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
要買單?!?/br>顧重半抱了下她,紳士地說:“這是自然,你們隨便點?!?/br>“這話可是你說的,我就怕我們這幫酒鬼要喝窮皇圖了?!?/br>顧重笑著回:“那倒不錯,我回去繼續做我的游戲開發,讓那老頭自己頭痛去?!?/br>大家爽朗地笑起來,Viki又招呼顧重到沈望的身邊坐下,說是買單的坐中間。沈望心如亂麻,根本聽不見他們說話,手心里滿是汗,根本不敢看顧重,然而顧重徑直走到沙發最外面,坐下后說:“我坐這里就好?!?/br>“也行,”Viki見包廂里安靜得很,又說,“不過你和沈望也有兩年沒見了,真的不聊聊?”沈望緊緊地抓住Viki的手,心繃得很緊。Viki這句話問得太過尷尬,顧重沉默了許久,沈望頭不敢抬,怕顧重轉身就走。也是,他們哪有什么好聊的?當年分手,分得如此慘烈。他對顧重說過的話,還歷歷在目。那天,下著大雨,顧重臨走前,緊緊地摟著他,像是生命里最后一個擁抱。但他卻只是拍了拍顧重的背,替他捻去了大衣上的雨珠,然后說,要是以后喜歡上別人,千萬別對他這么好,容易吃虧。當他以為顧重會沉默到底時,他聽見顧重說:“我們前兩個月在紐約見過了,他還差點拐跑了我的工程師?!?/br>第七章沈望不知該怎么回,露出呆滯的表情。倒是Viki替他出面解釋:“季簫走了,他難過才去酒吧里喝的酒?!?/br>顧重靜靜地抽起煙,并不接話茬。包廂里靜得沉默,大家欲蓋彌彰地玩鬧著,但都遮掩不去這屋里的尷尬。Viki使勁朝他使眼色,叫他去跟顧重說說話,但他手腳僵硬,估計表情也不好看。Viki恨鐵不成鋼地跑去另一邊坐,把位置空給沈望。沈望磨著褲縫,硬著頭皮坐在顧重身邊,顧重這才掀起眼皮不冷不熱地瞟了他眼。沈望只敢問:“你前兩年在開發游戲?”“嗯?!?/br>“是個什么樣的游戲?”顧重看他一眼,說:“已經胎死腹中了,不太重要?!?/br>“是角色扮演的嗎還是……”沈望小心地說了個自己僅有的了解的。顧重抿了口酒:“你除了酒,對什么都不感興趣吧?問這個做什么?!?/br>沈望手指摩挲著玻璃酒杯,輕聲嘆道:“……看來你真的不想跟我說話?!?/br>但沈望又問:“你這兩年過得好嗎?”“不錯?!?/br>“你在紐約還繼續學習嗎?”“不了?!?/br>沈望失落地說:“我以為你會重新去考耶魯的?!?/br>顧重說:“那種東西,無所謂吧?!?/br>沈望抬頭看他。不知道他說的是為他放棄耶魯這件事情變得無所謂起來,還是說耶魯對于他無所謂起來。不管是哪種,顧重都讓他感到陌生。那個收到通知信,想笑又抿著嘴的男孩不見了。沈望接不上話,還想說說別的。長久的沉默里,顧重卻突然笑了下:“你這是在找我搭訕嗎?”沈望一怔,輕輕地應了聲。卻聽到顧重說:“你想要那個工程師的微信的話,我可以給你,你不用那么拐彎抹角?!?/br>沈望迷茫地望著他,像是還沒反應過來。等他注意到顧重嘴角的笑,他才反應出這其中的惡意來。他捏著衣角,傻傻地問:“你恨我嗎?”顧重反問:“我不該恨你嗎?”沈望還沒習慣這樣步步緊逼的顧重,只能舔了舔嘴唇,才熬出句話:“如果你恨我的話,我可以做些什么去彌補?!?/br>顧重摁滅了煙:“然而我根本不是恨你,不離開你的人是我,我沒有資格憎恨你,我只是替兩年前的我打抱不平?!?/br>“畢竟這是活到現在我最后悔的事情?!?/br>“什么?”“不可救藥地愛過你?!?/br>沈望盯著他,像是沒有聽懂。“但現在不是了,沈望?!?/br>顧重又繼續說:“我知道你跟Viki的算盤,不管是想再耍我一遍,還是如何,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們徹底結束了,往后也不要再相見了?!?/br>沈望干巴巴地問:“我沒有想耍你,我是真的……”沈望說不出話來。想了很久,才問:“說說話也不行?”顧重回:“不行,我有戀人了,他會擔心,我不想讓他沒有安全感?!?/br>沈望望著波光粼粼的酒液,似乎做了個夢,并不真切。顧重適宜地接了個電話,然后便出門說話去了。沈望覺得胸口的疹子真癢,癢得他直犯惡心,胃都在抽痛,他痛得幾乎蜷縮在沙發里。但顧重神色淡淡,像是在說極為尋常的話。從前顧重愛他,連發脾氣都只是逗樂。如今他才知曉了顧重的壞脾氣,若是顧重愿意騙騙他倒也好,卻偏偏如此直白又尖銳。而他卻像是卸下了盔甲,變成了手無寸鐵的士卒,變得不堪一擊。但他還是不要命地追了出去。他安慰自己,這不過是顧重一如既往的口是心非。沈望是在停車場里找到顧重的,顧重剛坐上駕駛座,還在打電話。沈望拉開他的車門,快速地鉆了進去。他渾身發抖,卻咬緊牙齒,才能說出話。顧重一愣,皺起眉,才對電話那端說:“……我這里有點事情,等等再說?!?/br>顧重咔地鎖上手機,惱怒地問他:“你做什么?”“我只想跟你再聊聊?!?/br>“聊什么?我剛剛已經跟你說清楚了,不是嗎?”沈望不敢看他,只能低著頭看腳下的地毯,問:“我想知道你的戀人是個什么樣的人?在哪里認識的?我見過嗎?”顧重皺起眉:“你發什么瘋?”“我、我……”他想問,我們能復合嗎?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他想告訴顧重。然而那種惡心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有股難以抑制的反胃,他想收緊了自己的手臂,抵住自己的胃,卻下意識地抓住了顧重的襯衫,他把顧重的襯衫扯成一團亂。他下意識地埋在顧重的懷里,哭著說,老公,我好疼。“喂?!?/br>“你怎么了?”他卻漸漸地聽不到顧重的聲音了。他的意識就像是工作許久的黑白電視,突然成了雪花屏,只有難聽的“滋滋滋”聲音。他像是掉進了個荒蕪的世界里。只有急促的腳步聲、沉重的呼吸聲,還有被無限延長的呼喊,然而他的世界里,卻是一片遙遠的雪白。他甚至是訥訥地想到,他會不會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