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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中的誰誰誰對上號。走出高鐵站,人潮分散開來。直到他走遠了,那女生才恍然驚覺:“我好像看到樓主了!”同伴不信:“幾個菜???喝成這樣?!?/br>此刻,肖瀾央已經鉆進一輛出租車內。高鐵站附近的公路擁堵,耽誤半小時,才抵達目的地。如果是乘坐三橋大廈專車回來,這半個小時足夠他從京川大直接回來。但,眼下他想擺脫與三橋大廈有關的一切。不單單是因為姚遲,還有三橋大廈本身的原因在其中。種種跡象表明,那座山林,擺明了與他父母的消失有關,馬西京他們手里攥著真相,卻沒有人愿意告訴他,當年究竟發生了什么。那種被蒙在鼓中,排離在外的滋味并不好受。窠臼中流淌出陳舊的吱扭聲響,胡同巷里的門顫巍巍地張開,逐漸敞露門內的情景。?!?/br>一聲輕響敲在地面,聲響源于肖瀾央拿在手上的鑰匙,此刻掉落在鞋尖前。姚遲比他更先到一步,已經在院子里等著他了。老樹下,暗紅的血液凝聚成一灘淺泊,血泊中伏著一人,奄奄一息。單薄的花瓣從不堪重負的垂枝條上凋落,零零灑灑地飄下。他身上覆了不少花瓣,血泊表面也浮得盡是,宛如在無聲向肖瀾央控訴,他在這里等了許久。肖瀾央慢慢走近,仍不敢相信:“姚遲?”他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顫。這大概是他做夢都不會想到的事,姚遲一向強勢,虛弱這樣的標簽很難貼在他身上。除了第一次帶姚遲來明臺時,姚遲背著他離開酒店后,回來時臉色出奇的差,將他給嚇到了。眼下的情況比上次更糟糕,直到他蹲下去,姚遲才緩緩睜開雙眸,他半闔著眼,仿佛眼皮沉重至極,根根分明的睫羽跟著輕輕抖動。“姚遲?!毙懷胗忠淮螁境鏊拿?,生怕那雙眼睛再次緊閉,再也張不開。顧不上那么多,他跪坐在粘稠冰冷的積水中,伸出手將姚遲撈起來,讓他靠著自己。他的手指有些不聽使喚,花了許久時間,才解開姚遲的領口。檢查后的結果讓他摸不著頭緒,姚遲身上根本沒有外傷,那么大一灘血,不知道是從哪兒滲出來的。肖瀾央半摻半抱地將他扶起來往廂房拖著走,姚遲使不上勁,全身重量都壓在他身上,短短的一段路,他走得相當吃力。從姚遲身上褪下的衣物讓血給浸透了,又濕又黏。柜子里有一床舊棉被,還算干凈,肖瀾央鋪好床,將他安置在床榻上。他想出去買衣物和毛巾,剛一轉身,手腕就讓床上那少年給抓住了。肖瀾央解釋道:“我出去買些東西,很快回來?!?/br>姚遲沒說話,執拗地死扼著他的腕子,不肯松手。現狀令肖瀾央束手無策,想幫上忙,也得對癥下藥,可他無從得知姚遲究竟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情急之下,他只得向任懸樞求助。提示音中斷。肖瀾央脫口而出:“姚遲在我這里,他的狀態很糟,我需要幫助?!?/br>電話那頭,任懸樞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松了一口氣,緊接著追問:“你在哪里?”肖瀾央:“老家?!?/br>任懸樞說:“好,我現在立刻過去?!?/br>任懸樞的行動能力堪稱迅速。掛斷電話后,不到半個小時,他就趕來了。院子的街門沒有關,任懸樞直接推門走進院內。肖瀾央透過敞開的窗戶看到他,頓時站起身:“任先生,這邊!”任懸樞點點頭,疾步進入廂房。他往床榻上看了一眼,收回視線道:“問題不大,送他回三橋大廈,休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br>“好?!毙懷朦c頭,懸在嗓子眼的心落回原處,“那就麻煩你送姚遲回三橋大廈了?!?/br>任懸樞睜大眼,讓他的話噎住了:“你不回去嗎?”握著肖瀾央手腕的那只手猛然收緊,令他吃痛,瞬間蹙起眉頭。他偏下頭,目光停留在姚遲蒼白病態的容顏:“嗯,我暫時不會再回去?!?/br>任懸樞如臨大難:“那不行!你不能不回去?!?/br>肖瀾央:“我能,三橋大廈和我沒什么關系,以目前的狀況來看,差我一個,它依舊能發展得很好?!?/br>“你可以帶他回去了?!彼麆e過臉,一點點將手腕從姚遲手中抽出來。姚遲:“肖瀾央!”那嗓音嘶啞的不像話,用盡全力才從喉嚨里擠出來似的,裹挾著深深的怒意。肖瀾央只當作沒聽到那三個細微的字,又向廂房房門挪近幾步:“他現在動彈不得,應該不會傷到你?!?/br>他側身站在房門邊,左手落在門把上,用行為催促任懸樞盡快離開。任懸樞瘋了:“你不能這樣啊,你不和我們一起回去,等他恢復了,肯定還會跑出來的?!?/br>肖瀾央面帶些許困惑:“那就看好他,難道你們沒有合適的人選?”說著,他低下頭,看了看衣襟前的大片血污:“我得出去一趟,你走得時候,記得把門關好?!?/br>話音落下,他已踏出廂房。任懸樞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急得在屋里來回踱步。他轉頭看向床上的小祖宗,掏出幾塊沾有泥土的青石丟到枕頭邊上:“你說你沒事招惹他干什么!”**京川靈臺山。林無業正在和誰通著電話:“我付給你那么多錢!精血呢?我要的精血呢?到現在連肖瀾央的頭發絲都沒給我弄來半根!”電話那邊,說話的男人語氣怯懦:“我有什么辦法,樓主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和犼呆在一起?!?/br>林無業:“那肖瀾央的行蹤呢?肖瀾央離開三橋大廈,消息都傳得滿天飛了,你都沒給我傳個信!”對方有理有據道:“可你又沒另外支付購買情報的錢?!?/br>林無業氣得恨不得摔手機,他花費了積攢將近十年的香火錢,到頭來,一個屁都沒買到手。再耗下去,他就該隕落了。林無業怒不可遏,沖對面的人破聲咒罵。趁他換氣的空檔,電話那頭的人又說:“哎……你和我無能狂怒也沒用啊,要不是當年你師父做得那么絕,這樁生意不至于那么難做,這個你得怨你師父?!?/br>**肖瀾央走出便利店,此時已經換上了干凈的白襯衫,他手上拎著一塑料袋,裝了不少東西。便利店離他的住處不遠。但他走得太過緩慢,花費近十分鐘才走過一條街。其實家屬院對面也有一家便利店,肖瀾央不想太早回去,故意舍近求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