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惕和防備陡然拔到了最高。他嚇得脫口而出:“厲決……”厲惟識一愣,季眠怎么會認識自家弟弟?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心想:還把自己認錯了。厲惟識雖然跟厲決差了快十歲,但兄弟倆的臉卻有七八分相似。只是厲決張揚俊美,厲惟識儒雅溫和,季眠也只有現在理智不在線,加上厲決PTSD太嚴重了,才會認錯。厲惟識不能放任季眠一個人在這里不管,他輕聲細語地詢問季眠家在哪兒。結果季眠一問三不知,死死咬著嘴唇不跟他說話,像是防備著他一樣。只不過季眠的狀態實在不好,兇巴巴地盯著厲惟識,就像一只警惕的兔子。軟綿綿沒什么威懾性,最后還扛不住睡了過去。厲惟識嘆了口氣,心想要不要跟蘇珞瑜打個電話,他應該比自己更了解季眠。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把季眠安頓下來。-厲決看到厲惟識的短信,扔了筆,自己去廚房折騰了一碗白水面出來。他做飯的水平不佳,前世有季眠照顧他的起居,做的一手好飯,大少爺十指不沾陽春水,日子過得非常舒適。自季眠走后,厲決才發現自己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如今,就連做一碗白水面都能想到他。大少爺肯定不愿意吃這碗難吃的面,預備留給他哥之后,自己點了一堆外賣,抱著回到房間去打游戲。厲惟識回來,扶著季眠在門口喊了句:“小決,搭把手,我帶了個人回來?!?/br>厲決游戲打到暢快處,哪會理他哥,裝聾作啞無視之。厲惟識嘆了口氣,也不指望真的能使喚動他弟弟。季眠被厲惟識放在客房的床上,自己去外面的藥柜里面翻了些常備藥。剛才聽季眠迷糊的時候一直喊著胃疼,又給他兌了一杯胃藥。厲惟識蹲下身,把藥放在床頭柜:“季眠,你胃不舒服,起來吃完藥再睡?!?/br>他說完,拿起手機,給蘇珞瑜打了一個電話。-“嘟——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傅沉俞掐斷電話,臉上一片陰霾。如果季眠的手機這會兒開機,肯定能看到五十多通未接電話。今天下午,競賽班老師安排羅露出門采購元旦匯演的道具,怕一個女生搬不動,又指揮傅沉俞一起去。一個下午沒聯系,季眠就徹底失聯了。林敏芝打電話過來問他,季眠是不是在他家寫作業的時候,傅沉俞才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季眠沒回家,電話也打不通……傅沉俞當即穿了一件外套,急匆匆地往外跑,連晚飯都沒來得及吃。電話打到何曦這里時,何曦詫異道:“不知道啊,我們下午去吃了烤rou,然后季眠就坐公交車走了,就他回家常坐的那班。他還沒回家???”傅沉俞有心都能把他給宰了,好端端地帶季眠跑去吃什么烤rou,他不知道季眠那個玻璃胃,吃烤rou會積食嗎?!又想起是自己婉拒了季眠,季眠才跑去跟何曦玩的,自責和煩躁一瞬間達到了頂峰。怪他。怪他對季眠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否則只是做朋友,自己何必要疏遠他。可是不疏遠他,怕自己越陷越深,怕自己暴露自己的心思,怕季眠和他再無交集。傅沉俞沿著485路公交車一路找下去,半路的時候,天空飄起了小雪,溫度驟降,找人的難度也變得越來越大。摩托車急行,十二月的分刮在臉上像剪刀,傅沉俞漂亮的睫毛上結了一層冰霜。找到客運中心的時候,終于有人知道季眠的去處了。保安說下午有個穿鎮南校服的學生問他藥店怎么走,身體看起來不舒服,后來去大廳討水喝了。問到商店老板,對方告訴他,季眠被一個男人帶走了。傅沉俞的心臟幾乎驟停,右手捏著拳頭,心中的暴虐因子翻滾著,臉色陰沉地讓人害怕。如果季眠出事了……好在,林敏芝的一通電話,把幾乎已經走到了懸崖邊上的傅沉俞拉了回來。“小沉,找到了,剛才蘇蘇打電話給我了,在他一個老師家里,眠眠手機丟了,又發燒,老師認識他,就帶他先回家,剛才聯系上蘇蘇,我現在就去……”傅沉俞截斷林敏芝的話,因為情緒的原因,聲音有些嘶?。骸鞍⒁?,外面下雪了,我去接他?!?/br>林敏芝的腿有風濕病,一到下雪下雨的天氣,嚴重起來都走不了路。他都記得。-厲決打完最后一把游戲,聽見外面熱鬧的厲害。他探了個頭到客廳,看見廚房冒著白氣,他哥似乎在煮粥。茶幾上散落著各種藥,鞋柜多了一雙陌生的鞋子,尺碼不大,應該是同齡人的。“你帶誰回來了?”厲決挑眉。“蘇蘇的一個初中同學,在客運中心遇見的,小孩兒發燒了,帶回我們家住一會兒?!?/br>厲決冷笑一聲:“用得著你多管閑事,爛好人?!?/br>前世,他哥就是因為當爛好人,才英年早逝,葬送了自己的一生。這一次厲決重生回來,絕不會讓前世的事情再度發生。而且,他對他哥還有些別扭的心態。厲決到了三十歲才知道,原來蘇珞瑜真正愛的人不是他,他一直把自己當做厲惟識的替身。厲決狂傲的自尊心幾乎被蘇珞瑜踩在腳下碾爛。二人也因此大吵了一架,貌合神離,感情走上了絕路。厲惟識笑道:“只是小忙。人家mama已經打電話過來了,一會兒就把人接走。小決,你把粥給人送過去,我去找找家里的溫度計在哪兒?!?/br>厲決不情不愿的端起粥,推開客房。一米八的大床上,季眠深深地陷在厚實的被子里,側臉被枕頭擋住,只露出漂亮的下顎線,潔白的脖頸,細細的,脆弱又美麗。那么大的床,他把身體縮在一起,只占了小小的位置。厲決心里冒出了一個古怪的念頭:脖子還怪好看的。厲決放下碗,原本打算直接出門。但床上的少年,那截雪白的脖頸一直在他面前晃啊晃,晃得他心煩。該不會是個女的吧?厲決遲疑片刻:厲惟識帶了個女人回來?終于找到了借口,厲決理智氣壯地走回來,挑開松軟的棉被,讓床上的少年露出完整的臉來。季眠睫毛輕輕顫動著,他轉過頭,陷入了無邊的噩夢中。這一刻,厲決的大腦如同被大擺錘重重的砸了一下,一片空白。沒有任何情緒地過渡,他的眼睛迅速被逼出了紅色的血絲,整個人先是輕輕地,再是難以克制地,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