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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十字路口時,紅燈剛好亮起。肖瀾央停在人行道邊上,視線漫無目的的延伸至前方,時不時讓過往的車輛截斷。“肖先生?”身后傳來男人的聲音。肖瀾央扭身轉過頭,看見一名三十來歲的男人站在他背后,這人他并不認識。對方沖他瞇眼笑了笑:“初次見面,你好,我是飛蛾科技的副總裁,孫小龍?!?/br>聽到飛蛾科技四個字時,肖瀾央便轉了回去,完全沒有與對方攀談的意向。可對方隨即向他拋出一句讓他無法不去理會的話:“我從一些道士那里打聽到有關于十四年前發生在京川的一起意外事故……或許應該這么說,官方定義為的意外事故?!?/br>“你想說什么?”肖瀾央語氣偏冷,他不認為這個叫作張小龍的人,特地來找他,是存有百分百的好心。張小龍環視一圈,隨手指了家咖啡館:“我請你吃頓飯?算我為飛蛾運營的冒失給你帶來不便一事賠罪?!?/br>肖瀾央思索片刻后,率先抬起腳步向咖啡廳走去。張小龍三兩步追上去,與他走在一起:“其實這事我是從靈臺山的道長那里打聽來的,不是特別詳細,一些細節……你可能得去問問他們?!?/br>這家咖啡廳的生意不是特別好,客人沒幾個,零零散散地分布在各個卡座上。張小龍坐在肖瀾央對面,放下咖啡杯,說:“林道長說,當時出事的一共有八十七人,這八十七個人,都不是京川本地人?!?/br>肖瀾央直截了當地問:“這八十七個人中,有我的父母嗎?”張小龍低下頭干笑,他從公文包里掏出一份密封的文檔:“你父母在不在其中,我就不清楚了,但我這里有這八十七人的照片?!?/br>☆、第959章私闖民宅肖瀾央拿起桌上的文檔袋,有些沉重。一沓泛黃的舊照片潑灑在桌面上,一張張陌生的面孔映入視野,那些男男女女中,不乏年幼的孩子與上了年紀的老人,甚至有被抱在懷里的嬰兒。他的指腹不經意間逗留在那嬰兒稚嫩的臉頰:“八十七個人,是算上了這些小孩子?”張小龍“嗯”了一聲。趁著肖瀾央閱覽照片的空隙,他說:“他們的戶籍集中于京川周邊的城市,平時私下里也沒有交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讓他們同一天聚集在一起,趕往京川?!?/br>肖瀾央從照片中挑出一張兩人的合照,照片上的男女面容姣好,相依在一起,眼神中笑意盈盈,幸福感幾乎滿溢出照片外。那是他的父母,時隔太久,兩人的容貌在他的腦海中變得模糊不清,看到這張照片時,有一瞬間,他感到無盡的陌生。張小龍:“找到了?”“嗯?!彼痤^,“說完了?還有嗎?”張小龍道:“有是有,但我覺得可信度……不高,道士的嘴,你也知道,一天到晚神神鬼鬼的?!?/br>“你只管把你聽到的如數告訴我就好?!毙懷氪鬼?視線再度落到那張舊照片上。張小龍:“靈臺山的道長說,這八十七個人,是要去一座叫三清的山上,因為那山下面鎮了上古兇獸——犼,他們都是負責看守犼的人?!?/br>肖瀾央的目光轉至桌面,緩緩眨動雙眼,似乎是在想什么事。隨身聽中的那段對話中也提及過,鎮在山下的東西……“但他們聚集在一起的那天,犼沖破封印?!睆埿↓埻nD片刻,見肖瀾央的表情沒什么變化,才繼續說,“他們說犼發狂作亂,將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殺了個干凈,還吃掉了那些人的遺體,到現在那吃人的兇獸還在三清山?!?/br>他哼笑兩聲,端起盛有涼白開的玻璃杯:“我也就是當個故事聽聽,只記得這些?!?/br>肖瀾央抬眸看向他,兩人都心照不宣,如果真如他所說那樣,他只當故事聽,沒放在心上,那么也不會特意跑來找肖瀾央,把這些話重復給他聽。但似乎,有種無法描述的違和感。張小龍說:“如果你感興趣的話,可以去拜訪靈臺山的道長?!?/br>離開咖啡廳,肖瀾央過了馬路,才反應過來,他將買的東西落在了咖啡館里。他的腦袋里一團亂麻,整個人噩噩渾渾的。**與肖瀾央預想的情況一樣,任懸樞沒有帶姚遲離開。天色完全暗下,廂房中一片昏暗。肖瀾央走進房間時,姚遲正處于昏睡狀態,他取出塑料袋中的燈泡隨手放到落滿灰塵的舊木桌上,轉頭看向站在床邊的任懸樞,然后轉身走了出去。任懸樞接觸到他的視線,隨即邁開腳步跟上去。肖瀾央一直走到院外,他站在巷子里,側過身看向后方。任懸樞:“肖先生,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你執意要離開三橋大廈?”肖瀾央不答反問:“你先告訴我,姚遲是什么?!?/br>“他是……”任懸樞短暫地緘默了會兒,“姚遲是犼,你不用擔心,他不會傷害到你?!?/br>肖瀾央扯起嘴角,笑得略顯牽強。任懸樞從中看出他的潛臺詞——他不愿意回去三橋。任懸樞:“你總得告訴我原因?!?/br>肖瀾央淡淡地睨向他:“原因?你們有告訴過我原因嗎?”“暫時就先這樣吧,等我改變主意后,會再同你聯系?!彼麉捑肓水斍暗脑掝},只想快點兒把人打發走。任懸樞不死心:“你和姚遲相處那么久,難不成還不了解他的脾性?我今天帶他離開,明天,他還會跑來你這里?!?/br>肖瀾央:“你們不會沒有辦法?!?/br>任懸樞硬是讓他逼到焦急,張開嘴,還想再說什么,話到嘴邊,又讓他給攔住了。肖瀾央說:“我買了毛巾和換洗衣物,如果你們要留在這里過夜的話……”話說一半,沒了下文。他僵立在原地片刻,搖搖頭,轉身朝巷外走去。任懸樞徹底傻眼。目送他走到巷口時,任懸樞繃不住了,拔腿追上去:“肖瀾央,等一下!”他摁住肖瀾央的肩膀:“我不能就這么放你走,今天必須把話給說清楚?!?/br>把話說清楚?肖瀾央不咸不淡地笑了笑。他早就希望有個人能來找他,把話給說得清清楚楚。可如果任懸樞愿意跟他說明當年的真相,就該主動全盤托出。既然不肯說,有意要隱瞞,那他追問也無用。肖瀾央:“你說吧?!?/br>任懸樞舊問重提:“你非要離開三橋大廈的理由呢?”肖瀾央:“現在是你問我?”他兀自點頭:“好,我之所以離開三橋大廈,是因為我父母消失在三橋大廈,無人與我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