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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九天玄雷陣不可解?”“可解?!标囆钠萍唇?。丹陽不解:“那你為何不說?”逍遙子拈著胡子,久久不語。天罰降下的九天玄雷陣,之所以與普通的雷陣不同,確如容庭芳所困擾,無人知它陣心。為何會有天罰,四界中人做了錯事,犯了戒律,引來天道之罰,故為天罰。既然它是針對受罰之人,每個陣都不一樣。誰能知道九天玄雷陣的陣心是什么。既然不知道,當然無法破解。就逍遙子所知,受過天罰的人不多,活下來的更少。幽潭之所以仍懸著柄利劍,怕是因為當年百龍護珠,那枚龍珠,還在呢。世人都說修道中人超凡脫俗,遨游于天地之外,其實天條戒律有如枷鎖,纏身也纏心,多少人在其中迫不得已。但逍遙子不想同丹陽聊這么沉重的事,只希望徒弟能安心修道,不要沾染這些紅塵俗世。他故意換了個話題。“你們之前都在望月峰聊了什么?”“哦。聊成親的事?!钡り柋灰_了注意,“他說有一個要成親的人,但是和成親的又不是一個人?!闭搫κ廊藷o人敵過丹陽,但若論人情世故之心,丹陽便似一張白紙。他下意識同逍遙子復述了半天無果后,皺起了眉頭,“很煩?!?/br>果斷放棄。正要出門的余秋遠捂住口鼻,打了個小小的噴嚏。嘖,他嘀咕了一聲。不知道是哪個王八羔子在背后尋思他。“玄機?”余秋遠一邊找,一邊喊道。他在找蘇玄機。金丹被容庭芳扔給了蘇玄機,至今都沒個動靜。余秋遠有些擔心。生怕金丹尋事,而蘇玄機一點也不嚴厲,總是縱著它。金丹是天生靈物,沒有辨別是非的能力,一個不高興就能炸,如此在它尚且能管教時不好好管教,往后無法無天,他要和誰訴苦去?所以余秋遠一收拾完自己,便出來找人??墒翘K玄機不在他自己的房里。這個時候,他會跑到哪兒?余秋遠有些奇怪,出去轉了一圈,問弟子:“蘇真人呢?”弟子道:“蘇真人出門去了?!?/br>“往哪里去了?”弟子想了想:“似乎往小靈峰去了?!?/br>余秋遠飛到小靈峰,那里蔥蔥郁郁,只有樹影沒有人。他只這么隨意看了一眼,本要走,卻又停下了步子。那邊隱隱綽綽間蹲著的人,看著就那么窮的一個,不是晏不曉嗎?說來,自傅懷仁與他們一道回蓬萊,晏不曉時常與傅懷仁在一處,余秋遠確實也不常與他們見面了。先前在符云生房間,也沒有機會打上招呼。余秋遠走過去,拍了拍晏不曉的肩。晏不曉嚇了一跳,轉過身來:“余真人?”余秋遠笑道:“你在這里做什么,怎么連我來了也不知道?!边@對一個耳聰目明的劍修來說,可是一件稀奇事。說罷探頭望去,卻是晏不曉藏藏掖掖,捏著一個紫金木盒子。嗯?晏不曉眼看藏不住,便也不藏了,將盒子拿出來,重新打開。余秋遠望過去,但見里面有一株翠色的小草。生機勃勃,似乎比先前更茁壯了一些。但草根部,焰紅的泥土上,卻染了點點腥紅,不是根土本來就有的顏色。余秋遠看了晏不曉一眼。一把拉過晏不曉藏起來的那只手,果見指腹深深淺淺,皆是傷口。他神色銳利道:“你拿自己的血養它?”“它長得有些慢?!标滩粫越忉尩?。容庭芳說過,拿精血灌之,方能催它快些結果。晏不曉也不知是真是假,更不知有沒有用。但每天三次,早中晚,從不敢忘??刹荒芙懈祽讶是埔?。所以他總是躲過傅懷仁,來這種高高的只有蓬萊弟子才能到達的山頂,給引絳草喂血。一邊喂,一邊小聲道:“你到底是要喝多點,還是少點?”少了怕長得慢,多了怕爛根淹死。晏不曉天天對著棵草嘀咕,“懷仁等著你救命呢,你可得爭點氣?!?/br>知道了事情原委的余秋遠有些無言以對。晏不曉摸著頭:“叫懷仁知道,他會生氣?!彼F在覺得傅懷仁挺難伺候的,明明是好事還要生氣,一生氣就冷著張臉。哎,男人真不該成親的。一成親,從前的好友都變得不和善了。以前傅懷仁多好啊,現在脾氣陰晴不定。晏道長有種上當受騙被坑了的感覺。余真人是一只鳥的時候,晏不曉就視他為好友。如今當了人,晏不曉更視他為好友。晏不曉想,前車之鑒猶在眼前,趁余真人尚是孑然一人,還是要給他提個醒的好。不禁語重心長道:“余真人,你往后,還是不要成親吧?!?/br>成親,很煩。成了親后的男人,更煩。余秋遠:“……”他無語地看著這個劍修,伸手道:“給我吧?!?/br>晏不曉:“???”余秋遠直接把盒子拿過來,指間一并,在腕間割出一道小小的傷口來。在晏不曉驚愕之中,由著那鮮紅滾蕩的血滴在翠綠的草上。卻是微笑道:“看你這么傻的份上,我送你一份禮。你可不要謝我?!?/br>鮮紅的血滴在翠葉上,如同滲入其中,只留下鮮紅的葉脈來,一絲絲,一縷縷。這同晏不曉素日拿血去養它是不同的。起碼晏不曉在滴自己血的時候,沒有見過引絳草給他面子半分,從來是勉勉強強沁入,慢慢吞吞滋養。鳳凰血一下去,它咕嘟咕嘟喝了個飽,到整株草都泛出隱隱紅色,葉子像浸飽了水,沉甸甸地墜下來。余秋遠才收回手。他手指在腕間輕輕一抹,那傷口便合愈起來,瞧不出半絲痕跡。容庭芳說過,拿精血澆灌引絳草,它便能快些開花,快些結果。但是,拿鳳凰精血更有效,因為引絳草它長在地火之中,它喜歡熱。鳳凰同它一樣,也是自火中孕育而生,故而它的精血,于引絳草來說,有如甘露。自然能抵常人所不能及。余秋遠合攏袖子,將木盒蓋上,遞還給晏不曉:“好了。今天起你不必再每日養它。等它開出花后,你再來找我。到時候再喂它一喂,便等著結果了?!?/br>晏不曉心情復雜:“真人的心意,我實在無以為報?!?/br>“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庇嗲镞h溫和道,“我和庭芳先前受你們恩惠良多,做這些原本就是應該的。庭芳這個人,有時候小孩子脾氣,喜歡和人唱反調。如果他說話惹你不快了,還請你和傅老板不要放在心上。你只要知道,你對他好,他對你自然也是全心相待的?!?/br>晏不曉點頭:“我明白?!?/br>他在傅懷仁這事上便看出來容庭芳雖然嘴硬心硬,好歹是個言而有信之人。自傅懷仁活著從魔界回來,不用余秋遠說,晏不曉心中也早就已經想好,容庭芳以后若有用得著他的地方,大可隨便開口,只要不違公道,晏不曉都會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