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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一樣,文弱又安靜,那時只是個小少年,就能讓人覺得‘翩翩公子’這個詞就是為他而生的,他……很溫柔……” 邵循忍不住道:“陛下現在也很溫柔?!?/br> 鄧妃原本在感受著心中早已經習以為常的痛楚,卻被邵循的話打斷了,她回過神來,淺笑著看著邵循:“不一樣的,我不知道陛下在你面前是什么樣子,但是我很能肯定的是,他們兄弟二人真的截然不同,他的溫柔跟陛下不一樣,那是一種沒有一點棱角,像是溫水一樣柔軟的性格,他有種天生的悲天憫人,見不得任何人受苦。 我知道現在許多人仍然再說他當時是因為受不了顛沛之苦才沒有留下,其實不是,他是完全沒有辦法去適應旁人已經習以為常的死亡和鮮血,似乎能夠對別人的痛苦感同身受,無論是朋友的還是敵人的,我眼見著他為此痛苦,以至于本就不好的身體一落千丈……” 邵循聽的忍不住有些顫栗,似乎能夠感受到當年那個對所有人心懷憐憫的少年那痛苦的目光,“真……真的有這樣的人么?” “我若沒有親眼見到,必定也是不信的,但事實就是如此?!编囧瓜卵劬Γ骸安贿^,也是這樣與眾不同的性格才足夠吸引人啊?!?/br> 邵循心底里覺得皇帝才是最與眾不同的,現在是最好的君主和愛人,當年即使傲慢叛逆也一定是最可愛的孩子。 鄧妃很快收拾好了情緒,“不提他了,咱們不是要說陛下的事么?我告訴你他當時是怎么變得懂事的……” 邵循跟鄧妃聊了許久,直到到了宮門下鑰的時間才停下,連忙跟她道別后派人將她護送出宮才回了甘露殿。 這個時間皇帝肯定已經回宮了,邵循進門便問:“陛下呢?” 玉壺迎上來解她身上的外衣,比了個小聲些的手勢,指著側室低聲道:“五公主哭了好一會兒,陛下回來才給哄住,現在正要睡呢?!?/br> 邵循吸了口氣,當即輕手輕腳的進了房間,見皇帝正坐在搖床旁邊低著頭看女兒,見到邵循進來,便擺了擺手,起身拉著她一同出去了。 到了外邊坐下才擰擰邵循的臉:“跟大嫂聊得這么高興,連孩子都忘了?” 邵循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了……阿樞也睡了?” 皇帝道:“程老剛收了他做徒弟,想多相處一會兒,朕便將他留在兩儀殿西配殿宿下了,阿樞也在那里……你們聊得什么這么忘我?” 邵循見叉不開這個話題,只得慢吞吞道:“…也沒什么……就、就您之前的事……” 皇帝一聽就明白了,撫著額頭苦笑道:“原來是是在編排朕呢,太后還好些,多少能顧及朕的面子,大嫂恐怕積怨已久,一吐為快了吧?” 邵循忍不住笑起來:“您原來也知道當初得罪了人么?” “那時候年輕不懂事,得罪的可不知止她一個,在一起將門出身的幾個兄長都被氣得不輕,現在想來,可真是……”皇帝搖頭笑道。 “可是后來不都成了生死之交了么?”邵循去摟他的脖子:“您的經歷可真精彩,跟戲文里唱的似的——‘冰釋棄前嫌,不打不相識,經生死便成刎頸交’?!?/br> “那是我們都經得多了?!被实鄣皖^看著邵循,神情溫和道:“除生死之外無大事,朕也不過是救不活死者的凡人,有什么資格傲慢呢?” 第120章 邵循怔怔的看著皇帝,被他摸了摸頭:“怎么了?” 她嘴唇微動,最后倚在他的肩頭說:“我想要知道您的過去,但是現在才發現似乎沒什么用處……我生的太晚了,無論如何沒辦法親眼看到您少年甚至青年時代那些經歷?!?/br> 皇帝微微挑了挑眉毛:“可是,朕倒有些慶幸你不曾見過朕那時候貓嫌狗厭的樣子,不然,恐怕你早就掉頭就走,也就沒有后來的事了?!?/br> 邵循直起身子,看著他一下子瞪圓了眼睛:“才不會,我會依然愛慕您?!?/br> 皇帝不禁笑了:“姑娘,不要承諾沒辦法驗證的事,朕知道自己那時候是個什么樣子,實在是不討女孩子喜歡?!?/br> “您當時應該也不想招人喜歡吧,”邵循反問道:“若是您在年輕時候遇上我,會喜歡我么?會不會也嫌棄我又笨又嬌氣,根本看不上我呢?” 皇帝不像邵循一樣想也不想就草率的回答這個問題,他認真的、仔細的端詳著眼前的女子,從她滿頭的烏發,到白皙無暇的面頰,到挺直秀氣的鼻子,朱紅的唇瓣,最后將視線落回了她的眼睛。 這是一雙美麗的仿佛是神明用盡全部心血雕琢的雙眼,但是最吸引人的卻是這雙眼里所充斥的清澈又溫柔的眸光,匯集了諸天星光才凝聚成的情誼…… 男人垂下眼,鄭重的在愛人的額頭落下了一個吻:“所有人都會喜歡你,朕早就說過,朕也只是個凡夫俗子,自然不可能例外?!?/br> 邵循靜靜地想,她沒有皇帝想的那樣招人喜歡,但是她也不想要別人的愛,她只要這一份就夠了。 希望上天不要怪罪她太過貪心。 甘露殿內的帝妃二人為著鄧妃的話對感情有了新的思考,而平靜了幾年的外朝也不可避免的起了波瀾。 可以稱得上天下第一名宿的程敬銘老先生收了七皇子做關門弟子,可以說是這一年中最值得一提的事情。 這只是一個三四歲小孩子開蒙的小事,皇帝上朝時甚至都沒有提起過,但是仍然引得人人觀望,猜測四起。 程敬銘做人的老師有個好處,那就是他并沒有實職,不需要處理什么公務,只需要每天到體仁閣點卯,預備著兩儀殿那邊傳召去議事。 皇帝當然不敢放這么小的兒子到別處去讀書,因此便將兩儀殿的側殿收拾出來,專門騰給了趙言樞和程敬銘。 皇帝在正殿議事辦公,旁邊就是小皇子讀書的地方,這些大臣怎么能忍住不想入非非?甚至他們等候召見的地方就與側殿只有一墻之隔,貼著墻都能聽到程敬銘教導小孩子的聲音,真是讓人好奇的抓耳撓腮。 但是這一對新出爐的師徒二人此時倒是都很坦然。 趙言樞是小到還不知道眼前的老師是個怎樣的厲害人物,也不知到跟著他讀書會帶來什么樣的好處,他只是單純的聽父親的話過來上學,并且在短短幾天里就喜歡上了這件事,跟著這個十分親切的老人學習學的很愉快。 程敬銘則是另一種想法,他原本并不想摻合進立儲之爭中,這件事在歷經兩個朝代三四個皇帝的老臣來看就是個大坑,能避則避。 但是他跟皇帝算是很親近了,能明顯的感覺到天子對小兒子的偏愛與期待,這其實并不是一件好事,自古以來,立子以嫡以長以賢,只有正宮皇后所出的嫡長子才最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