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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掉落在雪地上的梅花瓣。方久琢的手撫上他的背,細細地撫摸著,冰冷滑膩的觸感就像在撫摸一塊上好玉石。他情不禁地把臉貼在時荀淼的兩片蝴蝶骨之間,輕聲道:“已經下午了,淼淼還要帶我去紹街,不能耍賴?!?/br>紹街……時荀淼一聽到兩個字,雙手揪緊一側的被褥,他怎么會說帶方久琢去那個地方。方久琢似乎察覺到時荀淼的遲疑,馬上抬頭,下巴擱到時荀淼瘦削明顯的肩窩上,“是昨晚淼淼和我說的,不能反悔?!?/br>起床洗漱,簡單喝了些粥,時荀淼就被方久琢攬上已經在樓下等候已久的車。司機在聽到方久琢說去紹街時,面上露出了些許猶豫,他忍不住開口再次確定道:“少爺,真是去要去紹街?”“嗯?!狈骄米恋皖^玩著時荀淼的手掌,眼都不抬一下,“李叔,你是不知道怎么去嗎?”司機連發搖頭否認,不敢再有其他疑問,老老實實地開往目的地。紹街在很偏的郊區,光是開到那就花了一個多小時。剛到街口,司機看著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額角冒出冷汗,壯著膽子問道:“少爺,需要我跟著你們一起下去嗎?”時荀淼透過黑漆的車窗看向外面,在聽見方久琢拒絕了司機之后,就被他牽著手拖下車。車門一打開,才邁出車外。時荀淼就察覺到街口許多人投來的目光,有調笑的、探究的,也有嫉妒的、憤慨的,果然這么多年過去了,這里的人也換了好幾輪,本質卻還是這么惡劣。在人很多的公共場合,方久琢還是會顧及到時荀淼,沒有親密地牽他手。兩人并肩往街巷里走去,身旁駛過一輛破舊面包車,車窗搖下,一個大漢探出頭往外吐了一口濃痰。痰落到本就臟污不堪的地上,惹惱了一位路邊買小吃的大嬸。大嬸挽了挽袖子,肥粗的手指高指著那輛面包車,嘴上滿是臟話的破口大罵,最后氣不過也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時荀淼對這樣的一幕已經司空見慣,他嘴角揚起一個嘲諷的笑,轉頭故意問道:“好玩嗎?是不是比去游樂場和商業街還有意思?!?/br>方久琢望著那邊,竟然也點點頭,回答道:“嗯,果然跟著淼淼沒錯?!?/br>時荀淼沒有應他,往面包車消失的轉角望了望,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我帶你去個地方?!?/br>紹街外面是些廉價旅館,專門供應給附近學校的大學生或者一些來買春的男人,而里面則是違章搭建的筒子樓,擁堵混亂的移動人口聚居地。時荀淼帶著方久琢穿梭交錯縱橫的筒子樓間,狹窄的道路只勉強夠一個半的人通行。方久琢抬頭,只見一條條晾衣線橫在樓與樓之間,寬闊的天空在這里也被割裂得只剩下一線藍色。現在已經是晚飯時間,空氣里除了潮濕腐敗之外還夾著嗆人油煙。方久琢經過一處窗口,被那戶人家的煙嗆得咳個不停,連眼淚都被逼出來。時荀淼先他幾步,回頭看他可憐兮兮邊咳邊走,眼睛都快睜不開,便提醒道:“注意看你腳下?!?/br>方久琢眼前一片朦朧,低頭一看,發現自己差點踩到一片紅艷艷的東西,瞇起眼仔細一看,發現是從上面飄下來的女士內衣。他連忙把腳收回,往另一邊走,結果重心不穩又一腳踩進泥水灘里。最后方久琢含著眼角被嗆出的眼淚,兩眼汪汪的走到時荀淼身邊,抱住他,委委屈屈道:“我知道了,淼淼是故意的?!?/br>時荀淼推開方久琢的手臂,繼續往前走,“還沒到,再往前走一點?!?/br>時荀淼帶方久琢去的地方是紹街深處,一棟非常老舊的筒子樓。外墻的墻皮幾乎都已經脫落,半個墻面都被肆意生長的爬山虎占據,不遠處就是帶有惡臭的垃圾堆放處,騎著電動車經過的行人都飛速離開,不屑多看一眼。時荀淼站在樓下,看著那狹長的樓道口,道:“上去嗎?”沒等方久琢回答,他自己就先走進去。樓內是森森涼氣,沒有夏天應有的熱,臺階是水泥磨的,已經被人踩得光滑透亮。時荀淼一步步拾階而上,直走到頂樓的一角才停下。這里是整棟樓唯一有光照的地方,坐在這,抬頭便可看到夕陽余暉。時荀淼坐在臺階上,瞇起眼看著天空染成紫紅色的云朵,不知在想些什么。“這里能看到山啊,”方久琢坐在時荀淼身邊,托著腮,嘆道,“淼淼以前是不是經常自己一個人跑上來?!?/br>時荀淼摸上冰涼涼的墻面,上面有許多道刻痕。這樓隔音極其不好,樓里住戶男女歡愛的聲音從他們上樓就一直隱隱約約能夠聽見。時荀淼摸了一手的墻灰,捻著指尖,淡淡地說道:“帶你來這里見見世面?!?/br>“淼淼想告訴我什么,”四下無人,方久琢肆無忌憚地靠近時荀淼,鼻尖相觸,呼吸交融,“我不會放開你的?!?/br>紫色紅云在天際翻滾,樓下情愛之聲愈演愈烈,時荀淼視野被方久琢滿滿占據,他不小心與方久琢的眼瞳相對,立刻垂眼,卷翹的睫毛搔得眼前人心頭一癢。唇被輕輕銜住,口中被人探入柔軟靈巧的舌尖,時荀淼閉上眼,頭靠在墻上,安安靜靜地與方久琢接吻。作品認知偏差【雙性】-第十五章假期最后一天的傍晚,公寓里難得來了一位除蔣姨之外的人。時荀淼去開的門,來人是一個身材修長,長相白皙俊秀的男人。時荀淼沒見過這個人,也不感興趣他是誰。開門讓人進來之后,他就轉身回到剛才坐著的地方,拿起擱下的書繼續看起來。方久琢在廚房的冰箱里塞自己按著食譜上做的小甜點,聽到動靜,便關上冰箱門,從廚房走出來。他先是看了看在客廳站著的男人,又看了看坐在陽臺落地窗前低頭看書的時荀淼,然后直接到時荀淼身邊坐下,抓起一個抱枕在懷里,不情不愿地說道:“舅舅,你一來找我,肯定沒好事?!?/br>聽到方久琢喊“舅舅”,時荀淼翻書的動作頓了頓。難怪剛才這個男人剛進門沖他笑的時候,他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雖然兩人氣質完全不同,但就是莫名的相似,這就是血緣的關系吧。方久琢的舅舅抱胸打量著四周,牛頭不對馬嘴地說道:“你越來越把這里當家來住了,連植物都養起來。明明城瑾那邊還有一大片花?!?/br>“你一出差回來,就跑到我這里,是因為我爸讓你來的吧?”方久琢懶懶地說道,沒有理會來自舅舅的調侃。李域行一身西裝革履,特意抹上去的頭發落了幾縷在飽滿的額上,確實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他尷尬地咳了一聲,說道:“知道你還不給我打杯水來。姐夫也是,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