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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以恒沒有回答這個顯而易見的問題,他讓開大門,示意厲橙進屋。厲橙隨手關上門,美術教室和上次他來的時候相比沒什么變化,十幾個畫架疊放在墻角,還有一些畫架上擺放著已經完成的畫作。就算是厲橙這個門外漢,也能一眼看出來,那幾幅畫帶有強烈的個人風格,一看就出自同一個人之手。“蕭以恒,這些不會都是你畫的吧?”厲橙驚嘆。“嗯?!笔捯院銢]多做解釋。他把畫筆扔進涮筆筒里,脫下身上的圍裙,把畫了一半的畫搬到墻角。做這些事情時,他的動作不緊不慢,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優雅韻味。厲橙問:“你每天放學都會來這里畫一會兒?”“要是沒有意外的話,都會畫?!?/br>“意外?”蕭以恒一邊把挽起的衣袖放下來,一邊淡淡瞥了他一眼:“你就屬于意外?!?/br>厲橙心想,他何止是意外,他明明是意外x2。“你只畫風景嗎?”厲橙逐一看去,擺在教室里的畫有五六副,有空蕩靜謐的校園,有車水馬龍的街道,還有田園小路、浪漫古堡?!霸趺床灰娔惝嬋税??”這個問題蕭以恒沒有回答。不過厲橙也不需要聽到他的答案,他的注意力注意力已經轉移到下一個話題去了:“怎么之前從來沒聽說過你會畫畫?以咱校長的浮夸做派,你這個學神外加藝術才子的人設,都夠他吹噓好幾年的了?!?/br>“他不知道?!笔捯院愕幕卮鸪龊趿怂囊饬?,“我會畫畫的事情是個秘密,知道的人非常少,你是第三個?!?/br>“第三個?”厲橙一聽,頓時不樂意了。他腺體的秘密,蕭以恒可是第一個知道的alpha;怎么輪到蕭以恒的秘密,他厲橙就成了第三個知道的人了?厲橙臉一虎,像個膨脹的河豚:“前面兩個是誰?”蕭以恒挑眉:“是秋老師和她愛人?!?/br>“……哦?!毙『与嗝亲?,默默把氣放了,“也對,也對?!?/br>秋老師是蕭以恒的授業恩師,許君是秋老師的愛人,把她倆排除,那厲橙還是第一個知道蕭以恒秘密的人嘛。在意識到他們互換了一個珍貴的秘密后,omega男孩的心情頓時大好,若他真的是一只小貓的話,這時一定把尾巴豎成天線,開始驕傲地左右擺動了。“好了,沒時間閑聊了?!笔捯院憧纯幢?,催促他,“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你還有整整一千字沒有完成,你這一周究竟在做什么?”提起作業,厲橙頓時沒了精神。他慢吞吞地拉開一把椅子坐下,把稿紙鋪開在桌面上,愁眉苦臉地盯著標題發愁。要問他這一周在忙著做什么?那可多了去了。他要忙著拯救艾澤拉斯,他要學著飛機跳傘,他還要守護我方水晶……他就是沒時間學習。蕭以恒也拉過一把椅子,緊挨著坐在他身邊,他從他手下抽過那張皺巴巴的稿紙,皺眉辨認著厲橙龍飛鳳舞的字體。1對1的課后輔導,終于要正式開始了。……“臥——槽——”厲橙一聲長嘆,撲倒在桌上,“真是要累死老子了!”被他壓在身下的稿紙已經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總數一千二百零一,多一個字算是給閱卷人面子。天知道,他在放學后的這幾個小時里遭受了怎樣非人的凌-辱(?)與折磨(?),蕭以恒完全是抖s中的抖s,一張嘴又毒又刻薄,把厲橙的小論文批評得一無是處。從立意到主題,完全推翻又完全重建,還見縫插針地嘲諷他“連抄作業都不會抄”。但不得不說,年級第一不愧是年紀第一,有蕭以恒這個槍手(咳咳咳)幫忙捋大綱,厲橙寫東西從來沒有這么輕松過,他完全成為了一個沒有感情的文字輸出機,手握在筆上,就可以信馬由韁地寫個不停。整篇文章結構工整、措辭嚴謹,厲橙要是考試時也能有這么一個強力外掛,他就不會語文考試拿年紀倒數第一了。蕭老師的課后輔導果然有效,厲橙趴在桌上,側過頭看向身旁的alpha少年。“喂,蕭以恒,”厲橙問,“你餓不餓?”“不餓?!笔捯院憷淅涞?,“早就被你氣飽了?!?/br>厲橙把頭枕在手臂上,用一種理所應當的嬌氣口吻說:“可是我餓了?!?/br>“……”蕭以恒移開視線,過了一會兒又轉了回來,用一種無可奈何的語氣問,“你想吃什么?這個時候,學校食堂應該已經關了?!?/br>厲橙笑嘻嘻地把手機摸出來,推到蕭以恒面前:“其實我補習開始前,就給小虎打了電話,我讓送一份炸雞全家桶過來,現在他應該已經到校門口了?!?/br>他們學校大,而他又是一個身嬌體弱的omega(虎哥:?),他不想跑到校門口拿外賣,自然要推給身強力壯的alpha。alpha能說什么呢。alpha只能認命的起身,穿上外套,準備出門取外賣。“等等!”厲橙坐起身,叫住了蕭以恒。蕭以恒回頭看他:“怎么了?”厲橙單手托住下巴,腳尖晃啊晃:“記得帶錢包,炸雞錢還沒給小虎呢?!?/br>蕭以恒:“……”祖宗,真是個小祖宗。蕭以恒只能回來取錢包。厲橙這個小祖宗,占用助教老師的私人時間要求一對一輔導,輔導之后連炸雞錢都不肯出,全天下真是找不到比他還狡猾的壞學生了。蕭以恒是那種忍氣吞聲的人嗎?自然不是。他在走出美術教室前,忽然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厲橙。“我去取外賣,你在這里休息一下。美術教室里的所有畫你都可以隨便看,但是,”蕭以恒手指在教室里畫了個圈,最終落在了角落的一副蓋著氈布的畫上,“——那幅畫,你不要動?!?/br>厲橙怔住了,他順著蕭以恒的手指看向那副擱在角落并不起眼的畫架。那畫架看上去和周圍的畫架沒有什么不同,只是它蓋上了一層布,厲橙之前看到了它幾次,都沒在意過。偏偏蕭以恒特意在臨走前“提醒”厲橙不準去看它——這簡直精準地踩在了厲橙的好奇心上,讓他抓耳撓腮地想要知道氈布下究竟藏著什么。厲橙控訴道:“蕭以恒,你也太狡猾了!你就是故意引誘我想讓我揭開那層布吧?”“你可以試試,”蕭以恒留下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不聽話的壞學生,可是會受到老師懲罰的?!?/br>然后,他瀟灑關門離開。大門“咔噠”一聲合上,厲橙從座位上一躍而起,瞬間就沖到了那塊氈布前。他這人一身反骨,好奇心強到能害死八十只貓。他伸手想要取下氈布,可一想到蕭以恒提到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