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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也不知何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看開了,有些事,來遲了,便沒有意義了, 梳妝罷,溫亭晚移至窗邊的小榻。 腳腕涂了藥油,已不怎么疼了。 太子將她抱回鸞和宮后,便以處理政務為由先回了勵正殿,只說巳時再來。如今離巳時還有好些時辰,她只能干等著,百無聊賴之下,溫亭晚實在有些坐不住了。 不顧習語的阻攔,溫亭晚脫了鞋,爬上小榻去,又命習語拿來了幾本時興的話本子,饒有興趣地讀起來。 不知不覺翻了大半本,一抬眸便見習語雙唇囁嚅著,想說又不好說的模樣。 “怎么了?”溫亭晚疑惑。 “主子,已過巳時了……” 溫亭晚聽著習語語氣中的失望惋惜,將視線重新落回書頁上,淡淡道,“再過一刻鐘,若殿下還是不來,便不必等了?!?/br> 這一刻鐘,倒不是溫亭晚給自己留的希望,順口罷了。她認定太子不會來了,想必白日里提起侍寢也不過是一時興起。 一想到今夜不會再有人打攪自己,溫亭晚整個身子都放松下來,在小榻上的躺姿愈發慵懶。 景詹踏進內殿,便瞧見了這副賞心悅目的榻上美人圖。 只見溫亭晚身著海棠色的雜寶梅花對襟長衫,托額斜臥在臨窗的暖榻上,一條雪白的貂皮毯子搭在胸前,寶藍的襦裙下如皓月般晶瑩小巧的玉足露出來,在昏黃的燈光中,平添幾分旖旎。 似看得有些累了,她抬手揉了揉脖頸,聽到身后的動靜,頭也不抬,眼睛仍不舍地流連在話本子上,隨口吩咐著。 “習語,叫宮人將殿門關了吧,太子殿下今夜定是不會來了?!?/br> 溫亭晚等了半晌,沒等到習語的回話,正奇怪,一只指節分明的大手橫空落下來,生生抽走了她虛握著的書。 她抬眼便撞見太子的臉,兩人貼得極近,她甚至能感受到太子溫熱的呼吸落在她的額間。 “太子妃在看什么,看得如此入神?!?/br> 太子的臉上分明帶著笑意,語氣也平和,可溫亭晚卻感受到一股隱隱的涼意攀上背脊。 “殿下?!?/br> 景詹見溫亭晚一臉驚色后,忙翻身下榻,理了理衣裙,神色拘謹,全然沒了方才的輕松自在。 他掩在袖中的手握了握,竟覺得不是滋味。 因參加太后的家宴,殿中一摞的奏疏都未處理,他緊趕慢趕好容易批閱完,想到誤了同溫亭晚約定的時辰,她定等得十分辛苦,難得生出一絲愧疚。 不曾想,入了內殿,溫亭晚捧著本書看得津津有味,還滿不在意地吩咐宮人將殿門關了。 沒有一點他想象中唉聲嘆氣,失落焦急。 看來是他自作多情,溫亭晚根本沒在等他! 溫亭晚不知景詹沉著臉在想什么,她也不想猜,此時,她暗暗攪著衣角,盯著景詹手中的那冊話本,眸中有一閃而過的慌張。 不幸的是,這份慌張恰被景詹捕捉到了。他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樣的書比他還吸引溫亭晚。 在溫亭晚想攔又不好敢攔的絕望表情下,他從剛剛翻開的地方又將將往后翻了兩頁,劍眉越擰越緊,神色驀地變得有些怪異。 只聽“啪”地一聲輕響,景詹將書扔在了暖榻上,似笑非笑,“太子妃何需看這些,你若不懂,孤自會教你?!?/br> 書落下時,又隨風往后翻了翻,溫亭晚瞥過去兩眼,雙頰臊得通紅。 這話本本就是市井之書,自然不乏粗鄙露骨之語,好巧不巧,她恰恰翻到書生與花妖情難自禁,在樹下顛龍倒鳳的情節,作者不惜筆墨,倒將這一幕描寫的事無巨細。 其實她只看了一半,還未看到關鍵,可不等她解釋一句,景詹沉冷的聲音透著幾分不容置疑。 “替孤寬衣?!?/br> 溫亭晚咬了咬唇,從命上前,動作極慢。 景詹的耐心到底有限,看她磨了半柱香的工夫都還未褪至中衣,大手一抬,落了她發髻上的珠釵首飾,一把抱到了床榻之上,抬起下頜,像是泄憤一般重重地吻了下去。 溫亭晚只覺得連呼吸都被景詹掠奪走了,腰被大手死死壓著,掙脫不得,她只得將雙手搭在景詹寬闊的肩膀上,無力地推拒著。 不知過了多久,感受到溫亭晚化成一攤水軟在他的懷里,景詹才滿意地放開她。 仿佛逃過一劫的溫亭晚順勢倒在床榻上,胸口起伏,微微輕喘,朱唇泛著水光,眼神迷離而魅惑。 景詹驀地呼吸一滯,眸色愈濃。 然溫亭晚聽著耳畔景詹同樣有些粗重的氣息,卻憑空生出一絲惱意。 入東宮前,溫家也請過嬤嬤為她講過閨中之事,故知曉這種事兒,除了生兒育女,也是能從中得出幾分樂趣的。 可她如今覺得,縱是真有樂趣,也是太子的,她實在是不喜歡,甚至覺得若能逃過便好了。 這般想著,只覺得下腹脹疼起來,身下驀地涌出一股熟悉的熱流。 景詹已將溫亭晚的衣裳解了一半,他是頭一回,動作難免有些笨拙,可對于這種事,男人總比女人懂得快,往往無師自通。 正待褪了下裙,溫亭晚卻拽住了他的手腕。 他垂眸看去,只見溫亭晚面色蒼白如紙,額間泛出冷汗,雙唇囁嚅,許久才艱難地吐出一句。 “殿下,我疼?!?/br> 景詹確實聽說過女子初次是會疼的,可他還未做什么,她怎就疼了。 他只當溫亭晚緊張,也并不打算因為她緊張而停下來,他如今忍得難受,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故只能安慰一句。 “別怕,孤會溫柔一些?!?/br> 溫亭晚聽罷,實在氣急,她都快疼死了,這太子怎還想著敦倫之事。 眼見著景詹又要欺身壓下來,她也不知哪里來的氣力,抬腳猛得向太子踹去。 景詹側身一躲,繼而輕而易舉地拽住她的腳腕,他眸光一沉,語氣中透著幾分不耐。 “溫亭晚,你是太子妃,侍寢是你的本分?!?/br> 溫亭晚痛得沒了氣力,解釋不得,只能輕喘著,雙手按在小腹上,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含糊不清的“疼”。 景詹順著她的小腹往下看,才察覺到不對,因溫亭晚的腿被抬高,露出襦裙之下一片猩紅的血跡。 “你受傷了?” 溫亭晚雙唇微啟,下腹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仿佛千萬根銀針瘋狂往上扎,本欲說出口的話化成了低低的無助的啜泣。 景詹從未遇過這樣的事,他替溫亭晚攏了攏衣裙,披衣翻身下榻。 高裕候在殿外,聽到殿內隱隱約約的動靜,便覺今夜事要成了。 太子殿下這么些年不近女色,不寵幸妃嬪,高裕也頗為憂心,太子畢竟是儲君,若久無子嗣,只怕也會遭有心之臣妄議。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