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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長老,卻得不到能夠饒恕褚惜禾的一絲話語。只能哭喪著臉,一臉絕望看著積雷坪中的小師弟。至于褚一解,大約是怕看見自己當兒子養大的弟子受刑,人沒有來,還有小師叔西姜,也是從昨夜起就不見了蹤影。日晷上的晷針倒影一點點移動著位置,在一旁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弟子扭頭跑走的時候,那長老從遠處茅草屋中走了出來,理了理衣袖,走近了積雷坪。他腳步停在高柱之外,朝積雷坪中的小道士喊話:“罪人褚惜禾,午時已到,掌門令下,七道雷擊,不死不停,你還有什么要說的?”息征單手撐了撐地面,卻被一股極強的力度壓得完全起不來身,他只能貼著地面,喃喃道:“弟子……對不住師父。還請師父他老人家保重?!?/br>“褚師弟他保重不了了,養了十七年的弟子,居然被妖物迷惑,損毀本門至寶,換做是我,也只會傷心死!”那老者冷哼,“你的心已經不純了,縱使從這積雷坪能活著出來,修道這條路,也不適合你,褚惜禾,你還是祈禱直接歸天比較好?!?/br>息征眼皮抖了抖,一股巨大的冷意籠罩著他。難道,真的就要死在這里么?他的狐貍呢……狐貍,怎么辦?再多的思緒,也抵擋不了時間的到來,那老者退后幾步,并把弟子們統統驅趕往后,將懷中盒子打開,取出七顆小小的珠子,一一鑲嵌進高柱中一個對應的洞口,剎那間,紫色電流涌動,火光閃爍。空氣中傳來嗶嗶啵啵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的威壓,讓息征把一切僥幸心理都拋掉了。這一世,太短了……息征閉上了眼。‘轟——’一道雷擊,精準的穩穩擊中積雷坪中藍衣的小道士,只短短一息之間,息征渾身赤裸可見般蜷縮一團顫抖,口吐鮮血。雷刑已經開始了,現在沒有什么好看了的。那老者背過手,帶著弟子回到遠處茅草屋,等著雷刑結束后來看情況,回去給掌門復命。雷刑之前,還有不少弟子們圍著想要和息征說話,但是只著第一道雷擊,就嚇傻了所有人,最后是息征大師兄,哭著拽著所有人離開,不去看息征受刑的樣子。“小師弟,你……撐下去!一定要撐下去!”大師兄哭得很難看,最后依依不舍看了眼積雷坪中渾身抽搐的息征后,抓著另一位師弟,一步步離開了積雷坪。……好疼啊。息征感覺身體已經失去了生機,意識漸漸模糊起來,這一道雷,幾乎要了他大半條命。這只是一擊,他就疼得受不了了,狐貍的天劫,豈不是加倍加倍的疼?息征閉著眼,放任著身體在雷擊中抽搐顫抖,心里有些疼。他家狐貍度過了天劫,他卻要殞命雷陣,這是天意么……還沒有摸夠他家狐貍毛茸茸的大尾巴,還沒有揪過狐貍的耳朵,還沒有帶著狐貍去招搖撞騙,還沒有和狐貍相守百年……還沒有……告訴狐貍一句話……積雷坪十根高柱有七根點亮,如今一根高柱滅了柱身紫色的幽光,另外六根高柱,幽光閃爍,天空中,嗶嗶啵啵聲音傳來,滋啦滋啦的空氣撕裂聲,帶有一種決殺,再一次,朝著雷陣中心毫無反抗之力的小道士襲來!“唔……”息征只覺著大腦一片空白,疼痛感覺已經消失了,他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呼吸,心跳,或者說,他已經感覺不到自己活著的特征了……身體,是損壞了,還是已經脫離了身體?沒有一絲一毫對身體的掌控,就好像,他已經……只剩下一團模糊的意識了。啊,是要死了么……息征看不見外界的一切,聽不見任何聲音,感覺不到自己,只知道,剛剛一股強悍的外力,摧毀了他。這才是第二道雷……他就撐不住了,后面的五道雷,是不是就省下了?息征靜靜等待著系統帶著他抽離世界的提示音。狐貍,對不住……被等待的冷冰冰的提示音并沒有出現,而是第三道雷擊,穩穩落在了息征身上,剎那間,奪走了息征一切的意志。紫色氣流中,空氣嗶嗶啵啵撕裂著,十根高柱中,一塊畫著陣符的圓地中間,躺著的藍衣小道士,閉著眼,一動不動,徹底陷入了黑暗。……好像再看一眼狐貍,他家的……狐貍……可是……好像做不到了……黑暗吞噬了息征,時間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了意義,他如同一個新生兒一般蜷縮著身體,舒展著身體,汲取著身邊的溫度。溫度?息征這才發現,他身體的掌控已經回來了,渾身每一個毛孔都在訴說著疼痛,哪怕只是呼吸,都帶著讓他恨不得當即轉世輪回的剜心之痛,息征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抬不起沉重的眼皮。這是……新的世界了么?息征眼角流出一滴淚。就算知道會在下一個世界與你相遇,但是我還是想要在任何一個世界,陪著你直到老去。“小道士,哭什么,別怕,我在?!?/br>身邊暖暖的溫度緊緊圈著息征,頭上傳來沙啞著,帶著一絲勾人的顫音的聲音,熟悉的……讓息征眼淚徹底止不住了。眼皮就好像是一堵城墻,牢牢阻絕了息征與外界的聯系,身體就像是已經負荷到了極致,瀕臨崩潰,但是他還是想要動一動。懷中氣若游絲的小道士淚流滿面,裂開的肌膚流淌的血液順著他顫抖的手滴落,皮開rou綻的手滿是鮮血,微微抬了抬,落在了白衣美人的手臂上。白九溟低下頭,輕輕吻去了小道士臉上的淚,柔聲道:“對不起,我來晚了?!?/br>息征終于睜開了眼,眼角流出的淚混著血,看起來格外嚇人,但是在白九溟眼中,卻讓他心疼的無以加復。“小道士,乖,聽話,撐住,很快我們就能回九岷山了?!卑拙配閾е⒄鞯膭幼骱茌p,完全不敢有大一點的動作。他家小道士身上只要一動,就會裂口到皮開rou綻,若是挪動,只怕承載不了的息征身體會徹底損毀。息征哭著給了狐貍一個大大的笑臉:“狐貍……我見到你了?!?/br>只是短短幾個字,息征說的格外艱難,隨著他的話,鮮紅的血順著他的唇流出,浸然了蒼白無色唇,紅到刺眼。白九溟活了千年,從未有一刻如此時一樣,讓他切身體會到了何為剜心之痛,狐妖上揚的眼中豆大的淚珠不受控制滴落在小道士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