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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別擔心,目前看情況還好,吃替莫唑胺試試,很大幾率能控制住現在的區域。你也是醫護人員——說這句的時候,那人把手放在他手臂上,你都知道。陳嶼都知道。他點頭,想起來自己還沒向劉強道聲謝。他走出住院樓,不知不覺逛到綠化帶的小花壇中間,眼看四下無人,才掏出手機翻劉強的電話。春風這樣和煦,薔薇開了嬌怯的幾朵,正點在一片盎然的綠葉里頭。電話還沒撥出去,背后卻響起腳步聲。他回頭去看,那里站著兩個西裝革履的人。“打擾您跟我們走一趟?!?/br>這措辭這樣客氣。傅云河耐不住,他是想過的:他曾經運氣好,遇上的不過是電話那頭壓抑的哽咽和砸在他寢室房門上的玻璃酒瓶子——這樣一想好像曾經運氣也不怎么樣,但他沒想到他會派人到醫院來。“不好意思,我現在實在是抽不開身?!标愥t生聲音平穩,態度禮貌,“我晚點自己聯系他……”“打擾您,跟我們走一趟?!?/br>面前的人把同樣的話重復了一遍,語音語調跟上一句一模一樣。見他不答復,兩個人往前走了一步,陳嶼全身的雞皮疙瘩在瞬間尖叫起來——他明白了,這不是人,這是那個人的工具,無線延伸的鎖鏈,現在不是在問他要不要,而是已經要勒到他的皮rou里了。陽光這樣明媚,偶爾路過的人往這里瞟,兩個黑衣人和一個一身白的醫生,站成一局僵持的棋。陳嶼抬頭往上看,母親的病房朝南,他在視線里略略數了數,沒數出是哪一個。過了一會兒,他垂下眼,說,“走吧?!?/br>傅云河面前跪著一排人。空氣里濃重的血腥氣叫人神經直跳,他上身往后靠著,指尖在扶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他突然停了很久。梁楓在他身側站著,心里猛地一涼,卻見他拿出手機:那一定是來自傅云祁的部署,但是很奇怪,少主一般不會以這種方式部署……傅云河很快就把手機放下了。他把手平穩地放在扶手上,一動不動。跪著的人有的受不住了,發了狂地尖叫起來,然而他依舊不聲不響,像是嫌他繳納的恐懼還不夠,亦或者是根本聽不見。幾個小時后他從房間里出來,身邊跟著的人都大氣不敢出。沒有人會在這種時候心情好,這是必然的。梁楓心里明了,他是看著傅云河長起來的。眼神示意下人去倒了一小杯白蘭地,遞給站在窗邊出神的年輕主上,他站得筆直,叫人看不出疲倦。傅云河沒有接,他說,“把他帶來?!?/br>陳嶼在車上,好久才醞釀出一個合適的措辭,給舅舅打了聲招呼,掛完電話就閉上了眼睛。他的確有點困,眼睛也酸澀。車開了很久,停得明明很平穩,他卻身體一晃,等視線恍惚著聚焦,看見面前的平地上停著一架小型飛機。他鉆出車子,太陽xue輕輕震顫著。這氣氛變了,誰都能看出來,因為四周這些訓練有素的黑衣人根本沒向他藏——他們都有槍。他渾身的血液都像從冰庫里剛取出來一樣冷。飛機并沒有飛很久。等落了地,眼前出現的宅子豪華得像電影里才能出現的建筑。陳嶼跟著走進去,視線凝結在這周遭的景上:高聳的門廊,暗紅與黑金基調,隨處可見的繁復裝飾。域頂層那個房間已經夠冷,這里卻不一樣,并非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是要將任何來訪者踩在腳下,像端著一柄沉重的,不容置喙的權杖。陳嶼還穿著白大褂,口袋里插著一支診室里的圓珠筆。他被帶到一間空曠的房間:地上一把單人皮椅,天花板上個垂下來幾個鎖銬,除此以外,什么都沒有。他仰著頭看,心臟在逼仄的胸腔里砰砰直跳,身后響起的聲音畢恭畢敬,“二少?!?/br>——二少。他回過頭。幾日不見,那人的眼神不一樣了。也可能是被下意識的恐懼攫住了心神,他體察到的東西不一樣了。陳嶼看見傅云河笑了笑,很輕,垂著眼睛,嘴角彎起來的弧度像尖刀,“不要再往來——”他意識到那是他自己發的短信。“今天,給你補一課,”這吐詞輕柔緩慢,一句話還未說完,人已經站在他跟前。“什么叫往,什么叫來?!?/br>陳嶼站在原地,唇瓣抖了抖,沒發出聲音來。天頂上的滾輪咔噠咔噠往下沉,緊接著雙手被牢牢銬住。他不是不想逃,是實在沒有逃跑的力氣,衣服是被徹底割裂的,白大褂,T恤衫,還有下面的牛仔褲,刀刃好幾次戳到皮rou上。他止不住地顫,極其遲鈍地意識到自己犯了怎樣的一個大錯:面前的人從來就沒把這個當做游戲。他以為他招惹的是同類,卻是狡兔招惹了頭狼。小腿被猛踹,膝蓋骨砸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他的雙手在頭頂高高吊著,幾根手指松松垮垮的垂下來,被什么冰涼堅硬的東西輕輕碰了碰。指節本能地抬了一下,接著生生承下一陣劇痛!“啊——??!”陳嶼在一瞬間驚叫起來。那是一指粗細的藤條。傅云河會教訓他,在看到鎖銬的時候就預見到了,但他怎么也沒想到是手。這不是調教,這甚至不是處罰,這是受刑——清醒的,無路可逃的,帶著強烈暗示意味的受刑。說錯話了,掌嘴;逃跑了,把腿打斷,這情節不算新,但他未曾用這手做錯什么事。極端壓抑的呻吟打著越來越明顯的顫,尾音胡亂搖擺祈求著,亂七八糟,越來越不忍聽。落在手指上的刑罰平均、狠戾、規律,他幾乎要崩潰地懺悔起來,他沒有,他握過筆,握過手術刀,握過打印紙,握著母親的手,他沒有——他為他扣過袖扣,撫過領帶——陳嶼絕望地閉了閉眼,眼底扯出一絲破裂的紅,“傅云河……”“別這樣,傅云河……”手指上的凌虐的確停了。顫栗帶來的熱一旦停滯,渾身如墜冰窟的冷。傅云河走到他跟前,手腕上的鎖鏈在同時被緩緩升高。他不得不站起來,腳尖勉勉強強點在地上,這樣的高度,他的視線剛好與那人齊平。陳嶼被這道目光震住了。那里面與其說是極端的憤怒,不如說是已經燒到燎原,根本無法控制的瘋狂。外面有人送來一輛金屬推車。他的視線只在那上面挨了一瞬,腳尖就瘋狂地想要后退。但無路可逃。傅云河彎下腰,骨節漂亮的手鉆進塑膠手套里,取了酒精棉球在圓口鉗上擦拭。他余光瞥到那雙低垂的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