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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進來,順便把鑰匙放回包里——段思竟然有別墅的鑰匙了,昨天還是按的門鈴呢!梁楨扭過頭看向段士淵。段士淵拍拍他肩膀,繞過去接了段思手里的包:“醫院里人多不多?檢查結果怎么樣?”“還挺多的,很多傷員,”段思咳嗽兩聲,臉色更加蒼白,“我掛了牛主任的號,基本的檢查都做了,大約三天能出結果。我的病是小時候沒照顧好,落下的病根,現在只是水土不服,看起來嚴重些,不打緊的?!?/br>梁楨抿緊了嘴唇沒說話。他確實是對出現在段士淵身邊的女人有敵意,但是他也知道,meimei是不可能和哥哥發展親密關系的??傊?,梁楨還是不喜歡這個女人,總覺得她另有所圖。“三千,”段士淵喚他一聲,“去把次臥的爐子燒上,記得開窗戶透氣?!?/br>第二天,梁楨正好休假,便去了一趟醫院找到了趙子孝的小兒子趙破曉——他是醫學院的學生,正好在實習。這位只梁楨大六個月的叔叔,算是真正蜜罐里長大的,有哥哥繼承家業所以沒任何壓力,而且學習好體育好,簡直是別人家的孩子。梁楨跟他接觸其實不多,現在有些開不了口。最后他還是問了,趙破曉抿著嘴唇思索片刻,最終還是點點頭,帶他來到門診的護士站,請護士拿來段思的病歷?!膀炑獔蟾鎰偝鰜?,”趙破曉翻看著,“陽性AB型血,和段叔、士淵哥一樣,這種血型全國只有7%,但是對你來說,意義不大。其他的檢查還得等等,我有個同學專門學遺傳學的,推薦給你?”“不用了,家事而已。別告訴我叔叔?!?/br>趙破曉合上病歷本,放到護士臺上面:“你這么小心是好事,我聽我爹說,那個女的在北城商會當文員了,專門在開會的時候記筆記那種。三千,有人要跟你爭家產咯?!?/br>“你這么這么八卦???”梁楨推了推越靠越近的實習醫生,“你哥哥怎么樣了?”“送到廣州治療去了,坐火車去的,路上很安靜一點都沒鬧,看來是得遠離傷心之地。我就希望他快點好起來,接手家里的生意,要讓我去經商,非得兩天賠個底朝天?!?/br>下午,梁楨去了一趟高哲思,趙妍今早用報紙傳信,說收到了蜜蜂的消息。梁楨緊跑慢跑趕到了,進了屋先灌了杯涼水,然后伸出手等著接文件袋。趙妍一巴掌拍開他的手:“就一句話——這件事是日本人做的?!?/br>“什么意思?”“殺人的是日本人,所以他們要搶走所有的線索,說讓76號接管,其實是包庇罪犯。至于他們的目的,就不知道了。不過蜜蜂提到,之所以沒有任何失蹤報案,是因為這些人很可能都是外地人,初到上海,便被人殺了?!?/br>梁楨坐在沙發上,喃喃自語:“不是搶錢,也不是劫色,殺了他們還要毀尸滅跡……絕不僅僅是三起案子那么簡單?!?/br>他話音未落,有人敲門,趙妍走過去將門打開,是威廉抱著一個旅行袋走了進來。他二話不說講袋子放到茶幾上,然后打開來,里面是兩塊豬rou和十幾種不同的短刀和匕首。趙妍捂著鼻子扇了扇:“趕緊弄完,我還得接客呢?!?/br>“新鮮的,”威廉湊近聞了聞,“剛殺完三個小時以內?!绷簶E挑挑眉毛,把筆記本從懷中掏出來遞給威廉,后者理解了他的意思,耐心擦了擦手上的油脂,再翻開本子,找到張博士送來的兇器信息。然后他摸出一把刀刺進豬rou里,觀察片刻:“不是這個?!?/br>他把刀放下,排除了相似形狀的幾把之后,又挑出另一把黑色的,刺進去。形狀和張博士給的資料還是不一樣,但是他沒著急排除,把刀遞給了梁楨。“你力氣大?!?/br>梁楨接過來,掂了掂,然后反握住刺入豬rou里,刀尖遇到了豬腿骨咯嘣一聲斷了,刀刃也扭曲了,抽出來的時候造成了一個完全不同的口子。“找到了?!?/br>趙妍煙還沒抽完一半呢,聽到他這么說猛然抬頭:“這么快?”梁楨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刀口形狀也不是完全相似,但是威廉和正常人不一樣,梁楨還是打算相信他。威廉講本子合上遞給梁楨,然后把豬rou收回去,一邊擦除血跡一邊說道:“是同一把刀,左撇子,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不會太瘦。這個女人沒rou,一下就戳骨頭上,他的刀也就斷了。既然最新的尸體還是類似的刀口,那他一定是去買了一把新的。念舊的人,總會留下痕跡?!?/br>“我不用你解釋,小鬼,”梁楨很喜歡他,因為在這個少年面前才能顯得自己年紀大,“回去路上,注意安全?!?/br>第十八章作案1.談心段士淵是半夜十二點時候醉醺醺回到家的,換了睡衣就撲到床上,完全忘了梁楨也睡在他屋里,所以半邊胳膊打在了梁楨脊梁骨上,直接讓梁楨痛醒了。段士淵的胳膊也沒好到哪去,哎呦一聲彈起來。“叔叔!”“我不小心的,”段士淵打開臺燈,摸到梁楨后背給他揉了揉,“還沒睡著呢?”梁楨想回他一句是被他一胳膊扇醒的,但是忍住了。段士淵繼續給他揉著,說道:“三千,我今天談了個大生意,商會的兩個日本董事幫我們牽線,以后咱們成衣廠,要接制服的訂單了?!?/br>“你要給日本人做軍裝……”段士淵醉得有點厲害,一雙桃花眼眼尾泛紅,活像是被誰欺負了。他沉默片刻,說道:“我也不想的,但是,咱們手下的人要吃飯啊,我得養你啊……”梁楨沒說話,段士淵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晃了兩下:“聽說,你在查段思?”“誰說的!”“你還想瞞我???”段士淵輕笑一聲,“叔叔不蠢,我也知道段思的出現帶來很多疑點,我當然也在偷偷查。你啊,就做好小孩子該做的事情,好好上班,實在不行,辭了工作來幫我?!?/br>梁楨抽出自己的手,小聲道:“我不是小孩子?!?/br>段士淵不依不饒再度握住他手腕:“不是小孩?那你該結婚了是不是,在鄉下,你這個年紀,孩子都會打醬油了。正好,李大河有個小侄女,十七八歲,剛上大學,你們改天見一面?”“不要,”梁楨冷冷地回一句,隨后張張嘴,許久之后才問出來,“你是不是想讓我搬出去???”段士淵沒回話,眨眨眼睛,似乎是喝醉了,不理解他的意思。梁楨一用力把手腕抽出來,翻身躺下了。段士淵虛虛握了兩下——他剛才摸出來,梁楨的心跳加快了?!叭?,先別睡,再聊一會兒?!?/br>“什么?”“你對未來,有什么打算?”“叔叔,我困了,我真的困了?!绷簶E背對著他,緊緊攥著手里的被子。他忽然開始后悔了,后悔為什么要表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