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1
鶻大軍。某能力淺薄,只能勉力帶五郎一人回去?!?/br>李流光心中嘆息,說不出的失望,臉上卻是笑道:“五郎能回中原是好事?!?/br>“某也是這樣覺得。不過……”于懷恩看著李流光,意有所指道:“五郎卻不愿意跟我回去?!崩盍鞴馕⑽櫭?,于懷恩像是沒有看到一樣,低頭拿著銀鉗撥弄著紅泥小爐里面的木炭,說:“五郎自幼性格乖戾,雖身邊的人不少,卻從未將任何人看在眼中,更不要說放在心上?!?/br>他說的隨意,李流光聽著心中一跳,突然反應過來哪里古怪了。于懷恩是沈傾墨的師長,扣著沈傾墨不讓見他,自個大費周章地見到他卻是各種意有所指。分明像是他前世見過的家長棒打鴛鴦,千里迢迢要來“拆散”他們兩個一樣。這個念頭閃過,李流光表情變得古怪起來。于懷恩輕輕放下手中的銀鉗,意味深長道:“五郎將小郎君放在心上,怎么都不肯跟小郎君分開。偏偏圣人有旨意,某又只能護著五郎一個人回去。不知小郎君可否幫我勸勸五郎,讓他答應離開安北返回中原?!?/br>李流光那種被“拆散”的感覺更加明顯了。他忍不住說:“護軍怎么就認定五郎會聽我的!”于懷恩誠懇道:“某從小看著五郎長大,還從未見過他如此在意一個人。天下能讓五郎聽話的,恐怕也唯有小郎君一人?!?/br>李流光:“……”第86章后知李流光現在的境遇頗有些像拐帶沈傾墨“私奔”,結果被沈傾墨的家人找到,家人拿沈傾墨沒辦法,于是將攻略注意轉移到他的身上之感。在被于懷恩各種強調他對沈傾墨重要后,李流光一時不知該說什么。他知道沈傾墨同自個親近,但被人指出這種親近的程度,不免有些意外與惶然。然不可否認,種種情緒之外,另有一種隱秘的喜悅在李流光的內心生出。這份喜悅自沈傾墨不肯離開他而起,隨著于懷恩的話逐漸在心里蔓延。這些情緒混雜在一起,如發酵的老酒,讓李流光說不出心中的感受。他安靜半晌,對上于懷恩探究的視線,微微一笑說:“我要見五郎?!?/br>“好!”于懷恩答應的十分干脆,不僅同意李流光見沈傾墨,還表示沈傾墨可以跟著李流光一同回工坊,他并不限制沈傾墨的活動自由。李流光微微挑眉,顯然是于懷恩的行為出乎他的意料。他以為于懷恩會扣住沈傾墨不放,見自己也是權衡妥協之意。哪想于懷恩似完全不擔心沈傾墨跑掉,竟然肯讓沈傾墨離開這里。他的表情落入于懷恩的眼中,于懷恩立時便猜到了李流光的想法,不由看著李流光笑笑,沒有解釋只要李流光留在霍林河,根本不需要擔心沈傾墨會跑。兩人各有所想,只聽著后面的帳篷一陣喧嘩。很快,沈傾墨面無表情地走了過來。他看都不看于懷恩一眼,只徑直走到李流光面前,上下打量一圈,確定李流光無事才說:“七郎我們走!”這個樣子的沈傾墨……怎么說呢?像是受了委屈的小獸,越是板著臉面無表情,越是證明色厲內茬。李流光想也知道,沈傾墨在于懷恩手中吃了虧,但又找不回場子,只能以這種漠視的行為抗議。不知為何,他突兀想到上次沈傾墨在水下“秒射”的事。明明兩者完全不同,但似有哪里給李流光的感覺一樣。他忍不住翹起嘴角,看著沈傾墨輕輕笑了起來。“我們走?!崩盍鞴忭樦騼A墨的話說,起身對于懷恩點點頭,“于護軍,告辭?!?/br>于懷恩的視線在兩人身上打了個轉,微微頜首跟著道:“我送你們?!?/br>他也不提沈傾墨會不會回來,只將兩人送出帳篷。郭鳳虜第一個迎了上來,關切地看了沈傾墨一眼。于懷恩捕捉到郭鳳虜的反應,眼中閃過絲異樣。下一刻,他同郭鳳虜視線相對,只聽著郭鳳虜冷笑道:“于護軍膽子不小,竟敢獨自跑到安北?!?/br>“安北又不是龍潭虎xue,于某為何不敢來?!庇趹讯魉茮]有聽出郭鳳虜話中的意思,只朗聲道,說完他似想到什么,朝著郭鳳虜拱拱手,“說來,某還未恭喜都護。聽說都護找到一處石炭礦,有了此物,草原的冬天想必不再難過。安北治下百姓安居樂業,要多謝都護?!?/br>郭鳳虜冷笑一聲,“你真會盼著安北好?”于懷恩微微一笑,道:“你我雖在事關安北上意見不同,但安北若好,某也只會高興,不會有其他的舉動,這一點都護尚可放心?!?/br>郭鳳虜臉色陰沉,滿懷嘲諷的嗤了聲。他對于懷恩成見頗深,自然不覺得于懷恩會對安北懷著善意。若依著他的念頭,于懷恩獨自在安北,趁此機會干掉對方最好。但轉念想到沈傾墨,又想于懷恩背后的數十萬神策軍,強行忍下了這個念頭。……一行人離開坊市很快回到工坊。郭鳳虜識趣地沒有多待,選擇告辭離去。待得只剩下李流光同沈傾墨二人,屋內一時安靜下來。李流光之前只想著于懷恩要帶沈傾墨離開一事,如今沈傾墨在他身邊,他反而想起沈傾墨常出入舒玉那里,莫名有些覺得別扭起來。念頭閃過,李流光微微皺眉,主動說及其他,“于護軍同我想到不一樣?!?/br>他以于懷恩挑起話題,實是覺得于懷恩不像是他想的太監,更像是翩翩世家公子,對其有些好奇。然沈傾墨自覺于懷恩讓自個失了面子,當下冷聲道:“七郎你別被他的樣子騙了,他向來吃人不吐骨頭?!?/br>李流光輕笑起來,知道沈傾墨還在生氣,但仍是客觀道:“我覺得于護軍對五郎倒是關愛有加。他雖是奉了圣人旨意來帶五郎回長安,但正如于護軍所言,從中原到安北一路危險重重,他來這里也是冒著不小的風險。想必除了圣人的命令,也有擔心五郎的安危之意?!?/br>之前李流光沒有多想,現在回神才意識到于懷恩對他也是不信任的。他回憶著于懷恩提到的諸多細節,更像是對他身份的一種確認。這些說來讓人不喜,但換位思考,于懷恩做的這些都是為了沈傾墨,也沒什么好生氣的。他隨口道:“其實回長安也不是一件壞事……”“七郎!”沈傾墨不等李流光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目光晦澀沉沉地看著他,“七郎在哪里,我便在哪里,我不會回長安?!?/br>李流光心中一跳,只覺得沈傾墨的目光給他一種難言的危險。他本能地垂眸避開對方的目光,心中忍不住琢磨著沈傾墨的這句話。仔細想想,這句話其實也沒什么問題,但偏偏給他一種驚心動魄之感。他佯作無事地笑笑,順著沈傾墨的話說,“五郎想要留在草原也好,回不回去只看五郎自個的意思?!?/br>“七郎希望我留下嗎?”沈傾墨走到李流光面前,低頭問。他比李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