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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段士淵的哥哥,去世的時候應該只有十來歲,卻成了“段良楨”在外經商不慎遇難的父親。為了梁楨的身份,段祥拖延瞞報了他的死亡。不過一次不確定的風流債,是否真的有了女兒,段士淵不確定,但他不好意思直接說。趙子孝年長,他知道這時候需要一個長輩來質詢:“段……段思是吧,我想問一下,你母親有沒有給你什么信物,以便相認?”“有的,”段思從隨身的小包里拿出一把梳子,雙手奉上,“我的母親是一個舞姬,但是她只愛過一個男人。這是那個男人留下的,說要娶我母親為妾,但是他再也沒回來?!?/br>梁楨忽然問:“你恨那個男人嗎?”段士淵扯扯他的袖子提醒他注意場合,然后朝段思抱歉地笑了笑:“小孩子嘴上沒個把門的,別見怪啊。這把梳子,確實是父親喜歡的,鳳翔莊的手藝,他常用這一款,說……能想起故人?!?/br>“聽說他已經去世,我很遺憾,也不方便打攪您,”段思的中文并不是太好,但至少意思差不離,“只不過我身體虛弱,沒辦法再坐船奔波回到日本,想要留在上海,也許,我能找份翻譯的工作……”梁楨默默觀察這兩個人。段思和段士淵長得還算相似,都是雙眼皮桃花眼,眉毛很細,臉頰圓潤。段士淵本就有點男生女相,段思就是完全女相的他??墒翘^蹊蹺了,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一個日本來的meimei,太蹊蹺了。“不如這樣,”這么多雙眼睛看著段士淵,包括日本董事,他得表示表示,不然顯得薄情,“你先來我家住吧,怎么說都是meimei。等找到工作了再搬出去不遲。三千,你看呢?”他問三千也不過是走過場,梁楨點了兩下腦袋,獲得了叔叔揉后腦勺做安撫。晚上,梁楨又被迫和段士淵同床共枕,他整理著自己的枕頭,低聲問道:“叔叔,你信她嗎?”“想聽實話?”段士淵正在脫襯衫,毫不避諱轉過身來,把沒有多少肌rou的胸口展示給梁楨,然后繼續解扣子展示只有兩條線的腹肌,“她不分我家產就行。對,我得把幾家公司先過戶給你,一旦呢,對不對……”梁楨喉結動了動,迅速扭過頭去假裝撫平枕套,其實臉上早就竄了紅:“我不要你的東西,你自己留著?!?/br>“你還真想靠當探長賺錢娶媳婦呢?”段士淵換好了睡衣躺在床上,把被子拉到下巴頦,“三千,你靠近點兒?!绷簶E躺下來,但是隔著半米遠的距離。段士淵催促:“我能吃人怎么的?又不是小時候沒抱過你,我還給你洗澡呢!”梁楨臉更紅了,他怕叔叔說出什么話來,甚至是怕叔叔發現了他的小心思。但是人家催促,梁楨只能不情不愿挪了挪。段士淵壓低了聲音,認真說道:“保險箱的密碼是1919……”“叔叔!”2.嫌疑“小段探長,法租界的卷宗拿過來了!”阿毛晃著身子跑進來,把一袋文件遞給梁楨,“他們那邊有兩起案子都是類似的手法,一刀割喉。第一起是個中年男人,處理尸體的方法別提多專業了,直接把人放進了強酸里,不過因為味道太大被巡街的巡捕發現了?!?/br>梁楨打開卷宗,問道:“后來呢?”“兇手早跑了。尸體倒栽蔥,腿以上就只剩下一點兒骨頭了,只能看出來是個有錢的男人。這第二起是個女人,在浴缸里割腕,除了手都泡發了。但是負責的探長機靈,看出來這人拿刀方法不對,是他殺。兇手嘛,也找不到?!?/br>“我知道了?!绷簶E把卷宗里的照片貼在身后的黑板上,正好杜金城走過來,嗤之以鼻。梁楨沒搭理他,繼續貼照片,聽到杜金城走遠了跟手下人說:“看見沒,現成的傻子,這種破案子有什么可查的,非得說是連環殺手,連環他奶奶的?,F在他連兇器是什么都不知道呢,費什么勁……”兇器,梁楨確實不知道,因為黃浦江的尸體被水泡過。他低頭看向手里的卷宗,那個割腕的女人,也是張博士負責解剖。一個電話打過去,等了三個多小時,張博士才打回來,看樣子是剛下課:“小段探長,你把這個舊案翻出來干什么。那個女人住酒店用的假名字假身份,不是當偷渡結案了嗎?”“我只想問問,你能推測出兇器是什么嗎?”“唉……算你走運,這個人臉泡的看不清了,但是手腕搭在浴缸外面。能看得出來,兇器是一把短刀,極其鋒利,有血槽。具體的我讓研究生給你送過去,”張博士又嘆了口氣,“這個女人沒有其他傷痕,也沒有任何被下藥的痕跡,她很有可能跟兇手認識。躺在浴缸里被人襲擊,你想想……”梁楨點點頭,意識到張博士看不見他動作,說道:“我明白了,多謝?!?/br>電話還沒掛下,突然進來幾個人,門口的巡捕想攔,卻被他們用證件懟著臉推開了。這幾個人穿著黑色的立領中山裝,直奔梁楨的桌子而來,還沒站穩就抽走了他手上的卷宗:“我們是特工總部的,這個案子歸我們了?!?/br>“你們,”梁楨想要搶卻被人按住了胳膊,身后黑板上的照片也被人扯了下來,他是真的生氣了,“憑什么搶我的案子?發生在公共租界就該是巡捕房管!”領頭的把證件和上頭簽發的文書扔在他桌上,態度倒是沒有多惡劣:“我叫陳啟華,76號特工總部偵查科副科長,你要是有什么不樂意的地方,找我們領導投訴我去。我知道你是誰,段士淵段二爺家小子嘛,少爺兵就老老實實幫人找找貓狗,別跟大人搶案子,這種斷胳膊斷腿的,小孩看了容易做噩夢?!?/br>梁楨最不喜歡的就是被人當孩子看,他一拍桌子:“我知道怎么查案!”“事發到現在三天了,你連死者是誰都不清楚,你跟我說,你知道怎么查案?”陳啟華笑了,“我這人說話直,沒有嘲笑你的意思,只是什么人該干什么事得分工明確,量力而行?!?/br>他們把所有的物證,連同梁楨的筆記本都搶走了,梁楨咬牙看他們走遠,氣不過狠狠捶下桌子,筆筒歪倒了,里面東西滾了一桌子。他發泄完了,默默地把鉛筆尺子都撿回來,然后拿出新的筆記本,開始將能記住的案情全部都寫上去。阿毛在一邊瞠目結舌看完了這場戲,聽著刷刷的寫字聲,貓著腰回到自己座位前。馬潤粼從證物室走出來,看到奮筆疾書的梁楨,戳了戳阿毛,用眼神問他發生了什么。阿毛聳聳肩:“又被76號搶案子了?!?/br>梁楨的壞心情延續到回家,段士淵看他沒精打采的,攔住他捏捏臉:“三千,回家都不叫人的,今天怎么了?”“叔叔,”梁楨嘟囔一聲,“日本人真煩?!彼€沒說前因后果呢,有人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