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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固的靈鎖在少年手里像個紙扎的玩具,銀環扭曲變形。這動作好像是在發泄怒意一般。雪無霽伸出手讓他擰斷手上的鐐銬。少年低垂的長長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雪無霽看了一會兒他的睫毛,開口道:“你叫什么名字?”他要確認一下自己的猜測。漆黑的睫毛抬了起來,映襯著燈光,少年的眼睛里像是點亮了星星。他動作一頓,笑了起來,道:“哥哥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嗎?”說著,他拉過了雪無霽的手,在他攤開的手心里寫:“我叫陸芯,字宸燃。是仙皇第六子?!?/br>少年的手很好看,薄而優美。一筆一劃,指尖掃過掌心,帶來輕微的戰栗和酥麻。果真是陸宸燃。他前世的對手,后來統御了凌霄界的暴君陸宸燃。雪無霽嘴角微微翹了起來,道:“陸宸燃?!?/br>像他這樣的人,已經站在了頂峰,能讓他承認的不管是對手還是朋友,都是一樣的稀少和珍貴。雪無霽沒有朋友,而他認可的人,也只不過陸宸燃一個。以這種方式遇到未來的對手,實在是很有意思。他并不常笑,這個淺笑也如雪花一樣很快融化了。但陸宸燃卻目不轉睛地將這個轉瞬即逝的笑容收入眼底,眸光有一瞬間的暗沉。而后陸宸燃重新笑問:“那哥哥呢?你叫什么名字?”他坐到雪無霽身邊,向他攤開手,歪了歪頭看著他。這個眼神一時間讓雪無霽聯想到了某種小狗,眼睛黑亮亮地仰頭看他討要獎賞,還會發出“嗚嗚”的聲音。雪無霽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注視著陸宸燃的眼睛,“雪無霽”三個字就要脫口而出,卻在舌尖上一轉,改口道:“……雪宿?!?/br>雪宿……雪無霽一筆一劃地在陸宸燃的手心寫下了一個“宿”字。這個名字讓雪無霽有些恍惚,仿佛是后遺癥,又有一些零星的記憶浮了上來。“無霽”這個字,是他的師父,琉璃宗竹津峰峰主觀如是在他二十歲時給他取的。按照時間,雪無霽現在才十八歲,前世的這個時候他還在青蕪州的慈幼堂里,連凌霄界三大宗的“琉璃宗”這個名字,都只是聽說過而已。自然不會有字,而只有他的本名雪宿。這是他的母親給他取的。在凌霄界的一百年,所有人也都只只叫他雪無霽或是無霽道人。凌霄界的規矩很松散,有人連名字都沒有,一個道號就算完事?;首尻懯喜艜o自己的子弟在十五歲時就取好字。觀如是念在他是從人界過來的,就按照人界的規矩在他二十歲時取字。在這之后,也無人探究他的本名。只有陸宸燃,不知道從哪里知道了他的本名,一直開玩笑似的叫他“宿哥哥”。而眼前,陸宸燃等他寫完,握了握手掌,仿佛能虛抓住那一個字似的。他笑道:“那我就叫你宿哥哥,好不好?”前世今生,仿佛在這一刻重疊了。※※※※※※※※※※※※※※※※※※※※緊急通知,剛剛接到站短:【親愛的作者,為響應“凈網”行動,本站自2019年7月15日至2019年7月29日,開展為期15天的技術升級改造。很抱歉在改造期間,您將無法更新舊文、發表新文、修改章節、申請榜單、申請入v、發紅包、轉幣等,新存稿的發布日期不能選擇在升級改造期間,舊存稿的發布日期如果已經設定在升級改造期間的,系統將自動推遲到技術改造結束之后】接下來全站都不能更新了,我再更一章彌補一下吧orz我選的日期也太非了,簡直懵逼了。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霜詞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百里20瓶。第3章狐嫁其三雪無霽凝望了他一會兒,忽而轉移了話題:“這場大典,為何而起?”這場結道大典處處透著古怪。雪無霽可從沒見過誰的結道大典是一方昏迷在床,一方在喜宴上喝酒的。這是其一,其二是,為什么是雪無霽?他想不出,這時候的自己究竟哪里會和辟元仙宮扯上關系。青蕪州是四個州里距離辟元仙宮所在的白玉京最遠的。一個皇子不遠萬里去找青蕪州慈幼堂的一個孤兒結道,想想都離譜得很。雪無霽看著陸宸燃,等一個說法。陸宸道:“我與二哥有些嫌隙,他拉著他母后去找父皇,說要給我說個親。問我的意見,我隨手就指了青蕪州?!?/br>他漫不經心地補了一句,“我還說最好是個孤兒,要是個男的,要比我大,長相還不能比我差?!?/br>雪無霽:“……”他不由得按了按眉心,看著快把“無所謂”三個字寫在臉上的陸宸燃,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這還真是陸宸燃的作風。他根本是存心刁難,壓根沒想要找道侶吧?結果還真給他那位二哥找到符合條件的了。還有,什么“有些嫌隙”?但是這些條件綜合起來,最好也不過是個貌美的廢物。他現在也確實是個“貌美的廢物”。陸宸燃如今才十六歲,雪無霽卻已經能感覺到他體內汪洋的靈力。而雪無霽自己,看上去全然是個凡人,不,凡狐。十八歲的雪宿還是慈幼堂一個籍籍無名的孤兒,原本,再過半年,琉璃宗會有使者來慈幼堂巡視,挑選天資出眾者。這本是慣例,三大宗每隔十年都會派使者去各個洲的慈幼堂看一看。凌霄界大大小小的宗門不計其數,頂尖的卻一直只有三個。對于慈幼堂的孤兒們,這也是這輩子唯一能一步登天的機會。被帶走的多是幼童,而十八歲被帶走的雪無霽,是例外中的例外。也是天才中的天才。雪無霽被帶到琉璃宗外門學了一年,就成為了內門弟子。竹津峰峰主觀如是從不收徒,可他破例收了雪無霽為關門弟子,引起了軒然大波。雪無霽記不太清這些久遠的細節了。一個尋常的修仙者,幼時開蒙,十歲覺醒靈根,踏上修仙正途。而雪無霽卻到十三歲才覺醒靈根,比旁人足足遲了三年。沒有人看出他覺醒了靈根,連還是小少年的雪宿自己也不知道。他冰水雙靈根,但軀體卻還無法容納這種極為罕見的力量。于是最后表現出的結果就是雪宿大病一場,成了個病秧子,足足兩三年才好轉。慈幼堂堂主是念著他長得實在好看才沒有把他趕出去。那個慈幼堂的堂主現在應該很高興他送走了一個麻煩。一個真敢找,一個還真敢結。雪無霽不由得想,前世有沒有也發生過這樣的事?他沒聽過陸宸燃有任何風流韻事的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