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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滯了幾秒后才清醒過來自己做了什么。 她竟然用那樣的口吻與岑墨哥說話。 她的脾氣沒有這么壞,實在是聽到裴佳的名字,太生氣了,氣到她失去理智。 岑墨解釋道:“我和她明早要去S市參加會議,剛剛在核對材料?!?/br> 柳溪低聲說對不起,又沮喪地問道:“岑墨哥,她知道我們的關系嗎?” 岑墨:“我們只是同學,沒必要匯報私生活吧?” 這話說得如此冷酷無情,倒是很符合他的作風,只是在他解釋前,電話里沉默了幾秒,不得不讓柳溪懷疑了真實性。 真話是不假思索的,只有假話才需要思考。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已經不再對他深信不疑,開始疑神疑鬼的? 這一晚,她做了個夢,夢見了岑墨與裴佳站在路的盡頭,與她招手說等著他,柳溪拼了命地往那跑,然而那條路越來越長,無論她怎么追都追不上,只能眼睜睜地望著二人的身影越來越遠…… 一個聲音回蕩在夢里。 “你們的距離太遠,在一起需要奇跡……” 柳溪哭得很傷心,醒來時還在掉眼淚,于是她不管不顧地跑去找了岑墨,想要抱一抱他,可是卻撲了個空。 她才記起他與裴佳一起出差了。 柳溪像是丟了魂似的在公寓樓前站了許久,像是夢囈一般,輕聲道。 “岑墨哥,我要站哪兒等你,才不會被你甩遠?” 四下無人應答,只有嗚呼的風聲。 冬日清晨的風,帶著漫長夜里的寒意,凍到骨里,冷到心上。 第9章 元旦假期,連續下了三天大雪,校園里銀裝素裹,厚厚的積雪上堆著各種奇形怪狀的雪人,還有人在雪地畫畫表白。 下雪天最適合表白了。 柳溪記得大一的時候,她還住在學校,一早與室友去上高數課,室友自行車籃子里多了一束落了雪的玫瑰。 室友從來沒收到過玫瑰,激動了一整天,后來發現鬧了個大烏龍,那是別的女生丟棄的。 柳溪當時把這事說過岑墨聽,問他如果以后有喜歡的人,會給她送花嗎? 他說不會,因為他不可能有喜歡的人。 柳溪不依不饒追問他,如果有呢? 他說,沒有如果。 他的語氣像是篤定了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任何人。 柳溪想,如果她現在再問一遍同樣的問題。 他是不是也如當時一樣不假思索地給出同樣的答案。 她真是太可悲了。 元旦之后,進入了考試周。 事情接踵而來,不管是論文,考研,期末考,都讓柳溪倍感壓力。 有壓力也好,可以迫使自己不要一直去煩岑墨。 岑墨總說等他忙完就補償她,她也在等那一天到來,可是過程太煎熬。 那是一種明明很痛苦,卻還不肯放棄的絕望。 她已經被折磨的心力憔悴,嚴重的焦慮讓她失眠多夢,一整天腦子里都是亂哄哄,心慌慌的,很難集中注意力。 有一晚,她平躺在床上,就感覺自己的心臟突突跳得很快。 她擔心心臟又出毛病了,正巧柳母打電話來說讓她寒假早點回家,要和醫院預約復查的時間。 柳母說道:“古主任今年休假的早,你要遲了就約不到他了,越是往后,能約到的專家就越少,大家都早早回去過年了?!?/br> 柳溪悶悶地應下,“知道了媽,我考完試就回去?!?/br> 復查的時間約在了1月17日。 24小時心電圖、心臟彩超等一系列檢查做完后,古主任診斷后說沒有任何問題,還是老生常談那幾句需要注意的話。 古主任是A市最頂尖的心外科專家,當年由岑家介紹過來,柳溪術后就一直由他負責康復治療,所以他很清楚柳溪的身體狀況,他說沒問題,就肯定是沒問題。 但柳溪還是很焦慮,問道:“古主任,我最近一整天都覺得心跳很快?!?/br> 古主任:“除了心跳快,還有哪些癥狀嗎?” 柳溪一一說了出來。 古主任說道:“你的心臟沒有問題,這幾年你還在看心理醫生嗎?” 柳溪:“高中后就沒看了?!?/br> 柳溪車禍之后,不僅心臟受損,還得了創傷后應激障礙的并發癥,做過很長時間的心理治療,但還是無法完全消除,她到現在還有嚴重的過馬路恐懼癥。 古主任說道:“建議隨訪,這個病會有后遺癥,情緒容易激動,嚴重的會得抑郁癥,不可大意?!?/br> 柳溪認真地應了下來,但不想讓父母擔心,所以沒提看心理醫生的事。 回家后,她休息了一段時間,精神好了許多,就更沒把這事放心上了。 轉眼就到了年尾,岑墨也快回來了。 柳溪住在A市外環,岑墨住她隔壁小區,因為同一片學區房,所以二人從幼兒園到中學都是同校,他又是大名人,柳溪很早就認識他。 但岑墨他們家是傳統的高知家庭,一貫看不上商人,更別說柳溪家這種做皮革表帶生意的,聽上去就和什么江南皮革廠差不多low,要不是因為雙方母親同學的緣故,岑墨哪會認識她。 兩家真正有密切交集,是因為那場車禍,岑墨開始輔導她的作業,互相才熟悉起來,而自那以后岑家每年都會“屈尊降貴”來柳家拜年。 如不出意外,今年岑墨的父母也會來拜年。 柳溪想起岑墨已經告訴自己父母二人在交往了,反而是最心心念念這段關系的她,一直沒敢和父母說。 眼看沒兩天就要過年了,岑墨父母一來,肯定瞞也瞞不住,逼得她現在必須交代了。 正巧某日,父母在飯桌上對著她問東問西,她就忐忑地說了。 “爸,媽,我……和岑墨哥在一起了?!?/br> “哦?!?/br> “?” 柳溪不敢相信這個哦是她爸發出的。 平時反對聲最大的人,竟然只是面無表情地哦了一聲。 這寡淡的表情簡直像是岑墨附體。 這真是看多了岑墨,看別人都能品出幾分他的味道來。 而柳母則哼笑了一聲,嘲道:“怎么,不打算繼續憋著了?” 柳溪失去了幾秒思考能力,什么意思? 柳母擦了擦帶油漬的手,解下圍裙坐到飯桌前,“他早就和我們說過了,就你考試那天?!?/br> 就是那天他們都來送她進考場的時候? 岑墨就這么當面交代了? 柳溪摸了摸鼻子,心虛道,“他都說了啊?!?/br> 他也沒告訴她他說了啊。 柳母用盛湯的勺子撇開湯面上的油,“我就看你憋到什么時候,怎么,終于知道倒追別人不光彩,不敢說了?” 柳溪被指責的尷尬極了,卻沒底氣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