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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霎時臉色鐵青:“診脈可以,開方子下藥不行?!?/br> 靜姝憋回肚子里的笑,轉身讓開床邊給劉太醫:“林先生放心,妾身知道先生的規矩?!?/br> 藺郎中冷哼一聲,半點好臉沒給靜姝,簡直將一個脾氣古怪的老郎中演繹的活靈活現。 嗯,也許只是本色出演? 靜姝忍俊不禁,只得用帕子擦眼角遮嘴邊笑意,又貢獻了一波淚珠子。 只是這一下擦得有點狠,直至劉太醫給謝瑾年診過脈,給出了與藺郎中如出一轍的結論,靜姝眼里的淚珠子也沒能停下來。 這些淚珠子落在不知情的人眼里,便成了靜姝與謝瑾年伉儷情深的佐證。 冀弘清看得著實鬧心。 以折扇輕敲掌心,吸引來了靜姝的注意,冀弘清問靜姝:“劉太醫師從杏林圣手晏子安,并非只擅長醫治婦科病癥,可要他給謝公子開個方子?” 靜姝流著淚搖頭:“外子這身子骨兒一直是由林先生調養的,一事不勞二主,便不勞煩劉太醫了?!?/br> 冀弘清不過是隨口一問,靜姝拒絕,他自是不會強求。 左右那謝瑾年不會有性命之憂,無需他的人開方子更好,免得到時候出了什么變故,賴到他身上來:“也好?!?/br> 靜姝果斷福身,一是致謝,二是送客。 冀弘清臉色霎時一冷。 一雙妖冶的眸子盯著靜姝好一會子,冀弘清到底沒再歪纏,只是輕哼一聲,便拂袖而去。 待得送走了“瘟神”,靜姝立時反鎖上艙室的門,提著裙擺小跑到床榻邊,探手又去摸謝瑾年的額頭。 謝瑾年額頭的溫度比方才降下來了些,仍是有些個燙。 怕用手摸得不準,靜姝又俯身與謝瑾年貼了下額頭。 額頭抵著額頭,灼熱的溫度燙得靜姝心一慌,手忙腳亂地開始解謝瑾年的衣衫。 這高燒的樣子,著實不像是裝出來的,她得摸摸謝瑾年腋下的溫度。 也不知是不是方才哭得太多,這次沒用染了姜汁的帕子熏眼睛,淚珠子便跟斷了線的珠子似得砸到了謝瑾年唇邊、胸前。 咸澀的淚珠粘在唇上,砸在心口。 謝瑾年再也裝不下去,攥住小娘子撕扯他衣衫的手,把人拽進懷里,輕撫小娘子的背,低聲哄道:“莫慌,為夫無礙?!?/br> 靜姝臉埋在謝瑾年懷里,恨恨地咬了一口謝瑾年胸前guntang的肌rou:“既是無礙,身上因何這般燙?” 謝瑾年心知他的小娘子這是被嚇著了,也不跟她兜圈子,忙溫聲解釋:“知道冀弘清必是要帶了郎中來給為夫診脈,自是得裝的真一些才能瞞過他們?!?/br> 靜姝指尖輕戳她方才那一口咬出來的牙印,小聲咕噥:“你這滿身guntang的,可不像是裝的?!?/br> 謝瑾年莞爾,指腹輕撫小娘子哭得紅腫的眼瞼:“藺先生有秘藥,服下可使體溫暫且高燒一個時辰?!?/br> 靜姝聞言心頭一松,不禁白謝瑾年:“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害我白擔心一場?!?/br> 謝瑾年親親靜姝的眉心,低笑著賠不是:“為夫的錯。只是那冀弘清著實不是易于之輩,為夫怕娘子事先知曉了,演得不像,被他看出端倪來,這才沒敢告知娘子?!?/br> 說著,謝瑾年又輕輕地親了下靜姝浮腫的眼瞼:“總之是為夫的不是,任你罰可好?” 自然是好的。 靜姝抬眼看著謝瑾年,端量著那雙溢滿心疼的眼,笑問:“罰什么都可以?” 謝瑾年毫不猶豫地頷首:“嗯?!?/br> 靜姝指尖挑著謝瑾年的下巴,笑意漸而染滿哭得似桃子似的眼,輕笑:“唔,那我可就不與夫君客氣了,就罰你……” 靜姝憋著壞,故意頓住言語,端量謝瑾年的神色。 70.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謝瑾年一雙明澈的眼里蘊滿了縱容。 饒是她故意壞笑著盯著他看了良久, 這份縱容也未消退半分。 靜姝輕笑。 指尖順著謝瑾年的頸線下滑,慢悠悠地停在謝瑾年的喉嚨上,輕抵著謝瑾年的喉結, 盯著謝瑾年笑而不語。 謝瑾年只垂眼看著她, 一動不動,任她肆意妄為。 靜姝盯著謝瑾年眼底愈發濃郁的縱容, 微微歪了下頭,指尖離開謝瑾年的喉結, 一路下滑, 停在謝瑾年的心口上。 一下又一下。 隨著她怦怦跳的心跳聲, 極其有韻律的點謝瑾年的心跳。 點著點著, 她指尖戳謝瑾年心口的頻率便變成了謝瑾年的心跳。 謝瑾年似是看透了她的小心思,極為短促地低笑了一聲。 靜姝指尖頓在謝瑾年的心口上, 垂下眼瞼,避開謝瑾年的目光,不自覺地咬住了下唇。 她有點猶豫, 也有點緊張。 心率又開始不可抑制的失常,就好像要造反沖出胸腔那種。 謝瑾年仿佛看穿了她的故作鎮定, 攏緊手臂, 以他那柔軟的唇碰了下她色眉心, 含著笑道:“娘子, 無需客氣?!?/br> 靜姝臉霎時一紅。 抬手遮住謝瑾年的眼, 靜姝在胸腔里橫沖直撞的心臟才略微安分了一些:“我想罰夫君……” 謝瑾年任她捂著他的眼, 唇角弧度漸而加深, 輕笑著問:“什么?” 靜姝抿唇。 盯著謝瑾年近乎完美的唇形看了一瞬,慢吞吞低下頭,在盛滿笑意的唇角輕輕印了一下, 低聲咕噥:“一個人在世上太過凄涼,我想罰夫君此生身體康健,伴我白頭,與我偕老,給我送終?!?/br> 小娘子這一句低低的咕噥,不止是白首之約,更是對他的依賴與企盼,直把謝瑾年的鐵石心腸都化成了繞指柔情。 情不自禁地拿開遮在他眼上的手,將小娘子柔弱無骨的手攏在掌心,謝瑾年目光沉沉地盯著靜姝,鄭重其事的應了一聲:“好?!?/br> 謝瑾年向來言出必踐。 這簡簡單單的一字之諾,便讓她浮于此間世界的心霎時安定下來,仿若找到了歸處。 靜姝情不自禁地便想笑。 小娘子一雙瀲滟多情的桃花眼,漸而染滿笑意。 這張明艷昳麗的臉,發自肺腑地笑起來,竟是比春花還動人三分。 這就是不知不覺便長在了他心尖上的人,只為了她這一笑,他便愿意把她護在羽翼之下,保她一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