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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做。比起容庭芳身邊那群只會打打殺殺的木頭腦袋,正直如晏不曉,聰慧如傅懷仁,實在是可靠之人,他二人若能留在容庭芳身邊,余秋遠心里便很是放心。容庭芳性子不分好壞,行事亦乖張任性,說不準下一步便會做什么事來。他就應該需要兩個清正的人在耳邊時時提醒,以免在偏執的路上越走越遠。與晏不曉分別后,余秋遠遍尋一圈無果,揣著一肚子疑惑回到金光頂,卻發現蘇玄機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回來了,正站在菩提樹前,望著菩提樹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粗粗?,伸手就要去碰菩提樹——“玄機?!?/br>余秋遠叫住他。蘇玄機像被嚇了一跳,手一縮。他回過身,見是余秋遠,放松下來,只道:“師兄?!?/br>余秋遠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菩提樹,狐疑道:“你在這做什么?”蘇玄機笑道:“沒什么。師兄尋常不是喜歡坐在菩提樹下,說是——這樣悟道,有助于神思清明。我突然想起這事,便也想試一下?!?/br>余秋遠也笑起來:“試到了么?”“尚未試呢,你便回來了?!碧K玄機說著,負手打量了一下這棵郁郁蔥蔥的樹,有些感慨,“或許,它的神思清明,只對師兄有用吧。畢竟是因為師兄在的緣故,它才如此繁茂。菩提樹回饋師兄,也是當然的?!?/br>余秋遠拍拍他:“別胡說?!彪S后師兄弟二人往房中走去。“我聽弟子說,你去小靈峰?”“嗯。找大長老?!?/br>“找到了嗎?”“找到了?!?/br>余秋遠站住腳,有些詫異:“大長老變幻莫測,你找到了?”蘇玄機道:“正巧他今天心情好,就在小靈峰坐禪?!辈]有像往常一樣,四處溜達著掃地。其實如果大長老掃地,那也是很好找的。畢竟沒有弟子喜歡掃地,還不分時辰和地點。你若是能在廚房門口抓到一個掃著地的二八弟子,摸約是大長老沒跑了。“……”余秋遠試探道,“我記得,你一直在找一個叫聞人笑的弟子,你找大長老,是和這個人有關嗎?”聞人笑,是容庭芳在萬鶴山莊時的化名。“是。因為他和魔頭名字一樣,所以我不放心,一定要找一找。他們說只有大長老最后見過他,我便想去問問大長老?!碧K玄機負手一哂?!翱墒谴箝L老說,我在萬鶴山莊去信蓬萊那一日,他就走了。他也不知道聞人笑去了哪里?!?/br>他猜測:“或許是因為,他確實和魔頭是一伙兒的,因為被我拆穿無法面對,所以在我回蓬萊前,就先行離去了?”余秋遠不置可否:“不過是一個弟子,來是緣來,走是緣去。就算他果真與容庭芳有關,他也沒有做任何對不起蓬萊的事。既然走了,就別想了。你就當他是來去自如,原本就不是蓬萊的人?!闭f罷一聲嘆,“可惜我不能當面感謝他當日報信之恩?!?/br>蘇玄機笑了笑,出乎意料沒有答話。“金丹呢?”余秋遠想起了他找蘇玄機的目的。擱往常,金丹總是會馬上跳出來蹭到他身邊膩歪,今天卻半天沒個動靜。余秋遠有些奇怪,容庭芳不是說把金丹扔給蘇玄機了嗎?難道不是?他道:“金丹不在你這?”蘇玄機表情有些古怪。“先前是在的?!?/br>先前在的意思,是現在不在了?蘇玄機從鼻子里哼了一聲,不情不愿道:“師兄你懂的嘛。除了你之外,誰才會叫它忘乎所以?!蹦呐率窍惹安疟回熈R過,下定決心不喜歡了,一轉頭見到人就拋到了腦后,歡天喜地迎上去。芳芳長,芳芳短,繞前繞后叫個不停。忘乎所以。噢——余秋遠有些了然:“容庭芳回來了?”蘇玄機頗有些怨氣地看著他:“師兄果然知道這個人是誰?!?/br>“……”這個么,被親師弟這么一看,余秋遠不由得摸了摸鼻子,笑起來略心虛?!爱吘菇鸬に鼤腥绱司秤?,容庭芳也占了一半責任。它會喜歡容庭芳,也是因為他的靈力叫它歡喜?!碧焐?,就像血緣一樣割舍不斷,很正常。蘇玄機忿忿踏了兩步,就像踏得不是地,而是容庭芳的臉。“師兄,你為什么要對魔頭好?”余秋遠道:“他對我更好?!?/br>“哪里好了!”蘇玄機一甩袖,風動袖動,整個人都像是盛放的白荷。他道,“你是從以前就對他好。他那么兇對你,你還要替他在大洲各門派面前說話?!?/br>余秋遠忍不住辯解:“他不是故意兇,是因為在意的人死了,心情不好?!?/br>“你看,你又幫他說話!”“玄機。容庭芳既然會因為別人的生死而憤怒,豈非說明他是個重情義的人?!庇嗲镞h道,“他的弟子,對他來說重逾親人,如你我一般,或許更甚。你尚且因為覺得他待我不好而不高興,倘若我有一日死在你面前——”“師兄!”蘇玄機拔高了一些音調,旋及沉默下來,悶悶不樂道,“生死之事不要胡說。你不愿意聽我說他不好,我不說就是了?!?/br>他面孔素凈,低眉一斂眼。余秋遠這樣看著,忽然就覺得師弟已然長大。他剛見蘇玄機時,對方還像個小竹筍,恍然間這么久時間過去,在他不經意的時候,蘇玄機已是風華俱現,可以獨當一面,也能自己處理日常事務了。“玄機?!庇嗲镞h忍不住輕輕叫他一聲,見蘇玄機看過來,方淺笑道,“容庭芳再好,也沒有你好。你永遠是我的好師弟?!?/br>“……”蘇玄機雖然還是冷著臉,但眼里的寒意卻悄悄褪了,他哼了一聲,“我當然要比他好。師弟和魔頭怎么能比?”嘀嘀咕咕半天,忍不住道,“你說真的?”余秋遠憋著笑意:“真的?!?/br>“那我就大方點讓讓他?!?/br>蘇玄機抬著下巴。“只要他不做什么過分的事?!?/br>容庭芳當然不知道他被人‘寬容大度’地原諒了。當然了,就算他知道,也不會放在心上。最多就不止是當著蘇玄機的面去牽他師兄的手好故意逗他。牽個手算什么,再過份的事他都做了不止一兩遍。還怕蘇玄機生氣?最好生氣,這樣才更能證明余秋遠連根頭發絲都是他的。“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br>金丹磕磕巴巴背著道德經,苦苦道:“芳芳,不背了吧?”“背?!?/br>“……”哎,它下回要長點記性。余秋遠好歹喜歡自己念,只叫它聽。沒想到容庭芳竟然更狠,他自己不喜歡背,不喜歡念,卻要叫它來念,而容庭芳有沒有聽進去半分都是問題??杀冲e沒關系,一停下來,夾著它的兩根手指便開始用力。“為什么不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