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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雪為了拒絕他,竟然寧愿說謊,松月真心里一緊,對江快雪冷冷地說:“反正你說的話,我是一個字都不會信的!除非你把人叫來,當面給我看過,否則我是絕不會信的!”他說完這番狠話,轉個身便翻窗子走了。江快雪嘆了一口氣,叫松月真這么一攪和,卻是怎么也睡不著了。第二天他頭昏腦漲地起了床,吃了早飯便帶著阿福去辦公。阿福忍不住問道:“大人,您不是一直喜歡松御史嗎?為什么為了拒絕他,竟然編出已經成親這種假話呢?這話說出來,誰信???您有沒有成親,松御史叫人去咱們老家打聽打聽就能知道?!?/br>江快雪有些無奈了,喃喃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啊……”昨天松月真都撂下了狠話,非得親眼看見他的妻室才相信不可。他是沒辦法把老頭子拉過來見人的,只能想個別的辦法。江快雪思索片刻,對阿福說:“你去找些碳條來給我?!?/br>“大人,您要那臟乎乎的東西做什么?”“別問那么多,去就是了?!?/br>阿福只得出去找碳條。江快雪坐在桌案前處理公務,一個時辰后,阿福終于回來,手里拿著些碳塊,燒焦的樹枝等物,交給江快雪。江快雪打發走阿福,鋪開紙,回憶了一下老頭子的模樣,在紙上畫起來。江快雪的畫技也很好,畢竟跟醫術一樣練了幾十年,所以雖然畫筆只有一根碳棒,紙也不是正規的素描紙,他仍是能把記憶中的那個人畫的栩栩如生。傍晚散了衙,他把畫了一天的成果小心卷起,跟阿?;亓俗√?。松月真已經到家了,遠遠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一個人往房間里走。江快雪連忙叫住他,拿著畫筒追上前:“阿真,阿真!”松月真停住腳步,憂郁的眼睛里帶著一點希冀似的看著他。“昨夜你說除非我家老……我內人親自站在你面前,否則你絕不相信。他是沒辦法站在你面前了,不過我可以給你看看他的模樣?!?/br>江快雪打開畫卷。松月真看著紙上那人,那眉眼、那笑貌,甚至連頭發絲,都是栩栩如生,呼之欲出。他第一次見到這種畫法,一時間怔住,沒想到世上居然有人能把人畫得與真人別無二致!呆了好半晌,松月真漸漸回過神來,神色復雜地看一眼江快雪:“你是說,這個男子就是你的內人?”江快雪拼命點頭:“正是正是!”松月真神色更復雜了:“寒之,你喜歡老者?”江快雪一愣:“阿真何出此言?”“你這畫上的,分明就是位老者,而且長得頗像我爺爺?!彼稍抡婵粗煅┑漠嬜?,那畫上之人雖然面貌英俊,腰身筆直,帶著一種上位者的氣質,但那毫無疑問就是個耄耋老者。江快雪登時急了,連忙解釋:“阿真,這雖然是個老者,但我與他認識時他才27歲,我并非喜歡老者,我只是喜歡他而已?!?/br>松月真笑了:“阿真,你越說越是離譜。你說與他初相識時,他才二十七歲,可這畫作上的老者,最少六十七歲。既然過了四十年,為何你毫無變化?”松月真眼中又流露出一絲悲戚:“你為了拒絕我,編出這等錯漏百出的話來,你……你當真對我就沒有一點感情嗎?”江快雪啞然失聲,喃喃道:“我對你……唉,可是你不喜歡釣魚啊……”如果松月真喜歡釣魚又喜歡吃魚,那說不定還真有可能是他家老頭子。松月真眸光一顫,問道:“你不喜歡我,就因為我不喜歡釣魚?”他只覺得荒謬至極,可看江快雪的模樣,又千真萬確是認真的。江快雪還想說什么,松月真已經扭頭走了。長孫泓跟在他身后,追問道:“大人,你去哪兒???”松月真回過頭,一字一頓:“去釣魚?!?/br>江快雪目瞪口呆,看著松月真揚長而去,阿福走過來,看著江快雪,又嘆了口氣,小聲說:“大人,我們吃飯吧,我肚子餓了?!?/br>江快雪別無他法,只能食不知味地吃了晚飯,坐在桌前唉聲嘆氣。他說的都是實話,可他的經歷委實十分離奇,任是誰一時半會兒也沒辦法相信。他在書桌前坐到天黑,沒見到松月真回來,只能先一個人上床睡下。第二天清早起來,推開門便見到房門口擺著一簍魚,還活蹦亂跳的。江快雪吃了一驚,叫來阿福,問他:“松大人呢?”“他已經去官署了?!?/br>“這些魚……”“是松大人昨天夜里放在這里的。大人,咱們今天晚上燒了吃嗎?”江快雪臉色一白,連忙搖搖頭:“找個水缸養起來吧?!?/br>一連幾天,松月真仿佛貓兒一般,每天早上把一簍魚放在江快雪門口。江快雪只能叫阿福把魚都放進水缸里養起來。這天晚上他終于見到了松月真,松月真正提著釣竿,拿著魚簍,準備出門。江快雪連忙將他攔住,求饒一般嘆氣:“阿真!阿真!求你啦,別去釣魚了!”松月真冷冷說道:“我現在喜歡釣魚?!?/br>“水缸里都裝滿了魚!再釣就沒地方放了!”“那明天叫廚房殺來吃便是?!?/br>“可是我不喜歡吃魚??!你說你也不喜歡吃魚,那做來給誰吃?”這一次,松月真平靜的面具終于裂了,他咬牙切齒,問道:“既然你不喜歡吃魚,為什么介意我不喜歡釣魚呢?”“我喜歡的人,應該是喜歡吃魚也喜歡釣魚的……”松月真一臉悲憤:“你自己都不喜歡吃魚,卻要求你喜歡的人愛吃魚?!”松月真放下魚竿魚簍,一個人進了房間,看來真的是氣壞了。一連幾天,松月真莫說是跟他交流,兩人連照面都沒打過一次。長孫泓見了他就是嘆氣,阿福也跟著嘆氣,好像江快雪犯了莫大的錯。江快雪實在委屈,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深秋已至,家家戶戶曬了谷子,收了糧食,都收進倉里。只要今年沒有胡人來犯,就是一個豐收年。鄺思清也一直提防著敵方動向,將手下編出十二支巡邏隊伍,一天十二個時辰在邊境巡邏。鄺思清接到線人來報,巴雅爾王子打算說服其他幾個部落一起派兵南下,趁著皇帝病體日漸衰弱,出兵攻占漢人城池。其他幾個部落倒沒有熱血上頭,還在觀望。鄺思清收到消息,便立即報告給江快雪。這幾個部落如果一起出兵南下,朝廷未必沒有一戰之力,只不過在這種多事之秋無異于雪上加霜。江快雪命鄺思清一定多加戒備,若是叫巴雅爾在入冬之前一戰中討到了便宜去,其他幾個部落必然跟著蠢蠢欲動了。鄺思清也知道今年入冬之前這段時間非同小可,和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