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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荀淼本來不想這么大張旗鼓,但根本阻止不及收銀小妹,他輕輕地說道:“小覃姐,不用叫了,我自己過去找林叔叔?!?/br>小覃對他挑了下眉:“嗯嗯,現在不忙,老板閑著呢?!?/br>時荀淼點點頭,往內廚走。他躊躇著,不知道一會兒該和林叔叔說什么,說時珍淑嗎,不可能,但說自己更不可能,到頭來自己的現狀比時珍淑的還不能說出口。林同走出廚房,恰好碰上朝這邊走來的兩人,一向內斂的他沉默著打量已經不算自己兒子的男孩。半晌,他才開口:“荀淼比以前胖了?!?/br>時荀淼看到林同似乎比以前要更憔悴些,明明沒有他和時珍淑兩個負擔,可是林同好像過得比以前要差。他僵著,思緒飄了半天,卻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嘴角勉強扯起生硬的笑,想要回話時,站在身后的方久琢突然往前走了一步,站在林同面前,搶先回答:“嗯嗯,荀淼同學特別棒,成績是全班第一,我特別喜歡他?!?/br>方久琢精致的眉目帶著和善的笑意,很容易讓人對他產生好相處的錯覺。他與時荀淼貼得很近,看起來就是知交好友的樣子。時荀淼聽到方久琢說特別喜歡自己時,心臟仿佛被猛地一揪,腳后跟不自覺地往后退了點,不知是自己的錯覺還是真的有,他感覺店里所有的人都在看著他們,仿佛已經看透他和方久琢骯臟不堪的rou體關系。“真好、真好,荀淼能交到好朋友?!?/br>林同爽朗的回答讓時荀淼錯愕回神,他抬眼看到林同沒有用令人不適的眼神看著自己,還是和以前一樣溫和。時荀淼的太陽xue突突直跳,他恍然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林同煮了兩碗面,端到桌前給兩人。木質桌上擦得再干凈,卻也難免殘留著厚厚油漬,時荀淼隔著guntang面湯騰起的氤氳霧氣,看著對面絲毫不介意周邊環境,已經夾起面開始吃的方久琢。他也夾起吹了幾口,放進嘴中。說實話,這就是一碗普通到不行的面,味道幾乎是每個面館都能做出來的,但這一口吃下去,偏偏讓時荀淼的眼眶發熱。他無措地抬起頭,恰好撞進方久琢黝黑的眼眸里。“雖然很好吃,但是淼淼不要吃得太急,”方久琢扯起一張桌上放著的抽紙,沒有像往常一樣替他擦,而是遞到他手邊,“你看,濺到眼睛里了吧?!?/br>時荀淼拿著質量略粗糙的紙巾掩在眼角,罕見地露出一絲自然的微笑。他輕輕的聲音混在店里嘈雜的交談聲和電視聲里,幾乎要被淹沒。“是很好吃……”其實到底不是以前的關系,林同就算再想關心母子倆的近況,也不會去過多詢問。他為時荀淼和他的朋友煮了面,看著荀淼吃得開心,就已經是非常開心了。吃完面后,再坐了一會兒,時荀淼自己主動說有事要先離開。林同把他們送到門前,他看著時荀淼,不知道下次見面會是什么時候。他像世間最尋常的父親一樣,輕輕拍了拍要離別的兒子的肩膀,千言萬語都化作一個最普通的動作。時荀淼知道林同想知道什么,他抿了抿嘴,猶豫著,在看到林同眼底深青黑眼圈時,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mama和我過得都很好,這次也是她同意我才過來的?!?/br>林同沒想到時荀淼會提到時珍淑,聽完之后,他很開心地笑了,嘴里笨拙地重復著:“那就好,那就好?!?/br>走出店里,時荀淼的腳步比來時要輕快,他低頭看著因為風吹日曬而龜裂的青石板,吸了吸鼻子,主動說道:“方久琢,你是不是覺得我當時寫那封信特別傻?”他不會去怪任何人,到底自己太天真,還幻想一封信就能回到曾經正常的生活。如今他明白林叔叔能做得最多最多就是為他煮一碗面,也許他注定不會擁有親情。方久琢一把扯過要一腳踩在裂石板上的時荀淼,這次他沒有放開握在時荀淼細瘦手腕上的手,“不會。每個人做任何事情,都有他的理由,沒有什么傻不傻的?!?/br>他往前跳了兩步,倒著走在時荀淼前面。他還牽著時荀淼,與他面對面。這一次,他是迎著光,夏天的烈日都不比他的五官耀眼。方久琢歪著頭,朝時荀淼眨眨眼:“存在的,只要它出現過,就永遠不會消失?!?/br>要是現在馬上下一場雨就好了,時荀淼想。一定是因為晴空無云、日光熱烈,他從相觸的手腕開始,燥熱蔓延,燙至心頭。作品認知偏差【雙性】-第十四章六月,一個充滿希望的月份。綠葉閃著迷人的光澤,在水泥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時荀淼站在教學樓下,抬頭看到樓上走廊搬著書、來回走動的高三學生??戳艘粫?,他垂下眼,徑直離開。方久琢提著一大捆書,躲在校門口的廊檐陰影下等他。時荀淼想把方久琢手上自己的書接過,被他躲開之后,也不硬去搶,默默地收回手。學校為了讓高三備考,放了快一周的假。難得的小長假,方久琢壓著時荀淼像是要把之前落下的通通補回來,做了一整天。床單都沾滿了各種液體,完全不能再用。時荀淼赤身裹著毯子,窩在臥室的小沙發里。他累極了,頭斜靠在柔軟的椅背上,懶懶地耷拉著眼皮,看著方久琢笨手笨腳地換床單。那席床單是不可能讓蔣姨幫洗的,任人看了都會不由地臉一紅,更何況還讓會不時碰面的蔣姨看到。方久琢把床單扔進洗衣機后,回來半坐在地毯上,向時荀淼要了個親親。因為方久琢坐在地上的緣故,時荀淼被他掐著下巴,只能傾身下去,薄薄的眼瞼半垂著,白皙剔透得能看清上面細小的毛細血管。這個吻很快就結束。方久琢在時荀淼的唇瓣上響亮的“?!绷艘豢?,然后起身把他抱到新鋪好的、干凈的床上。被干燥與溫軟包圍,四肢乏力的時荀淼很快就騰起睡意,他用臉頰蹭了蹭枕頭,輾轉著將要睡去。在他半只腳已經踏入夢鄉時,方久琢欺身上來,濕熱的唇含住他的耳廓,含含糊糊地問道:“淼淼,我們明天去哪玩?你想去哪?”時荀淼已經不記得昨晚迷迷糊糊回答了方久琢什么,等第二天,他悠悠轉醒,剛一睜眼就被眼前的巨大黑影嚇得神志清醒。房間里的窗簾拉得嚴實,室內宛若黑夜,時荀淼不用想都知道是方久琢趴在他身邊盯著他看。他揉了揉酸澀的雙眼,緩慢地坐起身來,蓋在身上的薄被順著他的動作,滑落到腰胯,層層疊疊的被子圈著纖細的腰部。時荀淼雪白細膩的背部裸露在空氣中,光滑無雜質的皮膚像冬日的雪一般純凈剔透,上面被人掐或吮出的零星紅痕格外顯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