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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驚擾了墨大夫,實是慚愧?!?/br>“爾等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查到金鼓寺發生的變故,又根據蛛絲馬跡推測出我的身份,看來寧泰城并不如我所看見的那般松懈?!蹦幭肓讼?,學著孟戚的口氣說話。那年輕人瞳孔收縮,面上卻笑道:“寧泰城外松內緊,乃是應對吳王密探以及匪盜之流,大夫醫術高明,是我等請都請不來的貴客。王上情急之下有所怠慢,還望大夫不要怪罪?!?/br>這番話聽著順耳,內里對寧王毫不客氣。倘若許少監在這兒,估計又要驚叫起來。然而無論是年輕人的屬下,還是那些神情慌張的侍衛,都不為所動。“還未請教名姓?!蹦幧裆?,心中揣測著年輕人的身份。對方哈哈一笑,拱手道:“豈敢勞墨大夫動問,是在下疏忽,沒有報上及時姓名,大夫勿怪。在下程涇川,細論起來,故楚靖遠侯乃是在下的族叔祖?!?/br>沙鼠微微一動。程涇川立刻發現了挑桿宮燈上似有東西,他猛然抬頭,沙鼠再次隱入屋檐之下。程涇川壓下隱約的不安,沉聲道:“裘先生聽聞宮中變故,已然連夜趕來,因擔心這些蠢笨無知的內侍驚擾大夫,在下先來一步。墨大夫,請?!?/br>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前兩天太忙啦,今天開始努力恢復更新,最慢也只是隔一日————沙鼠蹲在宮燈上方充當裝飾品沙鼠蹲在屋檐最前端的蹲獸腳邊房梁屋頂屋檐的裝飾越多,沙鼠越好隱藏。孟戚:皇宮這種布局我熟沙鼠:跑得賊溜☆、第292章人?;笥谛?/br>這是一件很荒唐的事。“潛入”王宮被發現之后,對方竟然邀請他去一處偏僻的宮室會面。聽意思對方還要連夜進宮,一副很給你面子的做派。然后從頭到尾,王宮真正的主人寧王都不知情。——說出去,只怕天下人都要捧腹大笑。這個笑話就這么真真切切地發生了,甚至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感到好笑。宮燈搖晃,程涇川的人提著燈火在前面開道,他們專挑罕有人跡的地方行走。王宮里依照了太京的規矩,不許有太過高大的樹木,只是地處江南,不像太京皇宮那般除了御花園之外幾乎看不到泥土,這里大部分宮苑更似江南園林。小樓亭閣水榭錯落有致的分布著,回廊假山花墻阻隔了視線,遠遠地只能看到燈火,但是人在哪條道上,一時半會都說不清。內侍宮婢不許隨便走動,除非是得了命令。夜里能夠自由走動的只有巡邏的禁衛軍,但他們也不能靠近嬪妃居住的樓閣宮室。不過,這正中程涇川等人下懷。程涇川從容地領著路,在各種小道回廊上行走,一行人沒有半分遮掩行蹤的意圖,然后這一路上他們竟然也沒有遇到任何人影,顯然對宮中的一切都熟悉到了極點。這種不動聲色傳遞出的,他們對寧王宮的掌控力,讓墨鯉都有些心驚。之前寧泰城也好,囂張跋扈的禁衛軍統領也罷,就像一層腐朽的表象。有人讓維持了這層表象,在這腐朽之下的內里是什么模樣?像袁亭這樣有幾分本事卻眼界有限的人,還是程涇川這般沉得住氣能獨當一面的英才?寧泰城仿佛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謎團。鮑冠勇十幾年不入寧泰城,他所掌握的情報已經落時了,他所了解的寧泰城,也不是那么回事了。那位裘先生,估計比原本預想的棘手。墨鯉并不感到懊惱,提前見一見試圖攪動天下之局的幕后之手,或許是一件好事。他更不畏懼在陌生的地方見一個野心勃勃的人。除了身懷武功,墨鯉還有一張底牌:沙鼠跑出去探路了。寧泰王宮比太京皇宮還合乎沙鼠的喜好,建筑的規制是仿建的,又有園林景貌,多花木多遮蔽,單單是太湖石假山每座宮苑就有一座,前后貫通,大到下方壘出洞xue行路,上方還能修筑登高觀景亭。缺點是樹木高度太低,缺乏名貴木種跟奇花異草。沙鼠不在乎這個。造景堆疊出的小泉,池塘邊有齊整的沙?!?/br>雖然比起飛鶴山差遠了,但收拾得也算干凈,沒有什么蛇鼠蟻獸。沙鼠滴溜溜地跑了一圈,它比墨鯉看得更多更遠,已經找到了兩條暗道,一條疑似暗道的入口。機關埋伏之類的倒沒發現。夜色中樹影交錯,隔幾步就看不到東西了,宮燈能照亮的范圍有限。江南園林更是在一個很小的區域隔三五道不同的屏障,能一景多看,曲折蜿蜒——換句話講,要走好多冤枉路,根本沒有一條直線抵達的捷徑。沙鼠蹲在廊柱上方山字型凹陷處,嚴肅地左右張望。左邊地勢較低的小道上,是程涇川一行人。似是心有靈犀一般,墨鯉不著痕跡地朝這邊望過來一眼。“……”大夫真好看。不管是什么模樣,那神態、目光都會讓孟戚移不開眼。沙鼠本能地撓了撓,給枋梁彩繪添了幾道爪痕。沙鼠嫌棄地看爪子,抖抖毛,疑心寧王這邊的工匠怠惰偷懶,彩繪維持得不好,都掉粉了!回廊右邊的緩坡盡頭,是一座造型奇怪的八角亭,三面有墻,面朝回廊池水的這邊懸有珠簾。此亭立于高處,外面的人看不清里面的動靜,坐在里面卻能對這片宮苑一覽無余。讓孟戚在意的是,此刻八角亭里是有人的。黑暗中,一隊腰佩兵器的侍衛佇立在蹬道上,約莫每隔五級石階站有一人,一直延伸到坡頂的八角亭。這個陣仗,毫無疑問是今夜待客的“主人”了。沙鼠跳上樹梢,仔細打量著地形,結果發現亭子底下是空的。山坡下面不是實打實的石洞,已經被挖空,有路可以進去,還有煙道。孟戚還來不及看清,程涇川已經領著墨鯉繞過來了。“墨大夫,請?!?/br>沙鼠直立起來,在石塊后面使勁地沖墨鯉搖頭。墨鯉腳步一頓。程涇川敏銳地回頭,今夜他總有一種被人窺伺的奇怪感覺。饒是他再精明,也想不到孟國師的真身。程涇川習慣性地在幾個易于藏身的地方掃視一圈,等注意到地面附近的石塊時,沙鼠早就沒影了。回頭見墨鯉審視著八角亭,程涇川笑道:“墨大夫好眼力,此亭全由銅制,下方有燒火房。冬日時,大爐燒出的熱水可以順著銅管流動,人在亭中賞雪觀景,亦是溫暖如春?!?/br>現在爐是封的,火是熄的。更沒有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