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能成為李家半個主子。

    李樹的媳婦胡氏那才是真的得李家少爺看重，她是放在李四爺室里的通房，以后得了一男半女就是妾室?？伤鼐涂瓷狭死顦?，兩人好上后，李樹開口向李四爺要了人，李四爺又不缺女人，就將人給了李樹。兩夫妻成了親很是恩愛，可是李老太哪看得下去？時不時找借口罵兒媳，什么話都能說出口，還罵兒媳是主人用過的舊人。

    兒媳很孝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讓她站一天，絕不坐一會。我們街坊鄰居看不下去，前去勸李老太，她遷怒就打兒媳，大家都同情那個做兒媳的?！?/br>
    “她兒子怎么不護著媳婦？”

    “敢嗎？李樹還沒怎么護著兒媳呢，死老太婆動不動說去府衙告她兒子忤逆?！辈恍⒏改冈诠糯墒撬雷?。

    柳蕓搖頭，遇上這種唯老不尊，以老賣老，自私自利老太婆，全家都大倒霉。

    柳蕓站了起來：“謝謝你，你是位有正義感的女子，若是府衙前來向你取證畫押，希望你能如實配合?！?/br>
    申氏爽快地道：“行，妾身這也道的是實情?！彼锨皫撞?，熱情地送柳蕓離開：“大人，請慢走?！?/br>
    柳蕓背著手行至門口，又停住腳轉頭道：“花氏，上次本官同你私下說的事，你可還記得？”

    背對外坐著的女子，聽此話不得不站起來，她側著身子行了個禮，嬌聲說道：“抱歉大人，妾身事多忘記了是何事?！?/br>
    柳蕓見她側臉容顏艷麗，朱唇瑩潤，楚楚動人。柳蕓笑了笑道：“那就算了，花氏，此處不吉利，你還是同申氏早早離開為好?！?/br>
    說完她走出了大門，申氏見柳蕓帶著兩名官差離開，長長松了口氣，輕輕將大門掩上。

    稱自己為花氏的女子問申氏：“這位大人是？”

    申氏表情復雜的看著她道：“這位大人是錦衣衛的柳大人?！?/br>
    女子聞此話臉色大變：“賀家……”

    申氏點頭，女子腿一軟跪坐在地上。

    柳蕓帶著肖五與郭捕頭走到李老太婆門前，郭捕頭走上前輕輕敲門。稍后，一位衣著孝服，紅著眼睛的女子前來開門，她見是三位穿著官服的人站在門外，忙恭敬行禮：“妾身見過三位官爺?！?/br>
    郭捕頭同情地看了她一眼：“錦衣衛的大人前來問案?！?/br>
    李樹的媳婦聽來者是錦衣衛面露驚恐之色，她忙道：“大人里面請?！彼D頭對里屋的人通報：“娘，錦衣衛的大人前來問案?！?/br>
    那老婦沒好聲地道：“那個不孝子不是投案了嗎？還來問什么案?！?/br>
    柳蕓也不理她，在室內張望著，她問李樹媳婦胡氏：“你公公昨夜是在何處被打死？”

    胡氏膽戰心驚指了指門口處：“大人，就是此處?！?/br>
    柳蕓見地上血跡全無，一夜之間打掃得干干凈凈。柳蕓搖頭，就是養了十來年的狗，突然死了，也會難過幾日吧。這幾十年的夫妻，妻將夫殺了，還像沒事人一樣。

    柳蕓問：“用何物打死？”

    胡氏害怕地指了指門口地上的搟面杖：“那個?！?/br>
    柳蕓蹲下看了看搟面杖，她驚喜的發現，搟面杖上血跡斑斑，五個指印與掌紋清清楚楚留在上面。她見五個指印，小拇指帶有殘疾斷了一小節。

