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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都邁得那般艱難。江奕終于開了口:“兌換一把傘,大一些的?!?/br>[商品:普通的傘(型號大),兌換成功,扣除積分1。]江奕將傘撐開,舉到了白黎軒的頭頂。寬大的傘身遮住如刀子一般冰冷的雨水,擋住了凌厲呼嘯的寒風。江奕就這樣一路撐著傘,陪他走完了山崖路。因為白黎軒將全部精力放在路上,對身上發生的一切恍若未聞。也是好半天后才反應過來,雙眼模糊地仰頭看去。天晴了?只是他沒看到傘,卻猝不及防地看到了聶生的尸體。彼時他持著沾血的劍,聶生胸口開了一道致命的劍傷,巡山的人到來,見狀第一時間搖響了護山鈴。再之后,更多的太和宗弟子也來了。“不,我不相信......”短暫的沉默后,一名俏麗的女子擋在了白黎軒面前,面向大家異樣的目光:“白師兄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這一定是個誤會!”“朱師妹,人證物證具在,你到底還想為他分辨什么?”說這話的人,平日里便嫉恨白黎軒許久,此刻更是直接就伸出了手,徑直指向白黎軒,厲聲道:“他手中滴血的劍難不成還是別人強塞給他的!”朱小小神色一慌,銀牙一咬,字句鏗鏘道:“但是沒理由,白師兄平日里與聶生師弟無冤無仇,根本就沒有殺害他的理由!”她飛速轉過身,抓住了白黎軒的雙臂,滿眼期頤地道:“對吧白師兄,人不是你殺的,你只是去降妖除魔回來的途中,碰巧路過,對吧?”白黎軒被朱小小晃回了神。他環視眾人看他的眼神,像是夢中驚醒一般,滿腦子混沌散去。他道:“不是我殺的,我來這里的時候他便已經死了?!?/br>有人不信地叫嚷:“你分明便是順著朱師妹給的臺階下?!?/br>白黎軒很少再一次強調,此刻卻一字一頓地道:“不是我殺的?!?/br>“......”那人不知怎的,本還有話想要質問,卻在與白黎軒的對視下,慢慢閉上了嘴。白黎軒身為天樞峰大師兄,在眾位師弟面前說一不二,本身就帶有一定威信,聽他這么解釋,許多人從最開始的懷疑,變成了半信半疑。直到人群中有人高呼。“白黎軒入了魔!”入了魔?入了魔?!眾人再一回看,白黎軒身上的沖天魔氣只差沒明晃晃地告訴他們:此人就是魔修無疑。“白黎軒入了魔,殘害同門師弟!”“白黎軒是魔修,之前的一切不過都是偽裝他的身份!”“可憐的聶生師弟?!?/br>污蔑的話若雷霆貫耳,朱小小在這漫天罵語之下,竟也忍不住轉過了頭,雙眸睜大,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斥著不確定的猶疑。白黎軒微張口,想要為自己辯解,突然目光一凝,飛快抓住朱小小的肩膀,將她推開一旁,舉劍擋住襲擊。“你們還與他廢什么話!眾目睽睽,白黎軒入了魔如板上釘釘的事,先將他拿下再說!”在類似話語的拾掇下,越來越多的人持劍對上了白黎軒。白黎軒以一對三。白黎軒以一對四。白黎軒以一對七。白黎軒以一對十六!一部分人念著舊情,沒有對白黎軒下狠手,但一小部分人隱藏在人群中,卻對白黎軒招招狠逼。白黎軒無法找出那些人,比與魔修纏斗時還要放不開手腳。看著對方身上越添越多的傷口,江奕緩緩地重嘆一口氣。白黎軒心里始終顧忌著這是他的同門師兄弟,如何能夠使出全力?正是此時,天邊烏黑云層翻涌,浩蕩靈力以極快的速度穿透了空間。其他的人都沒有受到影響,唯獨白黎軒,受這一下威壓的他再壓不住喉中的一口腥熱,張口,鮮血涌出。若說白黎軒方才還只是心寒,此時便只剩下了絕望。受天樞長老教導多年,他如何認不出來這是他師父天樞長老的靈力!無數細節走馬觀花一般從白黎軒的眼前閃過。進山時未看到守門的人,半路也沒遇上一個人,等走到這里看見死亡的聶生,卻被巡山的弟子一眼瞧見。是誰在cao控這件事?還有誰身份大到足以差使巡山守門的侍衛?得跑,得走。他艱難地撐起身子,腦子昏沉,卻也異常清明。不能信......現在誰也不能信。當機立斷,白黎軒朝后山滅魔崖奔逃而去。不知是誰在眾弟子中呼吁了一聲,所有人回過神來,紛紛都緊隨著人群前去捉拿。除了還在閉關的掌門,就連諸峰各長老也為此被驚動。撲壓的靈力一次強過一次,一次狠過一次!白黎軒邊抵抗邊逃的過程中吐血不斷,五臟六腑都要倒位。心中的絕望逐漸濃重,白黎軒身體無比虛疲。甚至對于自己是否能夠成功逃脫產生了一種莫大的懷疑。白黎軒意識混沌中感覺到有人在他耳畔輕聲道:“左邊?!?/br>他反射性地往左躲,風刃應聲砸碎了地面。[主系統提示:插|手劇本主線劇情,扣除積分一百,情節嚴重將扣除更多積分,請任務者警醒。]白黎軒猛地一怔,但現在沒有時間讓他多考慮,腳掌蹬地,再一次向前躍進。腦子里,一個念頭出現了,并且揮之不去。方才聽到的聲音是誰。是......前輩么?前輩選擇幫了他,就是相信他沒有入魔,沒有殺害同門師弟?意識到這一點,白黎軒好似被黑暗卷席的內心,從外透進去了一點光亮。即使黯淡而微弱,亦是光。白黎軒趕到滅魔崖,眼見前方便是懸崖,連忙一停。腳掌擦過碎石子,石子掉了下去,化為碎屑小點,消失不見。白黎軒不自禁退了一步,倏然往后看去。一道劍光破空殺來,攜著勢必將他留在此地的狠絕。白黎軒遙遙地望向那道熟悉身影,他記憶中的恩師。下一刻,他自爆了金丹。眾人未料到,平日里冷面熱心的白黎軒竟是比天樞長老還要狠,還要絕。哪怕自損根基,毀去這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