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
下喜歡,只管來吃就是了。離了這里,奴婢說不定就做不出這種滋味了?!?/br> 果然風長天不單不以為忤,反而哈哈大笑:“有道理!” 宮門上忽然傳來拍門聲,思儀去應門,只聽得羽林衛一陣嚷嚷:“宮里進了賊人,我們需得進來搜查?!?/br> 思儀見人就能聊,羽林衛里頭也有相熟的,便問是怎么回事。 姜雍容在里頭只聽得那羽林衛道:“小心點,很可能是個武功高手,我們有一個兄弟被打暈扔在路邊,連衣服都被剝了?!?/br> 姜雍容看了看風長天身上的鎧甲:“……” 這位被搜查的賊人正在大快朵頤,還振振有辭:“爺是皇帝,要臉,當然不能逼別人脫衣服給我?!?/br> ……所以你就替別人脫了。姜雍容默默在肚子里道。 外面思儀借口說小皇子睡了,怕吵著小皇子,將羽林衛的搜查攔住了。羽林衛也知道這位小皇子好像甚得新皇寵愛,當下也不敢硬來,依言去別處搜索。 風長天吃起東西來風卷殘云,很快便擱下了筷子。姜雍容向來是細嚼慢咽,每餐費時甚長,但這會兒皇帝都吃好了,她也不便再吃了。 風長天開了箱子,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他的冕冠。于是他一把抓起來往頭上一扣,然后檢視一下奏折里的摘要,喜得龍顏大悅,喚魯嬤嬤,“取爺的衣服來?!?/br> 陛下更衣,按說要人服侍,但屋子里的三個人都還沒上前,鎧甲就解在了地上,然后胡亂套上了袞服。 姜雍容直想送他一個詞——“沐猴而冠”,可偏偏他的身形高大,袞服又極莊嚴華美,就算是穿得亂七八糟,居然也沒妨礙他的氣勢迫人。 姜雍容誠心進諫:“陛下乃萬民之主,有無數國事要忙碌,且一舉一動都萬眾矚目,還望陛下慎言慎行,少來這僻靜之地,以免落人口舌,為人非議?!?/br> 風長天微微一笑:“爺要不來,你怎么把這箱奏折給我送去?” 他一面說,一面就把那要三人才抬得動的楠木箱子輕飄飄托了起來,“是雍容你說,這事不能讓外人知道,所以爺只有辛苦一點嘍?!?/br> “……”姜雍容倒沒想到這里一點。他武功高強,來去無蹤,由他來拿箱子,確實最妥當。 但,萬人之上的皇帝陛下天天扛著一只箱子在皇宮里飛檐走壁,這景象實在是過于奇幻。 風長天托著箱子就走。 姜雍容帶著魯嬤嬤思儀跪送,風長天伸出一只手扶住了姜雍容的手臂,笑道:“別跪了,快去吃飯吧。我瞧你才啄了那么幾粒米,哪能吃飽?” 他的手修長有力,只這么輕輕一托,肌膚的熱力便穿過衣料直透肌膚,姜雍容不著痕跡地收回手臂,垂首道:“妾身謝陛下體恤?!?/br> 姜雍容耳邊只聽得風長天一聲輕笑,再抬頭時眼前已經不見了人。 但手臂上的那股熱力仿佛還在,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忽略這種不太適應的感覺,口里喝道:“魯嬤嬤!” 她心情好時喊“阿姆”,平日里喊“嬤嬤”,一旦直呼姓氏,那就是生氣了。魯嬤嬤早料到此著,不聲不響地跪下了。 “我知道主子氣什么,但就算是主子生氣,我也會這么做。主子你看見了,昨天人人以為小皇子不受陛下待見,所以闔宮都想看著他死。今天人人見陛下看重小皇子,所以人人都想奉承。只不過是一天功夫,小皇子的日子便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這點主子也一樣!” 魯嬤嬤說道,“主子入宮五年無寵,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地里笑話,但如能拿下新皇,主子就能重新成為皇宮的主人,重回坤良宮,那才是主子該待的地方——” “重回坤良宮?魯嬤嬤你莫不是瘋了吧?”姜雍容怒道,“我是先帝的皇后!” “那又怎樣?!”魯嬤嬤絲毫不為她的怒氣所懾,昂首道,“換成旁人,或許沒有指望 ,但是這位陛下能指一個低等雜役當御前執事大太監,一定也能讓主子你當皇后!” 姜雍容只道魯嬤嬤想籠絡圣心,以便于讓清涼殿的日子好過些,萬沒想到她居然還存有這樣的指望。 姜雍容深吸一口氣,盯著魯嬤嬤的眼睛:“嬤嬤,你這到底是幫我,還是害我?我若真要一女侍二夫,文武百官怎么看我?天下人怎么看我?將來的史書上又怎么看我?” “那些都是虛的!主子就是因為想要守住賢后的虛名,才敗給了傅靜姝那個賤人!”魯嬤嬤咬牙道,“只要主子成了皇后,手中握有權勢,再早日生下嫡子,地位穩固,那才是實的!” 魯嬤嬤性子沉穩,難得動喜怒,姜雍容是她一手帶大,這點上很像她,思儀還是頭一回看見兩人這樣劇烈地爭吵,一時間呆住了。 良久,姜雍容長嘆了一口氣:“嬤嬤,看來早起跟你說的話你壓根兒沒聽進去。這樣吧,我在這里替陛下看奏折的事不宜外露,尚宮局找來的乳母未必妥當,我看還是嬤嬤親自出宮一趟,好好挑個妥當人進來,一定要安分守己的那種?!?/br> 這是要把魯嬤嬤支出去的意思,魯嬤嬤低著頭不言語。 姜雍容伸手握住魯嬤嬤的手。 魯嬤嬤的手溫暖,干燥,從小到大,隨時隨地,只要她愿意,就能握著這樣一雙手。這雙手永遠不會離開她,也永遠不會背棄她。 “嬤嬤,”姜雍容低聲,聲音微有沙啞,“我不想離開你,你要適可而止,不要逼我?!?/br> 魯嬤嬤抬頭看著姜雍容,眼中的淚淌了下來,她一把抱住了姜雍容:“我的傻主子,你怎么就這么死腦筋!” * 第二天風長天再來的時候便沒看見魯嬤嬤,桌上也沒有了牛羊rou,全是些青菜豆腐,淡得出奇。 風長天因問:“魯嬤嬤呢?” 姜雍容道:“有事出宮了?!?/br> 風長天道:“那我派個廚子過來吧?!?/br> “謝陛下,思儀的手藝也挺不錯,妾身很喜歡?!?/br> 風長天皺著臉:“可爺不喜歡?!?/br> “陛下每晚過來取一下箱子便可,若是對御膳房的廚藝不滿意,也可以另招一批新廚子?!?/br> 風長天道:“那不行,我每天還得來這里練功呢,難道還要折回御膳房吃飯?” 姜雍容心說以您的本事,去一趟御膳房不就是到宮門前遛個彎么? “皇宮這么大,陛下為何一定要在這里練功呢?” 風長天深情地望著庭中的臘梅樹,“當然是因為這里最安靜,這棵樹又最高?!?/br> 有個問題姜雍容早就想問了:“陛下為何一定要在樹上練功?” “嗐!”風長天長嘆一口氣,“我小時候被姓螢的坑了,練了半套武功,名為‘化鯤’。這武功厲害是厲害,偏偏有個要命的壞處……” 說到這里,他頓住了,看著姜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