    柳蕓小心拿起搟面杖，掏出懷里的手帕將其包了起來。遞給肖五：“小心拿好，這東西很重要?！?/br>
    肖五接過去小心謹慎拿著。

    柳蕓背著手走進了內室，老婦也不站起來打招呼，不耐煩地道：“李樹不是去了府衙嗎？你們前來所為何事？”

    柳蕓哼了一聲：“他不是真兇，本官帶人前來自然是找真兇?！?/br>
    老婦驚愕：“他自己都認了，還哪來真兇？”

    幾人皺著眉頭看著她，這還是做母親的人嗎？胡氏輕泣，她低聲問：“大人，能不能等妾生了孩子去認罪，你們放了我相公吧，不是他殺的父親?！?/br>
    老婦拍桌子道：“你這賤人，早不說懷孩子，晚不說懷孩子，關鍵的時候說懷上孩子了。你懷的我們李樹的孩子嗎？不如一碗藥下去干凈，你也好去抵罪?！?/br>
    柳蕓冷哼道：“她懷的不是李樹的孩子，那你說她懷的是誰的孩子？”

    “李家四少爺……”

    撲通一聲，胡氏沖她跪了下來：“母親，你怎么能如此說呢，兒媳雖說是四少爺的通房，可是四少爺并沒收用過妾身，此事相公很清楚。兒媳肚子里的孩子是相公的呀……”她悲從心來，大哭起來。

    柳蕓漫不經心地對老婦道：“她若真是懷著李家四少爺的孩子，那她與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主子，你如此怠慢她，是為不忠。

    她若懷的是你兒子的孩子，肚子里就是你的孫子，你如此做是為不慈?！?/br>
    老婦橫蠻地說：“這是我家事，關你何事？”

    柳蕓冷笑：“你的家事不關本官的事，但現在本官懷疑你殺夫，這就是本官要管的事?！绷|伸手抓起老婦拍桌子的手，打量了一下，手指骨節粗大，小拇指尖斷了一小節，與搟面杖帶血的指紋一模一樣。

    第129章 替罪（四）

    柳蕓扔下老婦的手，轉頭對郭捕頭道：“本官很肯定這老婦是兇手，綁了她帶走?！?/br>
    老婦一聽這話當場跳了起來：“你們敢如此對我，我是誰？我是李相侄子的奶娘……”

    柳蕓冷冷地道：“你是李相的奶娘也沒用，殺人就要償命?！?/br>
    老婦轉頭對兒媳道：“賤人，趕緊去叫李家四少爺來呀，我奶大了他，讓他前來救我?！?/br>
    胡氏猶豫，不知如何是好，進退兩難。從她內心來說，她不愿意自己夫君頂罪尋死，但孝字也能壓死他們夫妻。

    柳蕓笑了一聲：“別去自找沒趣了，你奶大的四少爺早猜出是你所為，你知道他如何對本官說的話嗎？”

    “四少爺如何說？自然是不準你們前來尋我麻煩?！?/br>
    柳蕓見她自以為是的樣子就好笑：“呵呵呵，你的四少爺對本官說：柳大人，聽說你是偵案高手，那你就將真兇找出來吧?！?/br>
    老婦不甘心：“他不知道是我所為，他才那么說話?！?/br>
    柳蕓哈哈大笑：“你自己現在也認了是你所為?！绷|沉下臉：“將她拖走?！?/br>
    郭捕頭從腰間拿出一條繩子，將老婦的雙手綁了起來，拖著走出李家。老婦叫道：“不是我，是胡氏干的，是她殺的人……”

    胡氏見老婦被拿不甘大鬧，她跪在胡同道：“大人，拿妾身吧，放了母親?！?/br>
    胡同里站了幾家的鄰居看熱鬧，他們都搖頭，輕聲議論：為母不慈，兒孫可憐。

    柳蕓背著手問：“胡氏，若你頂罪，拿了你后，你與你肚子里的孩子都會沒命。而你的夫君恐過不多久又有新歡，你的婆婆并不感激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