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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看你是個武藝在身的可用之人,自然而然把你留在身邊罷了,后來的起意不過是心血來潮,男人之間豈能當真?阿青還是太認真了?!?/br>易梓騫話語字字誅心,扎的阿青幾乎喘不過氣來,他忍下痛徹心扉,道“......郎君,你就是如此看我的?!?/br>“......是,是又如何?”“我不信,若是如此,那些纏綿呢喃都是作假的嗎?”阿青幾乎是撕心裂肺的吼出這一句。“有時候,對著一個不那么討厭的物件,說說纏綿的話又有什么關系呢?就算你身為耀國二皇子,整日里以黑紗遮面,終究成了個自卑的奴從。你不敢用你那副面貌,面對世人,也不敢面對我?!币阻黩q繼續道。阿青吼完了那一句,似乎耗費了全身的力氣,低著頭如受傷的野獸一般,不再言語。第62章彼此沉默良久后,屏風后的易梓騫道:“你且退下吧?!?/br>漸漸地阿青沉靜下來,情緒收斂于心,似乎從找不到一絲的傷心,成了一副淡漠寡情高高掛起的樣子,沒有給予回應直接推門離開了。過了半晌,屏風里面才傳來有人的哽咽聲。易梓騫雙眸無神,看著眼前屏畫上的墨梅凋謝,抿著嘴唇眼眶是濕潤,淚痕沿著臉頰滑過,凄凄楚楚,我見猶憐。應劭伸手扭過了他的下巴,觀摩著他的楚楚可憐,道:“哭了?明明是你自己說的話,又是可憐著給誰看呢?”易梓騫下眼睫上掛著淚珠,睜大雙眸看著他,眼里卻只是哀傷凄美。他還不知該怎么去恨始作俑者,仍沉浸在阿青離去的悲戚中,道:“不是的,是你說的?!?/br>應劭聽完倒是挑了挑眉輕笑一聲,方才的確是他作口技,惟肖著易梓騫的聲音,他又道:“那又怎樣,至少在你情郎耳中,聽清楚是你的聲音?!?/br>接著他看易梓騫纖細眼睫上欲墜的淚滴,心癢難耐般吻上他的眼睫,易梓騫微微顫抖閉上眼,那滴淚珠被他舌尖一掃卷入口中。應劭把他沾濕的頭發,貼合在頰旁的亂發,替他挽到耳后,露出春花可媚的一張臉來。輕柔撫摸上他脖上的紅痕,惹的易梓騫往后一縮,可他又能逃至哪里呢。應劭道:“不管怎樣,這一次你是屬于我的?!毖鄣讌s是難測的興奮,與竭嘶底里的欲望。阿青沖出了房間后,回到自己院子里,可一腔的悲傷痛苦卻壓抑在心中,無法疏解。他一向是將情隱于皮面之下,除非這種感情是超出了他能所承受的范圍。阿青撿來地上的木棍,發瘋似的練著招式,出招狠辣決斷用力越重,攥著的那根木棍也發出碎裂的悲鳴聲。他只是盲目地對著空氣出招揮招,一刻也不得停歇,只要停下他就去回憶,回憶那些與小郎君的過往,從初次相見時的相救,仙塵陌陌,氣質清高,仿佛從畫里走出來一般。再自兩人獨處在洞xue中,好似天地間只剩兩人過活,彼此依偎著生存下來。那些過往畫面破碎開來,在他心中碎成一地,一切皆是虛假的。把力氣花費完后,他累的癱倒在地上不住的喘息,待稍稍恢復了力氣,慢慢爬起坐在院中唯一的殘缺石凳上,背影佝僂顯得孤寥萬分。而亭遠一直待在岷洲,等著他家殿下回心轉意,直到昨日馮子尹前來找他,把耀國的大變故與他說了,讓他去易家找澹臺青,看能否說動于他。亭遠自知只是個隨從身份上下有別,殿下的意思便是他的意思??扇缃衤犑聭B嚴峻,他只是抱著一試的想法,來到了易家大門。說明了來意,便來找尋殿下的院落,卻見他那意氣風發的二殿下,坐在破落慘敗的院落里,顯得滄桑,悲歌易水。他有些猶豫,不確定眼前的男人是否為二殿下。走近了,那男人聽到動靜便轉過頭來。亭遠才從黑紗下,隱約看得他的面目,的確是他家殿下澹臺青。他面無表情看了亭遠一眼開了口,聲色嘶啞帶著一絲冰冷道:“馮子尹讓你來的?”亭遠不知殿下為何清楚,于是應下道:“是,馮將軍讓我請您回耀國?!?/br>阿青摘下了斗笠黑紗,露出了被燒毀的半張臉,眸子卻是通紅的,他冷冷道:“既然如此,那便走吧?!?/br>亭遠顯然沒有預料到殿下有這種準備,有些措手不及,道:“即刻啟程嗎?”阿青瞳眸微微移動,盯著他道,語氣嚴厲有詞的道:“還需我重復一遍嗎?備馬即刻前往耀國?!?/br>亭遠瞧他雖然眼睛通紅,可氣勢逼人,似乎又重回了在戰場上的那個,所向披靡,堅不可摧的紅纓將軍。他見殿下恢復以往神采,不似之前頹然,也是欣慰激動道:“是?!?/br>第63章一年后。草長鶯飛,溪水伴良田,郁郁蔥蔥。阡陌桑竹后,一個用籬笆圍成的小院,一個身著素青的少年,挽起袖子垂著眸摘選著簍中藥草。側顏看去,面目清麗,皓齒紅唇,雙眸如一碗桃源水,朦朧動人。他仔細摘取著藥草里黑壞的部分,把它們擷下棄之。竹屋外走近了一人,背著藥箱,一襲白裳,朗目疏眉,不正是許久未見的沈谷霖。推開了木門,見少年坐在院中木凳上,攬著裝藥草的簍子,正做著挑壞的細活。他丟下藥箱搶過了竹簍子,蹙著眉教訓道:“梓騫,你還未痊愈,怎能耗費著精力來做這些,還不回屋子好生歇著去?!?/br>易梓騫知他是關心自己,由著他搶去了竹簍子,安撫似的輕笑道:“整日待在屋子里閑的發慌,我自覺精神好些了,才找了這些事情?!?/br>沈谷霖把簍子置在一旁,嘆口氣道:“我明白,只是你傷的太重,連這些活也是要不得做的?!?/br>易梓騫聽他所言,面上顏色漸漸黯淡,道:“我清楚?!?/br>沈谷霖一向是直言快語,瞧他臉色伴上憂郁,知自己說錯了趕緊道歉:“梓騫,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生氣?!?/br>易梓騫知他脾性,搖了搖頭道:“我豈會責怪你,只是想著身子好不了,有些難過罷了?!?/br>沈谷霖知他心里何止是一星半點的難過,可總是隱藏著自己情緒,不愿把背上帶給他罷了,堅定道:“有我在,定會讓你好起來的?!?/br>要問兩人為何相遇于此,還要回憶一年之前。只記得當時,兩個氣度非凡的江湖人士找上門來,向沈谷霖求藥。沈谷霖斷然拒絕兩人苦苦相求。他曾在師傅墳前咬牙切齒的承諾,永不醫治武林之人,自是對他們多有抵觸的。盡管這二人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