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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安世東!”眼前視線迷蒙,燈光明亮。安世東頭暈腦脹的被人叫醒,只見歐執名站在他面前。他慌張的掙了掙,發現自己被綁在了凳子上!“歐導,你這是做什么?”歐執名悠然自得的看他,“做法啊?!?/br>安世東混沌的腦子忽然想起來了,吉人天相!“歐導,歐導,吉人天相大師呢?”安世東不再關心自己被綁起來的現狀,迫不及待想要見到救命稻草。這人本該看起來病弱可憐,眼里閃現的貪婪,大難臨頭都有著令人反感的光亮。“他在給你燒香?!?/br>歐執名耐心的跟安世東說話,“大師說,你沒幾天好活了,他做道士做到底,幫你提前打點好陰曹地府的黑白無常,讓你下去的時候,少吃一點苦?!?/br>謊話編得毫無誠意,安世東錯愕片刻,喃喃說道:“歐導,您別開玩笑了,我、我知道大師是一位慈悲心腸的道長,絕不會見死不救?!?/br>“多謝你的信任?!?/br>清亮澄澈的聲音,遠遠飄來。若滄穿回了道士藍袍,長發扎髻,戴了個木簪子,笑盈盈的進來。安世東當場血色全無。高燒里殘存的理智,都快嚇飛了。他視線惶恐的看了看歐執名,發現歐執名盯著若滄,他便把求助的視線看向若滄身后的杜先生。若滄的恐怖已經深入他心。就算若滄是笑著的,在安世東眼里,和冷酷殘暴的兇徒沒有區別!“大師,杜大師!”安世東伸長脖子喊那位慈眉善目的杜先生,“您就是吉人天相吧?!?/br>杜先生撫著胡須,笑呵呵的把點燃的蠟燭,擺放在室內桌案上。他給若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才笑著回答安世東,“我不是,這位才是?!?/br>若滄笑得親切,走到燭火前,拿起了三炷香。“安先生,我和杜先生已經幫你在外面燒過香撒過紙了,這一路你就安安心心的走,綠色通道vip待遇直接去十殿閻王面前報道,不會受多少苦的?!?/br>安世東臉色煞白!他對若滄的恐懼瞬間如潮水涌上心頭,淹沒了他最后一絲希望。救命的人成為了自己最害怕的人,安世東下意識的拒絕。“不,不可能,你這么年輕,你怎么可能是吉人天相!”他的視線求助一般看向杜先生,平日里瞧不上眼的無能老道,只要開口說“沒錯我們開玩笑的其實我才是吉人天相”,他一定會竭盡全力跪下來求杜先生救他一命!安世東的全部心思,寫在臉上。杜先生慈祥微笑,伸手幫若滄擺開筆墨紙硯。“安先生不信無妨?!彼f,“等做了這場法事,你信不信也便不重要了?!?/br>安世東心思狡詐,聽任何人說話,都能聽出多重意思。杜先生面容親和,但他怎么就從“不重要”三個字里,聽出了殺人滅口的語氣!“我來海島之前,給慈善機構的人留過遺書!”安世東近乎尖叫的嚎道,“我如果死了,警察會根據我的遺書,徹底調查上過海島的人!你們殺了我跑不掉的!”“安先生把我們道教當成什么了?”若滄平靜的看他,等杜先生研好磨,提起筆說,“我們好心好意的幫你打點身后事,怎么就變成殺人兇手了?”安世東怕得要死,高燒帶來的虛弱成為了幻覺。他大腦運轉極快,恨不得掙脫繩索跟若滄拼命。什么吉人天相,什么身后事,都是騙子!安世東氣得大汗淋漓,呼吸急促,腦內高速運轉,迅速回歸了他病懨懨的樣子。“大師,兩位大師,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我只是想活命……”他哭得真情實意,居然真的擠出了幾滴鱷魚眼淚。歐執名覺得室內空氣都隨著老男人的聲淚俱下,變得污濁不堪,嫌惡的往邊上走了兩步。誰知道他一動,安世東哭得更大聲了!“歐導!我們也算有過合作,當初風行傳媒沒給你的電影使過絆子,你看在我們合作的交情上,留我一命吧!”惡人的道德標準,一向只有更低。付費請風行傳媒宣傳,安世東竟然能把“沒使過絆子”當成邀功的籌碼。歐執名簡直懶得理他。若滄視線安撫氣息驟然暴躁的歐執名。安世東吵吵鬧鬧最多半身不遂,歐執名一個不高興,安世東可能當場暴斃。“安先生,只要你好好配合,肯定性命無憂?!?/br>安世東答應得極快,“我一定配合,大師,你說什么我就做什么!”若滄露出春風般溫柔的笑,“那就閉嘴?!?/br>安世東:……室內終于安靜,只剩窗外狂風亂作的暴雨呼嘯。若滄提起筆,在寬敞的黃符紙上,落下了朱砂紅痕。毛筆摩擦紙張的聲音,淹沒在清淺的啜泣與海島風暴聲響里。他持筆畫符氣勢如虹,渾身漸漸逸散出令安世東恐懼的殺氣!安世東害怕得不敢看若滄,雙眼都被藍袍道士揮毫沾墨的姿勢,刺得劇痛。明明知道筆尖上都是朱砂墨痕。他卻研究干澀燒灼般,誤以為那是人的血液!若滄寫符,越寫,安世東越害怕。害怕到渾身顫抖,牙齒根都發出了咯咯的聲響。一張符寫不了多長時間,安世東已經后背遍布冷汗。若滄收了筆,單手拿起黃符紙,端端正正展示給安世銘看。“這是太上伏魔殺鬼符,安先生,是不是覺得很眼熟?”安世東定睛一看,頓時被赤紅發黑的符箓痕跡,燒得頭痛欲裂。渾身由高燒帶來的酸痛,變成了四分五裂似的割裂之痛。明明沒有任何人靠近他,安世東卻感受到萬千利刃,千刀萬剮之苦!“安先生?”若滄語氣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