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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海官,快追!”噼里啪啦好一陣聲響,似是有人用法術把一棟墻炸開了般,轟地一下各類聲音雜亂紛呈,場面混亂極了。“好不容易找了三天,怎么能讓你跑了?!”宋海官咬著牙說,他的聲音已然越來越近。不過須臾一剎,鑰匙就飛到了他們面前。張涼終于看清這座洞府的鑰匙,究竟是個什么模樣。那是一把黃銅制成的鑰匙,顏色暗淡已然有了幾分斑駁銅綠,然而這鑰匙上卻有一種浩大坦蕩的氣息,海波般晃蕩著傳向遠方。黃銅鑰匙像長了翅膀般,慢悠悠地從空中晃了下來,最終落在虔子文面前不動了。小少年茫然地眨了下眼睛,似是沒想到這類好事居然會落在他頭上,他不由自主伸手握住了那把鑰匙。“鑰匙在這!”宋海官冷聲道,他一眼就看見了剛要逃跑的三個人,滿臉煩悶之意一變,變成了饒有興致的打量。光是看到那人的眼神變化,張涼就明白麻煩大了。那是淡漠的眼神玩味的眼神,像貓捉住老鼠卻不立時吃掉,偏要拽著老鼠尾巴玩上一會才殺死。“快把鑰匙交出來,恭恭敬敬送到他面前!”張涼從牙縫里擠出了這句話,“你要是想活命,就按我說的做?!?/br>他根本沒有反抗的念頭,縱然知道這天大機緣降臨到虔子文頭上,張涼也沒有半點僥幸心理。光是這位天幕海的宋海官,修為就比他們在場所有人都高。當時張涼有幸和這人碰了次面,知曉這人年紀比才比他大了七八歲,卻已是金丹修為,要殺他們兩個筑基一個練氣修士,不過輕輕一抬手指頭的功夫。至于更高階的張幕官,他卻是元嬰修士。哪怕張涼那艘七寶如意船還能用,要躲過元嬰修士的追殺也純屬天方夜譚。更何況這二人代表的是天幕海,代天君執掌世間說一不二的天幕海。誰若敢跟那等龐然大物公開作對,不亞于以卵擊石,注定沒有好下場。耳聰目明的宋海官,早就聽見張涼的話。他輕輕一擺手,臉上的笑意反倒更濃了,“不,不用交出來。萬一你一撒手,又讓那鑰匙跑了怎么辦?”“身兼天命之人方能有天大機緣,先前我不信這句話,現在我信了?!?/br>宋海官是個模樣俊俏的年輕修士,一雙濃眉斜飛入鬢,鳳眼似笑非笑地打量著虔子文,還挺和藹地跟他聊天,“虔子文對吧,山海城那個小爐鼎?”這二人以前認識?張涼有點茫然地眨了下眼睛,卻見虔子文往后退了半步,表情有些警惕。“別害怕,我又不是什么壞人?!彼魏9俸皖亹偵卣f,“你不是進了太衍門么,怎么還沒筑基就出來歷練了?”太衍門,張涼的臉抽動了一下,他真不知自己該作何表情。虧他還以為,虔子文只是個無依無靠的散修,雖說模樣好看可惜是個爐鼎資質,因而不得不股神出來闖蕩。誰能想到,虔子文是太衍門的弟子,一門兩樓三派的太衍門!難怪他對自己的諸多行為無動于衷,太衍門弟子什么世面沒見過?即便虔子文不回答,宋海官也并不灰心。他往前走了幾步,剛好把虔子文逼到了白墻邊上,已然無路可逃,“哎,你大概是不認識我了。這也并不奇怪,畢竟你這樣的小美人,還是個爐鼎資質,必定有不少人跟你獻殷勤……”宋海官伸出的手指剛剛觸到虔子文一縷頭發,就這么會功夫,張幕官也趕到了。張幕官皺著眉環視了一遭,開口就問:“宋海官,你和他們說那么多干嗎?先殺了他們,再把鑰匙搶過來?!?/br>※※※※※※※※※※※※※※※※※※※※修錯字第29章縱然說出這么兇殘可恨的話,張幕官的臉色還是平靜如初,沒有丁點變化。仿佛他是讓宋海官碾死一只蟲子般云淡風輕。唯有殺人多的修士,方有這么份淡定,張涼脖子上的寒毛都立了起來。天幕海修士兇殘蠻狠從不講理,這傳言果然是真的。趁著宋海官還沒回答的功夫,張涼干笑了一聲,他上前一步鞠躬行禮道:“張幕官宋海官,我與兩位有過一面之緣。兩位剛剛來到鐵圍城的時候,曾在張家落腳……”“張家,那個鐵圍城里的土財主家?”宋海官不以為意地搖搖頭,眼睛都懶得瞥張涼一下,“張家真是窮酸透了,請我們吃的宴席,連只高階妖獸都沒有。酒也不是什么好酒,我勉為其難喝了一口,直辣嗓子?!?/br>“宋海官?!睆埬还侔欀贾浦?,他對著張涼的臉思索了剎那,“哦,你也姓張?!?/br>張涼繼續彎腰,他恨不能把頭垂到地上,“小輩不才,恰好也姓張。我從沒想過搶天幕海的東西,這件事和我沒有半點關系。不知前輩能否看在我們都姓張的份上,放我一馬?我的嘴很嚴,保證不向任何人吐露一句,我可以發誓!”就這么兩三句話,張涼已然把虔子文撇了個干干凈凈,他都恨不得自己從沒招呼過這么個人。究竟是活著重要,亦或是美人更重要,張涼想都不用想。命都沒了還要什么美人,若是獻上他家里那七房美人就能求得平安,張涼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再說虔子文么,初看之下太過驚艷,和畫里那位黑衣修士一比,也才有他七分容色,終究是意氣難平。張涼覺得,自己并沒有如何虧待虔子文,至少他沒有落井下石,這已然對得起他當初一見鐘情的那點驚艷了。“小爐鼎,你也瞧見了,這人拋棄了你,真是骨頭軟啊?!彼魏9賾醒笱笸祥L聲道,“你說你身邊這兩個護花使者,一個默不作聲一個見風使舵,也就你這么倒霉了?!?/br>這兩句話,不亞于在張涼臉上扇了幾巴掌,火辣辣地疼。然而為了活命,張涼還得微笑著說:“宋海官教訓得對,我可不是骨頭軟么?為了活命,我什么都能舍……”宋海官揚了下眉,“你能不能活著,我可說了不算。張幕官,一切全由你做主?!?/br>在等待對方判決的這段時間,張涼小心翼翼彎腰低頭,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觸怒了這兩位天幕海的大老爺。不知怎地,一直默不出聲的花明遠輕輕嘆息了一聲,似是帶著點憐憫之意,讓張涼越發莫名其妙了。縱然自己死了,他們倆也逃不出去,花明遠又在惋惜什么,張涼根本想不明白。也許不到一盞茶功夫,也許等了一輩子,張涼終于等到了張幕官的宣判:“罷了,既然你這么說,我就放你一馬。至于剩下的兩個人,宋海官你殺了吧?!?/br>“別,這我可舍不得?!彼魏9俾龡l斯理地說,“你也瞧見了,我和這個小爐鼎有過一面之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