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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瓷勺,竟被他無意識,生生掰成了兩半。第29章親手喂粥手心先是很癢,再是鉆心的疼痛,喚醒了厲決空白的大腦。他下意識搓了一下手,滑膩膩的,低頭一看,因為太用力已經把勺子捏斷了,而尖銳鋒利的白瓷割破了他的手掌心,雙手血跡斑斑,他都沒意識到。他的目光就如同釘死在床上一般,無法移開視線。厲決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嘴唇顫抖著,嘗試著往前走了一步,結果雙腿一軟,瞬間跌坐在床前。他死死拽著床單。季眠……季眠……季眠……季眠……開口??!開口喊他??!厲決咬著牙,瘋狂地顫抖著,表情猙獰的像個地獄爬上來的惡鬼。只是他無論如何逼迫自己,到了這一刻,依舊沒有勇氣喊他。他在害怕,害怕季眠醒了,害怕季眠怕他。季眠躺在床上很不舒服,偏過頭“唔”了一聲,厲決如夢初醒,那一句徘徊了幾十年的呢喃終于脫口而出:“眠眠……”厲決凝滯的心跳漸漸復蘇,從平緩到劇烈,簡直要跳出他的胸口。他伸出手想撫摸季眠的臉,卻發現自己滿手都是血,厲決手足無措,慌張地在衣服上反復擦著血跡。不行,還不夠干凈。季眠愛干凈,生活要一塵不染,愛情要從一而終。他以前太臟了,厲決現在明白了,還不晚,上天給了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要干干凈凈的,給季眠最純粹的愛情。厲決用洗手液狠狠地洗著手,反復洗了七八遍,才回到房間。他小心翼翼的將季眠汗濕在鬢邊的頭發別到耳后,如珠如寶的對待著,鼻子一酸,眼淚沒有過度的砸在被子上,沒有任何聲音,他壓抑地哭著,又笑著,像個瘋子。他痛悔了幾十年,恨了自己幾十年,終其一生都無法釋懷。厲決不曾想,他的寶貝,還能失而復得,完好無損的在他面前了。厲惟識推開門,詫異道:“你怎么還在房間里?手怎么了?”厲決背對著他,咽下眼淚,嘗到一絲苦味兒,他聲音嘶?。骸笆譀]事。我……”他卡殼,忽然找不到理由留下來。總不能說自己對床上的少年一見鐘情了,想要他做自己老婆吧?畢竟重生是一件離奇的事情,他如果告訴厲惟識自己是重生的,床上躺著的這位是你弟媳,按照厲惟識的性格,多半就把他扭送到精神病醫院去了。厲惟識愣了一秒,恍然大悟了。他想起,自己在客運中心遇到季眠的時候,對方還把自己當做厲決。看厲決的樣子,兩個人多半是認識的。厲惟識沒多想,畢竟蘇珞瑜認識厲決,季眠又是蘇珞瑜的朋友,他們倆認識也不足為奇。他轉而看到桌面上的粥,熱騰騰的,便開口:“我聽你同學說,他胃不舒服,要不等他醒來,你讓他把粥喝了?!?/br>厲決聽到“你同學”三個字,也想清楚了其中關系,被厲惟識誤會成同學關系,已經是最好的理由。“好。哥,你忙吧,我照顧他?!眳枦Q垂著眼睫,雙眼中的血絲都還未褪去。厲惟識退出去之前,疑惑道:“你是不是感冒了,嗓子怎么了?注意點兒,別被傳染了?!?/br>房間里,只剩下季眠和他兩人。季眠還在沉睡,厲決一眼不眨地盯著他,每隔一分鐘,都要用手確認一遍季眠的心口是否在跳動,是否在呼吸。他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可以這么如癡如醉地聽著一個少年的呼吸聲。那是生命的力量,活著的證明。但季眠被他三兩頭就測一下生命體征的神經病行為搞得有點煩躁,睡得也不安穩。厲決磕磕絆絆地學著照顧他,給他掖好被腳,測量體溫,調整枕頭的角度,用熱毛巾擦著他的臉,輕輕地拍著他的身體,讓他睡得更好一些。記憶中,季眠也曾這樣徹夜未眠的照顧自己。那是他第一次被蘇珞瑜放鴿子,大雨中,他整整等了一個小時,被風吹雨淋,回來的當晚就發了高燒。后來他才知道,原來蘇珞瑜是跟林希一起出國辦事去了。蘇珞瑜的愛慕者和追求者太多,自己不過也是其中之一,越是得不到蘇珞瑜,越是覺得他珍貴。男人的劣根性和虛榮心讓他想盡辦法得到蘇珞瑜,以此證明自己的魅力。他卻不知道那晚,季眠在家里整夜整夜的等。做好的飯菜涼了,涼了又熱上,循環往復,等到他回家,只得到他一個煩躁的“滾”字。季眠不知道他因為另一個男人傷心,當他是工作不順心,他發高燒的時候,能感覺到季眠趴在床邊很小聲的哭。小白癡大概想不明白,他為什么又對他發火。“季眠……”厲決當時對季眠有多狠,現在就有多恨自己,他用臉頰貼著季眠的手,輕輕啄吻了一下:“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一定會好好對你……”這個動靜讓季眠的意識有些清醒,只是身體太疲憊,根本睜不開眼。他的感覺就像是被鬼壓床,渾身上下的器官都不聽自己使喚。模糊中,他感覺有人在照顧自己。季眠的思維也跟不上,燒糊涂的腦袋慢吞吞的轉著,艱難的思考。他明明是在客運中心睡著了啊……怎么現在好像躺在床上……難道我給傅沉俞的電話打通了?可是我的手機……我的手機……怎么了?是傅沉俞嗎?他帶自己回家了嗎?季眠虛弱地開口:“傅……”厲決的心狠狠一跳,連忙湊上來,急急忙忙地接話:“什么?敷,敷什么?敷藥?服藥?你已經吃過藥了……”季眠就說了這一個字,便再沒有力氣說下文了。厲決急得抓心撓肺,生怕自己錯聽什么,或者沒領會到季眠的意思。就聽見一個“敷”字,難道是季眠讓自己傷口敷藥嗎?當然是不可能的,不過這不耽誤厲決自己心里美滋滋的腦補。過了會兒,季眠的精神又掙扎起來,開口:“俞……”中間那個“沉”字說得太小聲,幾乎等于沒有。這回,厲決聽明白了。季眠說“魚”,是想吃魚嗎?是餓了?可是聽人家說感冒了吃魚不好。厲決心揪了起來,轉念一想,自己連老婆感冒的時候想吃魚都滿足不了,這和滿足不了老婆懷孕的時候想吃草莓的男人有什么區別!厲決的目光落在床頭柜的那碗白粥上。原本厲惟識做粥,厲決還認為他多管閑事,吃飽了撐的給人做粥。厲惟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