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犧牲，反而會笑罵你是個蠢貨。如此，你也愿意？”

    胡氏哭著道：“妾身愿意?！?/br>
    “為何？”

    “大人，因為妾身心疼夫君，夫君待我好，值得我用生命去回報他?！?/br>
    柳蕓皺著眉看著她，不知道說她什么好。

    她背著手轉身，邊走邊說：“殺人償命，本官只拿真兇?！毙の遄咴谒磉?，郭捕頭拖著老婦走在身后。

    老婦一路破口大罵：“眼瞎的蠢官不得好死，看我叫李家收拾你們……”

    柳蕓對郭捕頭道：“找東西塞住她的臭嘴?！?/br>
    郭捕頭一摸身上有一塊繡著翠竹花紋的藍布手帕，那他妻子用了好幾天時間繡成，他舍不得用這塊手帕塞老婦的臭嘴。他想了想，脫了鞋將臭襪子脫了下來，塞住了老婦叫罵不停的嘴。

    肖五看了轉頭輕輕笑個不停，這還真是臭襪塞臭嘴，絕配。

    三人帶著人犯回了府衙，程大人見他們帶回一個老婦，嘴被塞著，手被綁住。他忙問：“柳老弟，這是尋到真兇了？”

    柳蕓拱手：“程大人，正是。下官前去豆子胡同，問了那里的左鄰右舍，還找到了殺人證據，將真兇抓捕歸案?！?/br>
    程大人滿意地笑了：“好好好，柳老弟出手不凡，一舉拿下真兇?！?/br>
    柳蕓向程大人說了案情經過，她道：“程大人現在派師爺去向申氏取證詞?！?/br>
    程大人站起身對外叫了一聲：“將師爺給本官叫來?！庇腥藨暥?。

    柳蕓讓肖五拿出手帕包著的搟面杖，指了指上面的血指?。骸按藶槔蠇D的手印，她當時握在此處，打向她夫的頭部至其死亡?！?/br>
    程大人贊：“柳老弟，這下有證詞有證據，誰來說情都沒用?！?/br>
    “關押的李樹怎么辦？”

    “他報假案做假供，理應被發配。但他是為孝，替母受過，應該嘉獎。就不獎不罰，放他歸家去?！?/br>
    柳蕓心里明白，程大人是看在李四少爺的份上將人放走，不然李樹多少要挨幾棍。進了府衙想全身而退，那怎么可能。

    程大人揮手對郭捕頭道：“將這老婦關進牢里，將李樹放出來?！?/br>
    柳蕓對郭捕頭道：“放李樹的時候告訴他，他妻子剛才所說的話?！?/br>
    “遵命，大人?！?/br>
    柳蕓見天色不早，帶著肖五直接回了朱府。明朝只管早點卯，不管晚上下差，若外面跑差事，你讓人如何按時回衙門交差？

    她在書房寫酒樓策劃。朱守林下了差回房尋她，站在書桌前看她寫東西，見她所寫的東西有的看不懂。店員制度，股份配置，利潤分配，……看得一頭霧水。

    柳蕓放下手里的筆，用布擦著手，對朱守林笑著道：“大人，你想學以后我教你?！?/br>
    “不學，蕓兒會就夠了?！?/br>
    他倆人走出書房，柳蕓對他講了今天破獲的案子。

    朱守林搖頭道：“虎毒不食子，這樣做母親的還真少見，讓自己的兒子為自己替罪，還是殺父大罪?！?/br>
    “李老太婆做了相府幾天奶娘，被富貴迷了眼，失了本性?！?/br>
    “她是癡心妄想?！?/br>
    柳蕓分析道：“當自身的條件，配不上自己所奢望的東西時，是件很痛苦的事。她又將這些痛苦轉嫁給了她的丈夫，認為若不是他，自己會得到自己想要的富貴?！?/br>
    朱守林笑：”若不是他丈夫，她哪生孩子？若不生孩子，哪能進相府做奶娘？”

    柳蕓捂嘴笑：“有的人就直接想要結果，別的哪管那么多?！?/br>
    她對朱守林悄悄道：“賀家的四小姐被人接了出來，我今天看見她人了?！?/br>
    朱守林驚訝：“那人真將她從軍營里換了出來，膽子可真不小?！?/br>
    “賀家四小姐現在的身份是黃侍衛之妻花氏?！?/br>
    朱守林明白了：“他們是用花氏去換的她出來?！?/br>
    柳蕓同情道：“花氏好可憐呀，為她人替罪做了軍妓?！?/br>
    朱守林看著她，想了想：“要不，我叫人將她放走?！?/br>
    “可以嗎？”

    “我讓人帶走她，然后報她死亡?！?/br>
    朱守林叫來陳寧，吩咐他：“去告訴張風，到軍營將賀四小姐以伺候客人的名義帶走，再報其死亡?！?/br>
    陳寧領命而去。

    “張風是誰？”

    “哈哈，蕓兒，他是第一個跟蹤你的人。后來派他與幾人出去四處收查證據才歸來?！?/br>
    柳蕓偏著頭想，錦衣衛派人四處收查什么證據，用這么久的時間。她突然想到接下來明朝會發生一件最大反貪案。她倒吸了一口冷氣，她將會親自看見明朝捕殺大批官員。

    當夜，李家。黃侍衛恭敬地行禮，然后開口道：“剛才軍營有人傳來消息，賀四小姐伺客時人多至死，拖去火葬，尸骨無存?！?/br>
    那人點頭：“世上再無賀四小姐，這是好事?！?/br>
    “花氏死了更好，萬一她知道什么亂說，在下早就想將她滅口。另外，花氏與申氏要去郊外，說豆子胡同不吉利?！?/br>
    “那就讓她們去，你與嚴華一人納一房妾照顧生活?！?/br>
    “遵命，小的這就前去安排她們明日去郊外?！?/br>
    朱府。張風回報，花氏要復仇，她知曉李府的秘密，文氏夫君所藏的東西在李府，她要入李府取。

    朱守林在寫大字，他頭也沒抬：“你安排她進李府?！?/br>
    第130章 酒樓

    沐休時，柳蕓帶著肖五去了酒樓，她按契約上寫的酒樓地址尋到酒樓，她站在酒樓門口輕笑了起來。

    這個名叫香滿園的酒樓，就是上次她與大人被關在三樓一夜的地方。她完全相信，這是大人從沈家的那些酒樓店鋪里，故意挑出來的這家。

    柳蕓哼了一聲，轉身進了酒樓。一名穿著藍色上衣黑色長褲的小二熱情地迎了上來：“大人，是用食還是投宿？”

    柳蕓道：“我要見掌柜?！?/br>
    掌柜應聲從柜臺里走了出來，他身著灰袍，戴著頂黑帽，身材微胖，四十歲的樣子：“大人，小的封杰為此店的掌柜，請問大人有何貴干？”

    他見來者兩人身著黑長袍，錦衣衛的打扮，心里忐忑不安。

    柳蕓將手里的契約遞給了他，封杰雙手接過契約，看上面的契約是才新立的。他早知道換了東家，但一直不得見，今日一見，東家居然是位錦衣衛。他的心打起了鼓，自己多年的生計恐不得保了。

    封杰恭敬地行禮：“見過東家，小的但聽吩咐?！?/br>
    柳蕓問：“現在店里忙不忙？”

    “回東家，不忙?！?/br>
    “店里一共有多少人？”

    封杰詳細地介紹了店里的成員：“二十八人。跑堂五人，后廚十人，負責三四樓住宿八人，四人雜役，還有小的?！?/br>
    柳蕓點點頭：“我們去二樓，我同你談點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