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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但能將懸掛著的人看得更清了,將底下的官兵和守城的官兵也看得更清楚了。 就在經過一條窄巷口時,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江嘉染攥緊刀,看見人后又放下,被對方拉進了巷子里。 官兵往這邊看了一眼,又移開視線。 嚴斐看著她手里的,聲音都要不穩了:“你要做什么?” 嚴斐正好在附近,結果就看見她直直就往城門那去,瞬間覺得要出事。 這個女人,她想去殺人搶下人嗎?瘋了不成? 江嘉染看著他道:“是嚴老爺啊?!?/br> 嚴斐與她接觸并不多,幾回也是巧遇,這個女人都是嘴角含笑和和氣氣的,原來她不笑時看起來這么兇狠。 但此刻,嚴斐也笑不出來。 長道觀的事聽說了,方道長的事他正親眼所見。他心里的憤怒并不比別人少。 但事已至此,沖上去也不過是找死。 江嘉染沉默了一下,把刀丟給了他。她已經從一開始上頭的怒意中冷靜下來了。嚴斐說的對,這樣過去并沒有用。 “多謝?!彼?,然后轉身要走。 嚴斐見她突然冷靜,下意識就喊住她。 “這種事,也無能為力?!?/br> “嚴老爺也是熟識道長的,覺得方道長此人如何?他該落到這種結局?被潑一身污名懸于城門?” 嚴斐無言。自然不是,可又能做什么?聽說長道觀的剿捕逆臣是得了詹首輔的令。他才得功名,連官職都還沒下,怎么和首輔權臣抗衡。 京城的事從來就不簡單。 江嘉染看他一眼,說完就走了,她知道自己在遷怒,而遷怒并沒有必要。 不遠處,一個書童跟在程及后頭,墊腳往城門那看了一眼。 “哎喲,嚇死人了?!?/br> 說完忽然見程及掉轉了方向,急忙跟上去問:“怎么了啊,怎么回去了?” 不是說好要去拜見詹首輔的。往首輔府遞帖求拜見可不容易,要是能搭上詹大人,最后一名又怎么樣,以后照樣平步高升。 程及說道:“你不是說嚇人?我也嚇到了,回去緩緩,不然見到那樣的大人容易失態?!?/br> 這樣啊。書童覺得有理。 程及腳步走得飛快。 京城確實有點可怕,他再看看,再看看再說。 謝德述說了今日城門那的事,老太爺無力的擺了擺手。不管是如何泄漏,黃家還是誰,都不重要了。 孔國公死了,那一個毫不相關的道士又怎么了,值得這般大費周章對付? 不過是刻意這么做的,讓他們好好看著,繼續威懾警示著。他們還敢如何嗎?如何能敢。 …… 江嘉染回來后,就坐在院子里,從院墻中遠遠看出去,一言不發。 像是在放空,也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什么情緒都沒有的樣子,看起來才更嚇人,玉兒和春枝都擔心壞了。 江嘉染回來時,應照樓已從石楓口中知道發生了何事。 那個道士啊……他皺著眉頭想了一下。 其實應照樓并不記得那道士叫什么,對長相也不大有印象了。 道士穿一身道袍長的都差不多。 因為他本就不在意,會出面也只是因為江嘉染之故。 石楓見門主在回想,自然也明白。門主向來對大多數的人和事都甚少在意。 以前會照顧一個栗兒已經很難得。如今他對夫人一言一行都挺上心,也叫他們都挺訝異的。不然木楓也不至于那么激動高興。 但一個不在意的人,卻影響到他感興趣的人了,應照樓亦會不快,心道詹岑巍那個人,做起事來手段真是越來越難看了。 大概是以為此人是他想保的,所以追捕處理不夠,還要懸于城門,以為能挑釁激怒到他? 應照樓到她身旁時,江嘉染知道,但沒說話也沒看他。 她在想事,從來到這個世界起,思緒從來沒有一刻像此時這般清晰過。 她的神情太過專注,那份專注甚至超過了她神情里的悲傷和憤怒,應照樓看著她時,一瞬間覺得自己必須要喊她一聲。 他有一種這個女人就要從這個世界中抽離而去的茫然之感。 實在很是古怪。 “夫人?!?/br> 江嘉染眨了下眼。 “夫人很傷心?” 她回他:“是?!?/br> “不就是一個道士?!?/br> 江嘉染轉過頭看著應照樓,但沒有因他這句話而發怒或質疑。因為她覺得,如果哪一日應照樓死了,若神魂還能說話,大概也會對著自己的尸身淡漠地說,不就是一個應照樓。 他就是這種性子,像是在情感的某一環缺失了一塊齒輪。江嘉染在想,不知不覺她都這般了解他了? 她道:“我也不止是為道長傷心?!?/br> 還有為她所以為的如愿以償,實則只是披了層紗的水中幻影。 這是一個封建王朝的時代。 其實她來的第一天就意識到了,只不過心里的本能在讓自己盡可能去忽略。 她來后每日都挺愉快的,即便被為難也挺愉快的。應家也好江家也好,因為她覺得那點事都算不得什么。 她在黑暗中待了很久,看見光亮時就會愈加渴望。 所以盡管她早已了然,從第一次上街巷子里看到的乞丐,從后巷青樓運出的板車,或是登月樓那場意外的墜亡。 只是不愿去多想。 但原來她閉上眼睛不去看,陰暗也不會就此消失。 甚至連跟著她來的系統,都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 她認真對應照樓說道:“我想知道他們的那些事?!?/br> 那些權貴的事,還有這座京城的事。她記憶里的東西太少了。 應照樓看著她的眼睛,從這雙眸子里看到了一些不同。 這個女人果然,很有趣。 江嘉染想知道的,應照樓都很樂意告訴她,一些隱秘也隨口便說。 她靜靜聽了并記下了。 院子里除了他們兩人,無人上前打擾。石楓將栗兒也帶走了。 一直到星月升起,江嘉染才站起身。 要轉身回房時,突然間冒出一個疑問。她好奇問道:“如果想殺詹岑巍,容易嗎?” “詹岑巍曾師從內功大家?!?/br> 竟是這樣? “如果是你出手呢?”說著她瞥見應照樓的腿,補充道,“沒受傷前的你?!?/br> 應照樓認真想了想:“有一半可能?!?/br> 江嘉染愕然,連他都這么說,原來詹岑巍的內功如此厲害。 不過她只是想到才問了一句,并沒作這種打算。 她往房中走去,應照樓看著她的背影問:“可要我派人放他下來?” “不?!?/br> 江嘉染搖頭說道,進屋關上了門。 她理清楚了,自然知道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