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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他把紡織廠賣給我,看起來是賠錢了,但是我總覺得賬本不對勁?!?/br>“你確定不是你的偏見?”“我?偏見?”孔璋冷笑一聲,“北村先生,是人是鬼,時間會告訴我們答案?!?/br>第十七章連環1.春日馬潤粼把黃金掉包案的卷宗整理好,交給檔案室,路上看到梁楨出外勤回來,打趣道:“怎么樣,我沒騙你吧,這次的黃浦江浮尸是不是比前幾天那個要好看多了?”“馬哥,你再說我就吐你身上了啊?!?/br>“說說,什么情況?”“沒證件沒行李看不出身份,只知道是個男人,大約家境不差。大概泡了三天了,醫學院的張博士正在驗尸,不過,”梁楨頓了一下,“他的衣服有一個被縫起來的口袋,拆開來是一張泡的看不清楚字跡的證件,有點像是外國護照。我打算請張博士幫忙看一眼,他痕檢也很專業,還正做這方面研究?!?/br>馬潤粼點點頭:“看不出來你小子平時挺悶的,談起案子來一套一套的。對了,今天晚上高哲思有電影明星登臺獻唱,我得照顧媳婦,能不能勞煩小段先生去幫我要一張簽名?!?/br>“你喜歡電影明星?”“我媳婦喜歡,她在病房里的時候只能看報紙,就看上面寫的花邊新聞。其實,她一場電影都沒看過,那地方悶,容易發病?!?/br>梁楨點點頭。晚上他去了高哲思,跟趙妍聊了兩句,對方并沒有說出有任務的暗語,他也就放松下來,只管喝酒。趙妍指了指臺上:“看到了沒,小玫瑰都沒人聽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追著那個年方十八的明星跑?!?/br>“歲月不饒人?”梁楨挑挑眉。趙妍搖頭笑著:“只對女人有效。你瞧那邊,英國電臺新來的專家李斯特,三十多歲了,依然有一群女人圍繞?!?/br>梁楨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那位李斯特長得跟大餅上面擺了倆棗核一樣,身邊蝴蝶飛舞,約莫是因為有錢。梁楨回過頭來,認真地說道:“我可以請你跳支舞?!壁w妍白他一眼,梁楨繼續:“我有舞票的?!?/br>“我不喜歡沒家產的小弟弟,下次讓你叔叔請我,”趙妍把酒杯放到吧臺,對酒保說道,“算他賬上?!?/br>梁楨是卡著宵禁回的別墅,劉媽都關燈睡了,但是段士淵沒回來。梁楨坐在臺階上等了一會兒,最后回了房間。段士淵現在也算是商場上的紅人,誰都想學學他絕地反擊的本事,其實,這里面一多半是想看看段士淵什么時候真的栽了。第二天清晨,梁楨從窗口望去,還是沒看到段士淵的車,小孩子脾氣上來了,直接披上風衣走出家門,劉媽都沒來得及喊聲吃早飯。他先去了一趟醫學院,找到張博士去拿尸檢報告。黃浦江的浮尸是一名三十到四十歲左右的男性,身材中等偏瘦,亞洲人,看顱骨很可能有蒙古血統。死亡時間在這個月三號左右,而且是被人割喉殺害后,用磨盤拴住腳踝扔到江底的。不過鐵鏈松了,尸體漂上來了。梁楨也看了證物鐵鏈,毫無任何特色,不得不搖搖頭。殺人他在行,破案實在是有點難。“小段探長,”張博士抱著手臂,“我跟巡捕房合作也有六七年了,他們呢遇到這種疑難的案子,總是要走走關系,看看是不是黑幫私斗或者……”張博士伸出食指指了指天花板:“動的手。懸案未結,或者編寫編寫結案報告,我都可以簽字的?!?/br>梁楨搖搖頭:“從割喉的手法和毀滅身份證明的手段來看,兇手像是職業殺手,唯一沒料到是鐵鏈質量差,會斷掉。不能就這么結案?!?/br>離開大學醫學院之后,梁楨去法租界和華界警察局要來了最近半個月的失蹤人口名單。前者倒是很配合,小巡捕還遞了一根煙,但是后者半天交不出本子,最后說了實話——大約有八成莫名失蹤的人不在這個名單里,具體的,要問76號。于是,向來不善于社交的梁楨,鼓足勇氣找到了孔珧,希望他出手相助??诅蛘驹谧约覄e墅前面,還穿著洗車防水的膠鞋和圍裙,揉著一邊太陽xue,說道:“小段先生,這個,我接觸不到的……”“你大哥不是76號的顧問?能不能問一下?我不是為了什么抗日或者破壞共榮,只是想調查一件殺人案而已?!?/br>“可是被76號接管的案子,那肯定就跟抗日和破壞共榮有關系了。我但凡問了大哥,逃不過一頓打的,”孔珧十分為難,甚至還急出了汗,“小段先生,我勸您還是別管了,我總不能給您偷來吧?!?/br>最后的最后,梁楨還是找到了幫助——趙妍聽說這件事之后,察覺到死者有可能是軍統鋤jian隊之前失蹤的隊員,所以答應了讓內線蜜蜂幫忙尋找線索。忙了一天全須全尾回到巡捕房,梁楨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還沒來得及喝口水吃塊面包,就看到阿毛顛兒顛兒跑過來,說道:“小段探長,十分鐘前您家里人來過電話,要您下了班趕緊去趟北城商會,有要緊事?!?/br>“是我叔叔嗎?他出事了?”梁楨瞬間警覺起來。阿毛搖搖頭:“不是,聽說是來了個什么客人,反正挺重要的?!?/br>摩托車飛馳而過,又十分鐘后,梁楨見到了所謂的貴客——一個身材纖細的女人,看起來有些文弱,嘴唇沒什么血色,穿的衣服也比較厚重。她坐在北城商會接待室的沙發上,周圍是段士淵等等西裝革履的男人,倒是顯得突出。段士淵看到梁楨來了,招招手:“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侄子,段良楨,也應該是你的侄子?!绷簶E一瞬間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段士淵要結婚了?他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什么,段士淵推了推他:“這是……我同父異母的meimei?!?/br>梁楨這次真的是震驚了,久久不能回神。女人站起身,禮貌地伸出手,不過她很瘦弱,手指像是蒼白的雞爪子:“你好,我叫段思。我從日本來,我的母親剛剛病逝,她臨終前,想讓我找到能夠依靠的家人。如果你不喜歡我……”“沒有?!绷簶E果斷打斷她。他知道段祥年輕時候的故事,妻子生完第二個孩子之后,舉家去了日本學習紡織技術,想著賺夠了錢就回來。但是妻子和大兒子交通事故去世了,段祥想要逃離傷心地,就帶著話都說不清楚的段士淵到了上海,和趙子孝、梁楨的祖父梁邵博等人一起創辦北城商會。如果是同父異母,只能說明,段祥在日本的時候有了情婦。段士淵是知道父親不檢點的——之所以母親和哥哥會出事,就是因為聽說了父親幽會日本舞姬,想要去捉jian,路上出了事。所以段士淵很懂事,他從來不問母親的事,他等著段祥有朝一日講給他聽,但是沒等到。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