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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的開,可我卻不同?!睉看藭r聲音有些惆悵傷情。又道:“梓騫,有沒有一種可能,我說了你別介懷,如果,你能同我一起回蜀地呢?”易梓騫還未聽出他所意,道:“邀我去蜀地做客,自然是愿意的,只是現下不行,等到閑時我便應邀前去?!?/br>應劭沉默片刻道:“你誤解了我的意思,我是想請你長住于山莊,同我一起?!?/br>易梓騫這才明白他話里有話,瞧屏風外屬于應劭的人影,心下有些不安,明知故問道:“應兄這話倒是有何意?”沒想到應劭直接將屏風拉開,走進里面,站在易梓騫面前,低頭凝視著他顏色晦暗不清。易梓騫見他步步緊逼,不由得攥緊了浴桶兩邊。應劭卻停下,深吸一口氣仿佛鼓足勇氣,跟個青澀的毛頭小子一般道:“男女情愛乃是世間常態,可我面對梓騫時,類似澎湃情愛在心中徜徉,不得不在此時一吐為快?!?/br>他微微俯下身來,面上雖是緊張神色,可身軀極具壓迫感,將易梓騫籠罩在陰影下,溫和道:“跟我回蜀地,我會好好待你?!?/br>易梓騫不知這世道怎么了,男子相戀難不成也成了常情,他抬起頭與應劭雙眸對視,搖搖頭堅定道:“對不起,可我心里已經有人了?!?/br>應劭聽他此言,并沒有露出一個意料之外的模樣,只是冷靜的看他。他直起身道:“我知道,是那位名叫阿青的戴著黑紗斗笠的仆人嗎?”易梓騫見他一語說中真相,只是沉默。“你們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可我敢面對天下,做出叛世離經之事。我若是有了你,便敢向天下承認?!?/br>應劭見他只是沉默,既不否認也不點頭,接著又仰著頭長嘆一聲,似乎是帶著可惜之意,搖著頭道:“果然如此,我早該想到的,你和那個賤人一樣,表面的清高作態,其實骨子里的放蕩不堪?!?/br>應劭猛地出手,易梓騫來不及反應眼瞳一縮,然后就被應劭掐著脖子提起,雙腳幾乎離開了地面。易梓騫恍惚中見他面冷言橫,與方才氣質截然不同,仿佛換了個人似的,好似大桀小桀,暴虐無道。他動作狠厲果決,手上力氣越發收緊,語氣卻越發親密起來,道:“梓騫可否感覺到痛苦,因為我的痛苦,也是這般絕望?!?/br>應劭的手如鐵一般,無法撼動,易梓騫咽喉被越勒越緊,充斥著金屬似的甜腥味,胸膛里的空氣越發稀薄。眼前幾乎看不清東西,只見越來越扭曲的應劭的臉,閃爍不定,昏昏綽綽。就在此刻,門外敲門聲響起,應劭冷瞥著門口,然后把手松開。水花四濺,易梓騫跌回到浴桶中,肺部重新進入空氣,可嗓子仍是難以忍受的刺痛,讓他嗆不出聲來。外面傳來一聲道:“郎君,你在嗎?”易梓騫聽得這是阿青聲音,雙眸一亮,正要喊出聲來,卻被應劭用手捂住了嘴。阿青似乎聽里面有異動,于是又敲了一下詢問道:“郎君,你沒事吧?!?/br>應劭玩味的看著門邊,從里袖里滑出一把尖刀,抵住了易梓騫的喉嚨,靠近幾分。幾乎是貼在易梓騫的臉龐道:“回應你的情郎?!?/br>易梓騫感受那鋒利之物,微微刺入肌膚,那股從骨頭里的寒意,他喉嚨滾過,清咳一聲道:“無事?!?/br>站在門外的阿青,道:“能否讓我進來,我有要事與郎君細說?!?/br>易梓騫緊張瞧了應劭一眼,應劭臉上卻掛著如沐春風的,貼在他耳邊猶如毒蛇嘶嘶作響,道:“讓他進來?!?/br>這邊阿青也是沉思之后,做出了決心才來到郎君房門,自馮子尹走后,腦中不斷回房當日所說之話,獨自坐在房中至深夜。紅纓將軍四個字,是擁戴他的百姓所取的,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辜負他們的期望,有責任帶領軍隊擊退敵人。可打仗豈非一息,而是幾年。且他這一去恢復皇子身份,也將被這個身份所束縛,估計再無機會回到夏國,意味著他與郎君就要離別。他不能離開郎君,可抵擋異族進攻的任務他是義不容辭的,于是腦中思緒復雜,使他整日難眠,干脆向管事的告假了幾日。而他此次來找郎君,心中懷著的是忐忑不安。思來想去,既然自己割舍不去,不如告訴郎君自己的真實身份,詢問他得到意見,一同前往耀國,再把郎君安置在自己的府邸中,這般等他凱旋歸來便能再次擁住郎君。他聽小郎君一聲進來,便推開了門,房間氤氳熱氣騰騰,而郎君身影出現在屏風之后,似乎是正在沐浴。易梓騫開了口道:“何事?”阿青垂著眸子,整理了一番思緒,才便道:“我有一件事瞞了郎君許久,希望郎君不要怪罪?!?/br>“你說便是?!?/br>他便將來龍去脈講述出來:“在被郎君買下來前,我一直在奴隸販子手上不得脫困。而在此之前,由著被敵人燒毀了容貌,跌入了懸崖,后因種種變故,恰巧落在奴隸販子手里,被人當作奴隸肆意販賣。而我的身份,其實是耀國的二皇子澹臺青?!?/br>說罷便等小郎君回應,可此時郎君卻顯得有些寡漠,仍然是不答。他不由得道:“郎君?”屏風后郎君聲音繼續傳來,道:“無事,繼續說?!?/br>阿青見郎君聲色平淡,心中忐忑如鼓點,定了定神道:“現如今耀國與游牧部落起了戰爭,我不得不隨舊部前往耀國,行軍打仗?!?/br>“可我不愿與郎君分離,想來問郎君,愿不愿意拋下一切,與我同去耀國?!?/br>而此次等待的沉默時間更長,小郎君好似從未如此沉默,阿青在房中似乎也被蒸汽熱的額頭冒出汗來。阿青知郎君需得思考,畢竟岷洲是郎君長大的地方,何況這里還有他的親人,豈非隨意拋下的。可他心里隱隱約約是信郎君的,信郎君會同意的與他一起的。片刻后,易梓騫才道:“我不同意?!?/br>阿青聽得這一句,心如沉入深海中,不斷下墜,愣在原地。易梓騫又道:“只因你的只字片語,想著我能拋下岷洲的安定,與你去往戰火連天的耀國,阿青,你是不是太過自私了?!?/br>“我也不瞞著你,既然要求舒心之地,不如跟著應劭去往他的山莊享受,為何還要委曲求全的跟你走,去往那遍地狼煙之地?!?/br>阿青聽他言下之意,似乎是同意了應劭帶走他的想法,卻拒絕了自己,他不明白。阿青被這一句句的傷情話,混淆了理智,仿佛不可置信般又重復道:“郎君,真的不愿與我一起走嗎?”得來的是斬釘截鐵的兩字:“不愿?!?/br>阿青仍然不死心道:“.......為何?”“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