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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妖聲音哽咽:“忍一忍,忍一忍,小道士,別說話,我們忍一忍,很快,很快就回去啊?!?/br>息征眼角余光看見了閃爍著幽光的三道圓柱,眼睛睜大了一點:“……狐貍,你……”“噓,”白九溟手指按住了息征的唇,他面上浮起哀求,“不要說話,你的身體會受不了?!?/br>狐妖的手指在小道士身上拂了拂,很快,息征感覺到一股倦意襲來,他努力睜大眼睛,嘴唇張了張,卻在白九溟伏下身來的一吻中,失去了意識。眼角瞬間匯集的淚,最終還是順著小道士的眼角,流入了鬢角……狐貍……冷,還是熱?生,或者死……息征身體一會兒極冷,一會兒極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活著的,還是已經消亡了。不能死啊……現在還不能死啊,他……還有一只認主的狐貍……啊……息征睜開了眼。熟悉的圓頂天空,十根冰冷的高柱。積雷坪。狐貍呢?息征心里一慌,茫然的目光掃過去后,發現了在自己的身側,化作原型的巨大九尾狐,用毛茸茸的尾巴蓋著自己,正用冷冰冰的目光注視著積雷坪外。息征動了動手指,發現現在好了一些,起碼不會在瞬間皮開rou綻了。九尾狐尾巴動了動,息征手摸了摸自家狐貍毛茸茸的大尾巴后,撐起身,坐了起來。束縛在身的十道枷鎖,也消失了……息征一怔,抬眼就看見在十道高柱外,正天門中,掌門長老都在,身后烏壓壓的弟子,無一不是手持武器,渾身戒備。他們的目標是狐貍!息征瞬間反應過來,踉踉蹌蹌想起身,卻被白九溟一尾巴卷起,容不得他動彈半分。“狐貍!”息征急切道,“你快走!”白九溟聲音很堅決:“要走一起走?!?/br>“走?”那個監刑的長老渾身狼狽,被他的弟子扶著,氣喘吁吁指著九尾狐,“今天你們誰也走不了!”“正天門弟子褚惜禾叛變!勾結狐妖不說,還讓狐妖擅闖正天門,打傷無數弟子,破壞刑罰,今天要是讓你們走了,正天門的臉面往哪里擱!”掌門目光冷清,首先看向了息征:“褚惜禾,這個妖,就是你寧死也要庇護的?”息征慌亂:“掌門!他是修仙道的妖!”正天門有一個困妖洞,息征好害怕,現在已經化作原型的狐貍,會不會被掌門直接命令拿下,投放困妖洞。無論如何,也要給狐貍一個保命的理由。“他確實是修仙道,”掌門慢吞吞道,“但是他橫闖正天門,打傷弟子是真。未成仙的妖,都只是妖,放縱妄為,攪擾人規?!?/br>息征心里一涼:“掌門……”白九溟:“小道士,別怕,我千年修為,并不是這么容易被抓的?!?/br>息征都要急哭了:“你懂什么!我師門有仙家法寶!”掌門:“褚惜禾,你七道雷劫,雖然這個狐妖替你阻擋了幾道,但是本座說過,積雷坪七道雷劫,不算你的錯,本座就當你已經渡過刑罰。但是,身為正天門弟子,褚一解的親傳弟子,你要做的,不是為一個妖求情,告訴他本門的秘密,而是抓獲他,將功折罪,本座或許可以給你一個重新回歸正天門的機會?!?/br>息征摟緊了狐貍沾染了紅色的絨毛,決然毅然搖了搖頭:“請掌門贖罪,弟子與他共進退?!?/br>“好,好一個共進退!”那長老吹胡子瞪眼,“掌門,看見了么!褚惜禾毫無悔改之心,您的仁慈對他來說,都是浪費!掌門,您還是直接下令,捕獲狐妖,重新處刑褚惜禾!”掌門眼中含著一絲憐惜:“褚惜禾,你當中不接受將功抵過?別忘了,養育了你十七年的師父,還有你的師兄弟,師姐妹,你的家,在正天門,你的根,在正天門!”息征拍了拍狐妖的尾巴,等白九溟松開他后,他撐著強弩之末的身子,忍著疼痛,給掌門跪下行了一個大禮:“掌門,您有整個正天門;師父他老人家有十幾個徒弟,弟子的師兄弟師姐妹們,一樣都有著彼此,有著家人;弟子唯一有的,是白九溟。我只有他,他也只有我,有他的地方,才是我的根。請掌門恕罪,弟子,不孝!”“罷了……”掌門深深一嘆,“你已經徹底被狐族妖術所迷惑,旁人的話,看來是聽不進去了?!?/br>息征默默起身,緊緊靠著他家狐貍,彼此汲取著對方的體溫。“請清靈鐘!”掌門說道。正天門弟子紛紛跪地相迎,等著掌門從他的懷中,取出一個閃著金光的銅鈴,抬手一扔,寶鈴騰空而起,于半空中穩穩停住。息征臉色一變,反手緊緊抱住白九溟:“狐貍!”白九溟已經看出來了其中厲害,妖族的身體在這個清靈鐘出現的時候,已經遲緩了起來,而在掌門的催動下,清靈鐘發出了嗡鳴之聲,仙家術法,遠遠高于妖族,白九溟幾乎無力抵擋,在一片金光中,身體漸漸縮小。“狐貍!”息征嘶啞著聲音喊著,整個人跪在地上把狐貍摟在懷里,彎下腰阻擋著金光靠近他懷中的狐貍,幾乎是哭著嘶喊,“掌門!弟子求您手下留情!求求您!”“快快手下留情!”掌門捏著決的手一頓,回過頭去,身后的弟子們紛紛散開,露出了跑得滿頭大汗的發聲者。是西姜。他高高舉起一塊令牌,喘著粗氣道:“陛下有旨,正天門弟子褚惜禾,九岷山修士白九溟,入宮覲見!”息征呼吸一頓,而后整個人松弛了下來,軟軟癱在地上。掌門面色不虞:“西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西姜正色臉:“掌門,師弟很清楚我在做什么,這是人間帝王的旨意,還請掌門師兄高抬貴手,放過他們吧?!?/br>那長老怒視西姜:“你!西姜,你做出這種事來,你究竟是那一邊的?!”“我那一邊的都不是,”西姜道,“不過是替帝王傳信罷了?!?/br>掌門沉默片刻,緩緩道:“西姜,你知道你的行為會帶來什么,多余的話,本座不說了?!?/br>西姜頷首:“對不住了掌門,只是這件事,弟子必須要做?!?/br>事已至此,掌門抬手收起了清靈鐘,深深看了眼西姜后,頭也不回帶著弟子離去。很快,積雷坪只剩下大口喘氣的西姜和積雷坪中的一人一狐。“嘖,小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