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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臉,那悠遠的眉,那秋水般寧靜幽深的眸子,那比羊脂玉還要細膩潔白的肌膚,以及那如同芍藥花一般嬌艷的唇,眼神不自覺有點不自在起來,咳了一聲。 “呃,就是總這樣那樣的毛病,須得練成下半部,才算是神功大成??尚瘴灥倪€沒給我下半部的心法就跑了,你說氣人不氣人!還騙我說下半部根本沒什么心法,全靠自悟,我自悟他祖宗!” 風長天越說越氣,端起那清淡如水的豆腐湯咕嘟咕嘟就喝。 “……這跟樹有什么關系?” “因為下半套叫‘化鵬’嘛,”風長天道,“我當初為練化鯤,滿天下找最大的瀑布來練功,現在要練化鵬了,我琢磨著這大鵬也是鳥嘛,鳥都愛在樹上,所以我在樹上練功,說不定哪天突然就成了?!?/br> “……”姜雍容沉默半晌,道,“陛下,鳥最愛的地方其實并非樹上?!?/br> 風長天訝異:“咦,那是哪兒?” “天上?!?/br> 風長天瞪視她半晌,猛然一拍大腿:“有道理??!” 他旋即離座而起,出門就上了屋頂,然后,足下一借力,整個人當真如大鵬般直沖云霄而去,在藍天白云的背景下化為一道黑點。 姜雍容幾乎懷疑他真的能踏上云端,然后就見他急速落下,“砰”地一聲砸在庭中,砸出一個大字形的深坑,一時間塵土四濺。 “啊啊啊啊??!”思儀尖叫。 不好了皇帝陛下跳樓了?。?! 姜雍容一把捂住她的嘴。 常人從那么高摔下來自然是非死不可,但她早就親身領教過風長天渾身上下刀槍不入的本事,她乍著膽子走到那深坑旁邊,想拿手探一探風長天的鼻息。 手還沒有碰到風長天的臉,風長天就趴在地上發出一聲浩然長嘆:“看來還是不行?!?/br> 思儀又想尖叫。 不好了剛剛摔死的皇帝陛下詐尸了! “……什么不行?”姜雍容問。 風長天爬起來,坐在坑里,陷入了深思:“我原本想借從上而下的沖力在生死之際激發出潛能,說不定就能化鵬了?!?/br> 姜雍容沉默半晌,問道:“陛下,您以前也是這么練功的么?” “對啊?!憋L長天道,“想當初我練化鯤,走遍了大江南北,天下每一處水源我都去過了,本想找一只鯤來瞧一瞧到底是個什么樣,后來雖沒瞧著,但是以海潮水浪還有瀑布來練功,果然大成了?!?/br> 說著,他摸了摸下巴,“所以現在……我是不是該找個更高的地方跳下來?嗯……天下最高的山是哪一座?” 姜雍容看著他。 ……主要還是腦子不行吧。 第8章 . 風箏 陛下龍體欠安? 風長天每天下午來清涼殿練功,雷打不動,讓姜雍容十分憂慮。 ——就算風長天來無影去無蹤,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但紙包不住火,皇帝陛下每到下午就消失,早晚有一天會給人發現真相。 沒想到這一天很快就來了。 這天下午風長天照舊來到清涼殿。 姜雍容的諫言非常有效,為了不耽誤姜雍容看奏折,他來了就直接上樹,有時會拿花苞扔她一下,算是打招呼的意思。 有時看姜雍容十分認真,他便花也不扔了。姜雍容偶然抬頭看窗外,才發現樹上多了個人。過一會兒再抬頭,人又不見了。 再出現時就是晚上蹭飯了。 他中間這段消失的時間到底去干什么了,思儀十分好奇,因為按皇帝陛下的稟性,絕不可能是回去處理政務。 但姜雍容警告她不許多問,在風長天面前也不許多話,恪守臣下的本分,皇帝陛下問一句答一句,不問就絕不能開口。 思儀雖是照做了,但嘴卻撅得老高。 她和魯嬤嬤的想法一樣,覺得新皇比先帝可愛得多,且先帝以前連看都不看主子一眼,現在新皇卻天天過來,定然是喜歡主子。思儀覺得大有希望。 只不過思儀沒有魯嬤嬤心氣高,不敢妄想主子重登后位??芍髯釉诤髮m做個最受寵的妃子也是很不錯的,到時候再生下一男半女,主子后半輩子就有靠了,不必在這清涼殿孤獨終老。 這天姜雍容看完所有奏折,放下筆活動活動手腕,抬眼望去,樹上的臘梅盛開,人影已經沒有了。 然后就聽得“撲啦啦”一聲響,不知道是什么東西掉落了。 外頭的思儀“咦”了一聲,不一會兒走進來,手里拿著一只五彩蝙蝠的大風箏,“奇怪了,怎么會有個風箏掉下來?” 首先時節就不對,外面寒風呼嘯,誰會出來放風箏? 再則地方也有問題,附近全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妃,誰有體力放風箏? 思儀的眼睛說著一亮:“不會是陛下吧?!” 姜雍容心說不會。按風長天的性子,他應該是和風箏一起飛。 驀地,她的神情一肅,立即將奏折收進箱子,跟著吩咐思儀:“將小皇子的玩具取幾件來?!?/br> 奏折在箱子下層收好,中間擱上隔板,再放上一盞玉石風鈴和幾只玩偶。 箱子剛蓋定,宮門上就傳來了拍門聲。 思儀這才明白風箏絕不會是陛下的,因為陛下從來不拍門。 這些日子她被姜雍容耳提面命,約摸培養出了一點警惕性:“我就說小皇子睡了,管他是誰,都不能進來?!?/br> “越不讓她們進來,她們越覺得這里有問題,這次是風箏掉落,下次還不知道是什么?!?/br> 姜雍容接過風箏,這種風箏有個名目叫做“五福齊輝”,人們多半用來為病人祈福,這一只做得猶為精致。 她將風箏擱在案上,思儀去開門。 不一時,思儀引著兩名貴女進了殿內,左邊的女孩子生得臉圓圓,眼圓圓,臉上一派天真明朗的神氣,她一進來視線就落在了書案上,大喜:“瞧,雨兒jiejie你看,風箏在這兒呢!原來是這個jiejie拿了!” “瑤meimei不得無禮?!绷硪粋€女孩子開口。 跟圓臉女孩子中氣十足的聲音比起來,她的聲音又輕又軟,整個人都透著一種弱不禁風的嬌柔,她嬌怯怯向姜雍容行了一個禮,“妾身古雨兒見過姜jiejie?!?/br> 跟著又拉了拉圓臉女孩子的衣袖。 圓臉女孩子叫趙明瑤,也跟著行了禮,視線卻是直直地落在姜雍容臉上:“這位jiejie生得好好看!怎么住得這樣偏,幾次宴席上都沒見過?” 古雨兒連忙使眼色給她,她兀自渾然不覺:“我說錯了嗎?這位jiejie是生得好看呀!jiejie也姓姜么?和云容jiejie一樣都是姜家的?” 古雨兒已經急得不行了,姜雍容卻微微一笑:“是,我和云容一樣出自姜家,我名雍容?!?/br> “……”趙明瑤呆住了。 姜雍容三個字,大央無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