”他們這幾個開國老臣,包括顧烈自己,除了整日嚷嚷著要去欽天監養老的顏法古,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勞碌命。顧烈搖頭笑笑:“公事上,寡人放心得很,不需要囑咐你什么?!?/br>祝北河疑惑了,難道自己私事上有什么讓陛下不放心的?然后聽顧烈繼續道:“昭兒也大了,他傾慕祝家小姐心善雅才的名聲,不知祝大哥,愿不愿和寡人結個親家?!?/br>這一聲“祝大哥”,可是有二十多年沒聽過了。祝北河心中是前塵往事紛至沓來,滿腦子往昔與少主并肩征戰的崢嶸場面,舊時熱血激蕩。但事關寶貝女兒,祝北河再激動,都還是按捺了下來:“陛下待小女青眼,臣本不該推辭,只是這婚姻大事非同小可,臣這個女兒嬌生慣養,先天身弱,不知是否是太子良配??!”祝北河對太子沒哪里不滿意,顧昭的性情能力都是萬里挑一,作為太子,群臣日日盯著,都找不出什么疏漏差池。在他們幾個老臣看來,顧昭行事風格像極了顧烈,是十分萬分的好。同樣,也正是因為顧昭貴為太子,祝北河心疼女兒,女兒若成了太子妃,縱然再榮華富貴,那也是一進宮門深似海。可女兒畢竟不可能不嫁人了,顧昭這樣優秀的青年男子,打著燈籠都難找,女兒以后日子過得如何,到底還是要看夫婿的性情人品。就算是日后被指摘祝家高攀,為了女兒的幸福,祝北河也不可能為了清名一口回絕。所以,祝北河的意思,是有顧慮,但不是不能考慮。既然有心考慮,那就問題不大。顧烈對自家太子的優秀程度還是很有自信的,就算祝北河有心低嫁,有個顧昭擺在這里,顧烈還真不信祝北河能看上別家的歪瓜裂棗。所以顧烈也不急,只是笑道:“良不良配,還得看他們自己,兒孫自有兒孫福,寡人不摻合。改日,寡人讓顧昭登門拜訪,讓他自己到你面前說去,祝大哥你親自掌掌眼,若是看不上他,也沒什么?!?/br>他這話有意說得家常,而且給了不強行賜婚的意思,祝北河心中安定下來,也確實想看看太子是個什么意思,于是把當年軍中說笑的勁頭拿出來,笑著應道:“陛下太謙,太子上門,臣自然是好生接待,絕不刁難他?!?/br>君臣二人都笑了。笑罷,還是得做正事,祝北河回了大理寺,牧廉、刑部尚書都在那等著了。祝北河對兩位多年同僚一拱手:“事關重大,陛下等著咱們查出個結果,話不多說,咱們查吧?!?/br>*這案子查起來,說復雜,也沒有多復雜,說不復雜,恐怕大理寺平白多出的這些訪客都不答應。吏部尚書陳棎,是蜀州出的人才,在朝堂上算是單打獨斗,正因為單打獨斗,所以養出了滿腹八面玲瓏的手腕。而八面玲瓏,也就意味著兩頭吃、兩頭不靠,到頭來誰的勢力都不算。為他求情的人,少之又少,大多是蜀州出身的底層官員,他們不相信陳棎真的有心瀆職,為同鄉之誼,站出來給陳棎說話。吏部右侍郎左成嵐,他是左家人,還一直以溫文爾雅的形象示人,為他求情的可就多得多。就連狄其野,都收到了左朗的親筆信。只不過,左朗畢竟還是那個耿直的左朗,他的信,直白地說了自己是被家里逼著寫的,要是左成嵐真違了國法,那該怎么辦就怎么辦,請師父不必掛心。淮南道道臺袁斐,他苦心鉆營了這么久,到頭來為他說話的,還是當年讀書時的幾位同窗,但都是未入官場的人,說話沒什么份量。雪上加霜的是,淮南當地的僧侶,是打著給袁斐、“善心娘娘”翻案的招牌鬧的事。這些僧侶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