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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擔心誰又在跟他為敵,誰又想要他的命,從早到晚一刻也不消停,渾身上下,頭皮子都是疼的。吃不下飯,徹夜徹夜的睡不著覺,半夜里總是被噩夢驚醒。再華麗的衣服穿在身上,也沒有心情去欣賞。再美的美人放在身邊,也沒有力氣去享受。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只拉磨的驢子,每天就一圈一圈地圍著那個磨盤不停地走。筋疲力盡,心力交瘁。 現在,什么都沒有,反倒是平靜了。 每天只想著吃什么,餓不餓,天氣不冷不熱,有得吃,不餓,精神反而好起來。幾個月下來,阿福發現他身體比原來還結實了一些,氣色也好了,不像從前,臉上總是隱約籠罩著一股愁悶陰郁之氣。相對應的,他某方面的欲.望,也強了不少。 阿福記得他原來,冷淡得很,大半個月也難得做一次那種事兒,自從那那次過后,就掙脫枷鎖一般,一到夜里,就跟個大狗似的,圖謀不軌躍躍欲試地往人身上爬。而且是夜夜如此,沒有一夜消停。大概是因為每天閑的沒事干,他把她當做了一樁事兒來干。 對云郁來說,這是個很好的安眠的東西。發泄一場過后,身體疲倦至極,無需醫藥,便能順利地入眠。而且之后他很少會做噩夢,恐懼的感覺會消散很多。阿福不嫌他,她喜歡跟他做那種事。她一面害臊,一面有無窮的精力,以最熱烈的渴望沖她敞開懷抱。 她渴他得很。 她有時候,會在他不留意的角落偷偷打量他。 阿福感覺他變了一個人。 她說不出哪里變了,但感覺就是變了。阿福有時候覺得他沉默了,話少了,總是一個人坐在那,用塊布擦拭他的弓箭,還有那把小匕首。阿福不叫他,他就能一個人坐一天。 他也不愛笑了。 其實云郁這個人,原來是很愛說話,也很愛笑的。他笑起來的模樣很好看,春風拂柳似的,撩人。說話也常常風趣,有時候又擲地有聲,有種威懾力。絕不會給人沉默,陰郁的感覺。阿福知道,他的說話和笑,只是一種人際交往的手段,是他戴在臉上,用與和人周旋的面具。并非是發自肺腑。他面上說笑,心里說不定卻跟這個人不共戴天,裝樣罷了。而今他不說不笑了。阿福叫他一聲,他哎一聲,回過頭來,臉上平靜溫和,沒有笑容。阿福也不知道這是壞事還是好事,是該高興還是該不高興。 他們雖然夜夜歡愛,但云郁總是很小心,生怕她會懷孕。阿?,F在的狀況,一旦有了身孕,會很麻煩。這讓阿福很愁悶,她喜歡小孩兒,想生小孩。一想到這個,她又會非常思念悅兒。 她每天都想回青州。 第155章 惱羞成怒 云郁將自己春天穿的那件織錦的袍子交給她, 說:“你拿去鎮上賣了吧?!?/br> 阿福搖頭:“這是你的衣服,怎么能賣?!?/br> 云郁說:“粟米不是沒有了。拿去賣了吧,換些吃用。鄉野里, 也穿不著這么好的衣裳。我穿布衣服就好了?!?/br> 阿福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受了。 云郁從此穿上了布衣。 云郁不大出門。阿福隔三差五便要去鎮上, 有時買點東西, 有時換點雜物, 云郁從來不去。他不愿意和任何人打交道。他自己做了弓箭,身體好了以后,便每天進山打獵。他箭術還真不錯, 有時候能獵幾只兔子, 野雞,運氣好的時候才能獵到狐貍和獐子。 自從他開始打獵,兩個人的日子也變好了些??偹闶墙洺D艹缘絩ou了。他第一次打了只兔子回來時, 阿福高興壞了,當天便把那兔子剝皮烤了。幾個月沒沾著油葷了, 烤rou的香味簡直讓人迷醉。阿福拿出了一壇子剛釀好的酒——那是她春天從山里采的野果子釀的。釀的不好, 味道酸酸的,不過能喝, 比沒有強。云郁嘗了一口,酸的皺緊了眉, 但兩人還是一邊喝酒,一邊將那只烤兔給吃光了。 或許是那酒和兔子rou的關系, 她感覺這幾個月來, 終于有了一點力氣。 她忘了,云郁是從不喝酒的。不過她興高采烈地把酒壇搬出來,云郁也沒有反對, 而是陪著她喝了。兩個人都是醉的臉紅紅的,阿福高興,眼睛發亮,拉著他手:“咱們去山坡上走走,好久沒有散步了呢?!?/br> 她醉醺醺的,云郁也由著她。黃昏了,天氣特別的明媚,夕陽無限溫柔,感覺不冷也不熱。他們到了一片綠茵茵的山丘。青草柔軟,干凈,他們就地躺下,休憩,散發酒意。 “你醉了嗎?” 她仰頭看著天,感覺天上的云恍恍惚惚,飄飄蕩蕩。 她閉著眼睛,伸手去觸摸身邊的人。 她手向下,摸到了他的肚子。她手停頓了一下,又好像不確定,繼續窸窸窣窣地往他身上摸索。順著他的小腹,繼續往下。他手輕輕伸出來搭住了她。 她于是不動了,咕噥說:“你還這么瘦?!?/br> 她扭過頭看他。他臉色看起來紅紅的,醉意醺然,安靜地閉目。 她說:“我摸摸你身上,長rou了沒有?!?/br> 她側過身對著他,手繼續去撫摸他,胸腹,肋骨,肚子。 她的手再一次不經意地向他下腹處挪動,再一次被他握住。 她抽回手,醉醺醺地靠近他,將頭擠進了他的胳膊下,在他懷里拱了拱,抱著,用迷亂的語氣說:“你熱不熱,要不要把衣裳脫了?!?/br> 她見他不答,便主動用手去解他的衣服。 他第三次按住她手。 她停頓了一會了,好像突然酒醒了似的。臉也不紅了,反而是白的發青,兩邊眉毛都要立起來。她收回了手,一聲不吭地坐了起來,動作利落地將頭發重新用簪子挽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和草屑,站起來就走。 云郁的酒也醒了,見她這動作一愣神,趕緊也起身。 她動作飛快,頭也不回地只顧往前走。云郁跟上去,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被她擰著脖子掙開了。從沒見她生這么大的氣,眼睛通紅的,幾乎帶著恨意。是重重地甩開他手。 云郁有些迷茫地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目光帶著懇求。 她卻冷漠倔強地甩開他:“你走開?!?/br> 云郁低聲問道:“你不是醉了嗎?” 她目光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你管我呢?” 她表情簡直帶著厭惡了:“你不是也喝醉了嗎?你是裝的。你根本就沒醉,你是個騙子,你又在演戲?!?/br> 云郁道:“我沒有?!?/br> 她生氣道:“我討厭你。我不會再信你的了?!?/br> 云郁再次拽住她胳膊:“你要去哪?” 她咬牙切齒,恨聲道:“去一個再也見不到你的地方?!?/br> 云郁聽到這句,如遭雷擊,頓時松了手。 她快步地在草原上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