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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紋呢?!?/br>“還有我一直想問的,”他像個索命的厲鬼,要把李瑜隱瞞五年的渴望生生挖出來,“最后七天,明明知道了,為什么沒有馬上離開?”李瑜突然很恨地看著他,“真的不知道嗎?”“……你說想給我穿乳環,我害怕,覺得紋身或許差不太多——”“你只紋了一部分,”常懷瑾摩挲著金魚殘破的小尾巴,“尾巴去哪里了?”“沒有了,”李瑜哭著說,“我躺在紋身店里,電視在播你和白西燕的婚訊,我還要接著紋下去嗎?”常懷瑾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李瑜的情緒像跨越五年的時間溝壑,終于找到了始作俑者。“常懷瑾,我好難過,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他有些喘不上氣,“一聲不吭地結婚呢?”“紋身好疼,你知道嗎?我在那里,太疼了?!?/br>“你總是不回家,說在公司忙,哪里有這么忙呢?我、我第二天就看到你和她走在一起的照片,常懷瑾,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李瑜不停地擦著眼淚,訴諸彼時掩藏的痛楚,他是這樣委屈,這樣不堪一擊,讓常懷瑾也被殺得沒了性命,只能聊勝于無地抱著慟哭的李瑜,“對不起,都是我不對?!?/br>“為什么不走呢?因為我也想看看這些到底是真是假?!崩铊ぴ谒麘牙飵е且粽f,讓常懷瑾想起那通電話里如出一轍的悶音,原來是這樣,真相有著如此不朽的殺傷力,讓他悔,更讓他有一種為李瑜的痛苦而痛苦的鈍。“是真的,寶貝,”他說,“全都是真的?!?/br>李瑜稍微平復下來,輕輕搖了頭,“但我當時,不知道的?!?/br>常懷瑾還想著該怎么安慰他,就聽到他繼續說,“但,但還是……”還是什么?李瑜咬著嘴唇,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只感到常懷瑾似乎把自己抱緊了些,好像一點也不能失去他。他在那七天至少得到了一個答案。“還是愛你?!?/br>讓常懷瑾睜大了雙眼,松了懷抱,看到紅腫眼睛也同樣看著他的李瑜,那里有十成十的絕望,也有一滴不少的愛意。“還是好愛好愛你,常懷瑾?!崩铊ら]了眼睛,“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但那幾天,無論怎樣,還是好愛你?!?/br>幾乎要讓常懷瑾死過去。第54章“還是好愛你?!?/br>常懷瑾有些出神地撫上李瑜濕淋淋的臉,低聲說,“再說一遍?!?/br>李瑜睜開眼睛瞪了他一眼,緊抿著嘴巴不肯吭聲,常懷瑾也不逼他,只是換了姿勢,把李瑜抱進了自己懷里,一下一下地撫著他的脊骨,就像以前一樣。李瑜又想流眼淚了,就像以前一樣,常懷瑾是不是也愛了他很多年?誰也沒有繼續說話,屋子里只開了盞小夜燈,像凝結而成的時光溫流,漂泊著玫瑰終于落到歸宿的香味,和常懷瑾的手掌摩挲李瑜后背的沙沙聲。常懷瑾感受懷里人漸漸平息的氣喘,他們的心臟貼得那樣近,讓常懷瑾覺得自己愚蠢得沒有道理,他以為自己是什么天神下凡嗎?事實上他哪里有一丁點值得李瑜每天眼巴巴地等,哪里有一毫厘對得起小孩每晚溫柔的親吻?他總是想當然,過分傲慢。原來根本不存在某種強大的能量,讓人偉岸起來,強大到擁有全心奉獻于他的信徒——是愛啊,就像他如今也不能沒有李瑜一樣,這根本和常懷瑾汲汲營營追求的權力截然相反,在愛里無論強弱,也不該論成敗。常懷瑾不敢想象被他惡語相向的李瑜該有多心寒,他突然十分荒唐地想要反悔,如果這也是命運的禮贈,讓他兩刻前許下的愿望實現——讓李瑜慢慢地愛他一點點吧——可這突如其來的愛又實在是太多了,讓常懷瑾難以承受,承受它隨之而來的綿長罪孽。那就讓他去贖吧。常懷瑾把平復好的李瑜輕輕隔開,露出那張他恨不能親一萬遍的臉,他說,“我也愛你,好愛你?!?/br>他俯身吻上李瑜咸濕的唇,像從前難得主動的李瑜一樣,試探著在唇瓣像貓一樣細嚼慢舔,李瑜喉嚨里發出一聲委屈的嗚咽,終于也像從前的無數次一樣,乖乖地張開嘴巴,任他侵占。這個吻實在太長了,李瑜只覺得自己的舌頭被吸吮得有些發麻,于是退了出來,隔著未盡的眼淚看到常懷瑾凝望他的雙眼,他似乎見過許多次,卻是頭一遭篤信起其中的愛意——不知道誰先湊近,鼻子又撞到了一起,像要碰出一簇玫瑰色的火星。好像怎樣也親不夠,舌頭麻了就休息,光著脖子讓這個好像愛他到要死,又不敢一股腦發泄出來的男人欺凌,復又細密地吻上他心口的疤痕——如果還要稱作疤痕,它似乎在李瑜心口等待太久,一尾囿于方寸皮膚的金魚,那么終于能夠在常懷瑾的唇舌間成為逍遙天地的一股麻癢,一注蒸發疼痛的光芒。李瑜被常懷瑾放倒在床褥里,他為突如其來的傾轉嚇了一跳,常懷瑾終于舍得從他身上分神,“撞到了?”李瑜搖了搖頭,可還是一臉委屈,常懷瑾便親親他的嘴巴,“怎么不高興?不想做嗎,那我們就不做——”“不是?!彼晕欀?,眼睛盈著難過,又好像不再是方才肝腸欲斷的痛苦,李瑜接道,“我是不是搞砸了?”“什么?”李瑜無意識癟了一下嘴巴,“對不起,我好像把我們、第一次……搞砸了?!?/br>常懷瑾認真看了他幾秒,沒忍住笑了。“瞎想些什么?”他說,“還第一次,你第一次除了爽還有別的印象嗎?”李瑜有些惱怒地瞪著他,破罐子破摔地說,“不做了,你下去?!?/br>“不?!背谚?,恨不得把李瑜吃到肚子里。李瑜看不慣他戲弄自己的樣子,披著一身吻痕起身往床頭躲,常懷瑾便噙著笑要抓著他的手臂,李瑜急著避,下意識抬起腿往這人身上抵,結果擦著常懷瑾的耳朵踩到了他肩上。真是大逆不道——這姿勢讓如今的李瑜也下意識有些驚,兩個人都愣了一下。他還未來得及收起那條差點踹到常懷瑾臉盤子的腿,就先被捏住了腳腕,以為會被懲罰性地一扯一拽——他有些害怕如今的常懷瑾還要懲罰他——卻眼見那個人捧上他的腳踝,在他的腳背上吻了一下。那是多么稀罕的一寸漣漪。讓李瑜全身都酸軟起來,讓他張著眼睛想要躲避,又捂著嘴巴想要喘息。這太矛盾,讓人難以置信。常懷瑾卻像是發現了一種新的方式,他傾下身又吻到了腿與足弓的銜連處,再陸續往上,是小腿,是曾經朝他下跪的薄膝,是李瑜只被鞭子笞打過的大腿嫩rou,是他胯間悲憐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