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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你囚禁我近十年,你的匕首無數次劃開我的胸膛,拜你所賜,我身上的血rou連同那顆心,都因此換了一套‘新的’,沒有一處是屬于我自己的,你覺得這是好?”“難道這不好嗎?你的身體可是吾見過最——”劍光從他肩側劈下,狂暴恐怖的力量在他身上撕咬下片片血rou,傅斯乾周身殺氣有如實質,看向笑面醫的眼神兇狠,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挫骨揚灰。風聽寒那句話,徹底坐實了他的猜測,金藥石書中的記載,正是笑面醫從風聽寒身上研究得來的。傅斯乾的理智被怒火燒斷,滿腦子都是風聽寒那句“你囚禁我近十年”,他放在心尖寵的寶貝,連頭發絲都不舍得傷的寶貝,曾被眼前這雜碎隨隨便便剖開身體,被當作死物研究了近十年!他恨不得,將這人削成人彘!笑面醫右臂被削去一半,鮮血噴濺出來,染紅了傅斯乾的衣襟,染紅了他執劍的手。他一身素白衣衫,半邊是淋漓的血點,遮日劍身上躍動著赤色的火光,將他籠罩在其中,乍一看去,倒像他是從血海中走出。笑面醫面色扭曲,身體上的疼痛令他無法保持笑意,手中的匕首也落到地上,發出一聲悶響:“你——”他剛說出一個字,傅斯乾又劈下一劍,在遮日強大的力量碾壓下,笑面醫甚至無法挪動腳步。一旁江清婉緩緩睜開了眼,看見這一幕驚詫出聲:“老祖宗?”江清如瞬間回神,縱然這身體里的人是笑面醫,但那具身體確實是他們江家一族的老祖宗無疑,江一劍為江家付出頗多,他決不能讓老祖宗的身體受到這樣的對待。“清婉jiejie,你在這里躲著不要出去?!苯迦绨仓煤盟?,然后便拔劍向前,“仙尊手下留情,您找笑面醫報仇無可厚非,但這是我老祖宗的身體,他在世時享譽盛名,為我江家一族嘔心瀝血,清如作為江家子孫,決不能讓他死后不得安生?!?/br>傅斯乾瞥來一眼,他半邊臉上沾了血,看起來猙獰可怖:“你想攔我?”強大的威勢逼得江清如無法向前,他橫劍身前,目光堅定:“清如只想保住江家老祖宗的遺體?!?/br>“且不說這身體早已經被奪舍,算不得你家老祖宗?!备邓骨滞蠓D,長劍直抵江清如,“你也好,其他人也罷,今日誰都攔不住我殺他?!?/br>江清如被遮日劍上的煞氣逼退,咬牙怒吼:“仙尊怎能如此!”傅斯乾一劍斬下,江清如身后木屋瞬間化成飛灰,他的眼睛不知何時變了顏色,顯出一片深沉的血意:“我怎么不能!”“仙尊……”曲歸竹心中大駭,眼前之人像是在暴走邊緣,那狂暴的力量根本不是他身體能負擔的。江清如性子執拗,他認準的事,他承認的人,縱使豁出了姓名,也要去守候,他曾為昭元仙尊諸多維護,今日也為江一劍萬死不辭。少年劍式初成,已能看出風骨,若多得些時日,超越江一劍的攬星劍式亦無不可。但這劍招在傅斯乾眼中仍然太慢,強大的修為壓制,他們之間橫亙著好幾個境界,他動動手隨便揮出一劍,就能叫江清如死得透徹。“江清如,你待如何!”少年執劍破開攻勢,在遮日帶起的風刃之下,他的臉上身上被刮開無數道血口:“請仙尊放過江家長老遺體,或請仙尊給清如一死!”傅斯乾冷然道:“本尊還不屑于與你動手,本尊敬江一劍是個人物,若你想保住他遺體,倒也不是不可以,那我只能將笑面醫的神魂從這具軀體中逼出?!?/br>“哈哈哈哈哈哈,真是一出好戲,一個想替徒弟報幾十年前的仇,一個想保住這已死之人的破爛軀殼?!毙γ驷t伏在地上,抬起的臉上是惡意滿滿的笑,“若吾告訴你們,吾的神魂已經和這具軀殼連在一起了呢?吾的神魂離開,這軀殼瞬間就會化成飛灰,爾等要怎么做呢?”江清如踉蹌了下:“不,不會的!”“他說得沒錯?!鼻鷼w竹一臉嚴肅,“江一劍修為高深,想來之前那入骨之毒就是笑面醫下的,奪舍乃逆天邪術,其中禁制繁多,何況又過了這么多年,他們二者早已徹底融合,無論如何,江一劍的身體已經和笑面醫的神魂無法割舍了?!?/br>笑面醫一臉躍躍欲試的興奮,看得傅斯乾心中怒意翻騰:“那本尊今日就對江一劍不起!”說著,他就要一劍向笑面醫揮去。江清婉驚呼出聲:“老祖宗!”“噗——”江清如猛地吐出一口血來,剛才千鈞一發之際,他竟擋在笑面醫身前,硬是用身體扛住了傅斯乾這一劍。曲歸竹看向一旁的江清婉,幾不可查地皺了下眉,不明白她剛才為什么要喊那一聲。“你一心求死,那本尊就成全你!”天空中雷云交加,黑云壓城,從地底傳來一陣嗡鳴聲,像是厲聲嘶吼,又像是沉抑的嘆息,掙扎著,叫囂著,想要從地底逃出。傅斯乾從不覺得自己是好人,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崇敬,說句冷漠無情也不為過,畢竟在他對江清如出手的時候,心里沒有一絲猶豫。這個他贈了“灼之”表字的少年,在他眼里,性命一如草芥。只見那強大力量之下,江清如周身突然出現一個小小的銀色光團,將他護在其中,在遮日凝化為實質的赤色攻勢內,銀色光罩漸漸支撐不住,發出輕微的響聲,一道道細小的裂紋悄然出現。不破不立,破而后立。那銀光突然沖向天際,劫雷交加,竟是一道光柱劈下,在那波紋蕩開的光暈中心,江清如目光銳利,手中握著的劍也爆發出烈光,托著他向上飛去。傅斯乾似怔了一瞬,然后視線落在那半空中的人,目光微嘲。焚凰之火,灼而成之。他絞盡腦汁送出了祝福,到頭來還得多送一程,想不到,想不到他就是那焚凰之火!傅斯乾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縱然可以出手打斷江清如現在的領悟,但他沒有那么做,只靜靜地看著半空中被光團包裹的人。往日里,江清如敬他重他。今日里,他也還江清如一場造化。傅斯乾周遭的氣勢突然改變,他的發帶被割破,長發在風中飛舞,狂暴的靈力卷起四周沙石,在他身旁形成一個小型的漩渦,凡有靠近的東西,瞬間就被絞成粉末。趁著空擋,曲歸竹抵住壓力來到風聽寒身邊:“尊……風公子,仙尊的身體受不了如此強大的靈力,再這樣下去,他會扛不住的?!?/br>風聽寒從長久的沉默中抬起頭,露出一雙如墜寒冰的眸子,卻陡然揚起一抹笑:“你知道嗎,我特別喜歡看他為我發瘋,我期待著這一日,從他對我說喜歡開始?!?/br>“風公子,你……”曲歸竹瞪大了雙眼,看著他一步步向前走,走得云淡風輕,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