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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和善,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滿,但是當著邵循的面,卻是…… 皇帝和鄧妃都對如今安分守己的皇后有著深切的厭惡之情,為什么? 鄧妃看到邵循的臉上有疑惑和思索的情緒,卻始終沒有等到她的提問,眼里不由得閃過意外,覺得這孩子更有意思了。 她慢慢道:“有時候,我很羨慕你?!?/br> 邵循沒有問她羨慕自己什么,因為她將心比心的想一想,若她是鄧氏,也會覺得自己擁有了太多東西。 鄧妃看了看牽著母親的手,一句話不說乖乖走路的趙言樞,輕聲道:“陛下是個再堅定不過的人,跟他相處,一定很有安全感,什么都不用擔心?!?/br> “我不羨慕別的,只是這一點,就夠人眼紅了?!?/br> 從她的話里,邵循能聽出鄧妃對皇帝似乎很了解,這不由讓她提前了精神,“您知道陛下以前的事么?能不能跟我講講?” 她在別的時候都是很端莊得體的樣子,喜厭看不明顯,跟別人說話時也是以傾聽為主,她聽的認真并不敷衍,能看出是在思考,但是真正發表意見的時候卻不多,每個字都說的十分慎重,這幾乎不像一個從小萬千寵愛在一身的公侯家的千金大小姐。 兩人說了這么長時間的話,這還是鄧妃第一次見到她對什么感興趣,而且眼睛里是掩飾不住的向往。 那樣的溫柔明亮。 平時隱藏的情緒、思想和……愛意,就這樣掀開了冰山的下令人驚嘆的一角。 第119章 將兩個孩子送進宮內,邵循跟著鄧妃散著步走到馥芳亭。 她吩咐宮人給石凳上加了軟墊,才請鄧妃一同坐下。 鄧妃在寬廣寂靜的太液池湖面上看了半晌,邵循十分耐心的等著她。 水底的魚根本不怕人,聽到動靜紛紛聚到了亭下,色彩斑斕的聚散不定,鄧妃的目光定在這些被人聲吸引過來魚兒,過了一會才轉過頭來,靠著闌干,微笑看向邵循:“貴妃好奇陛下的過去么?” “這是好奇么?”邵循想了想:“我想要知道他以前是什么樣子的,喜歡過什么,討厭過什么,還有,他過得好么?” 鄧妃道:“他跟你說過什么?” “說他之前的性子有點桀驁,跟現在看起來很不同,”邵循眨了眨眼:“但是我想知道更多呀……” “……他連這都跟你說?”鄧妃覺得有點好笑:“我還當陛下會告訴你他生下來就成熟穩重八風不動呢,怎么,不覺得失望么?” 夕陽的光照下來,映著邵循發間步搖垂下的明珠熠熠生輝,但是鄧妃卻覺得這絕世美人提起愛人時的眸光比珠光更加璀璨。 “我只是遺憾……他那時候一定英姿颯爽,是最優秀的少年,我卻生的這樣晚,什么也沒來的及見?!?/br> 鄧妃能看出邵循說的是真心話,她一定覺得皇帝的一切一切都是好的,他溫和時是潺潺的水,急躁時是溫暖的火,總之,全身上下都是優點,是世上最完美的男人。 真好呵,她的這一番情誼被對的人所珍惜,大概不會嘗到被辜負的滋味了。 我也有這樣的時候啊,全心全意愛著一個人,看他的時候只覺得他周身籠罩著無比美好的光…… “……陛下說的是實話,但是美化了不少,他小時候很是桀驁不馴,更過分的是誰都看不上,覺得除了他自己所有人都是傻瓜,是個傲慢的讓人見了就討厭的孩子?!?/br> 邵循沒想到這個,有些驚訝的睜大了眼:“真的么?但是現在……” 鄧妃搖搖頭:“這是一開始的時候,后來他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經歷了戰亂生死,也知道了人間疾苦,明白了人命是這個世上最珍貴也最卑賤的東西——無論這個人是愚蠢還是智慧,那種傲慢自然就消散了?!?/br> 邵循忍不住向前坐了坐:“他受傷了?” 鄧妃被她的反應逗笑了:“小姑娘,戰亂中哪有不受傷的?” 邵循抿住了嘴唇,鄧妃以柔和寬容的目光注視著這個尚且還年輕的女孩子:“別為他擔心,那都是小傷……” 說到這個,她話音一轉,別有意味道:“他身上若是有什么大的疤痕,你會不知道?” “那倒沒……嗯?!” 邵循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剛才這個看起來溫柔嫻雅的長輩冷不丁的當著她的面說了句葷話。 邵循從纖細的脖頸到腮側紅了一片:“娘娘!” 鄧妃以往淡然優雅的神情消失的一干二凈,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直到見到邵循要真惱了才好不容易止住,她忍笑道:“你這孩子,臉皮這樣薄可不好,招架的住阿寰……陛下那張嘴么?” 邵循忍不住用手去捂發燙的臉頰,硬著頭皮撒謊:“陛下才不說這樣的話呢?!?/br> “是么?”鄧妃笑的相當隱晦:“你這個樣子……他能忍住不逗你?” 邵循說不出話來,鄧妃好久沒這樣笑了,此時覺得喉頭中壓得她要窒息的石頭似乎挪動了一點點,讓她呼吸順暢了起來。 邵循這時有了一種奇異的感覺,她竟然覺得這人在某些時候跟皇帝有種說不出來的相似,相似到這不像是皇帝的嫂子,更像是他的親jiejie,這讓她看著鄧妃有了一瞬間的猶豫。 年長的女子立即察覺到了,她微笑道:“怎么了?” 邵循有些遲疑,還是道:“可能是我的錯覺,但是……您跟陛下感情一定不錯吧?” 鄧妃的眼睛微微睜大:“他小時候被父親……就是先帝帶著到營中,沒有女眷照顧,確實是跟了我一段時間,不過,你怎么知道的?是陛下說的么?” 邵循搖了搖頭,眼睛卻已經彎了起來:“沒有,只是……多謝您照顧陛下……” “你是該謝謝我,”鄧妃笑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太后抱怨過,但是陛下確實是我帶過最難伺候的孩子,調皮不說還看不起人,腦子里總是有千奇百怪的想法,可怕的是他還確實聰明,這些想法竟都能被實施,弄的人焦頭爛額。 我當時脾氣也不好,實話說,要不是阿瀛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要我一定要照顧他弟弟,我早就撂挑子不干了?!?/br> “阿瀛?”邵循反應過來,這應該說的是皇帝的兄長,懷憫太子。 趙瀛,趙寰。 確實是親兄弟的名字,先帝當時對這一雙兒子一定也是抱著很大期許的。 這是鄧妃的丈夫,提起他時,她神色一頓,慢慢說道:“對,就是先太子趙瀛,他在父親身邊也待過一年,后來才送回母親身邊的?!?/br> 皇帝的事情邵循問的毫無顧忌,但是一提到懷憫太子,她怕惹鄧妃傷心,反而不敢多言了。 鄧妃神情似乎是懷念,又似乎不是:“他跟陛下,我爹爹或是父親都不一樣,跟軍中的任何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