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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因為他說的話給常義小鞋穿吧?俞禮趕緊將商熾的視線擋住,輕咳了聲,道:“我要回京了?!?/br>“回京之路兇險,我派人護送你?!鄙虩胪鶢I帳走去,下人立刻給兩人倒上熱茶,商熾收起桌上的地勢圖,神色里暗藏波瀾:“傅相是個可用之才,有時雖迂腐了些,但你回京后他應該會幫襯你一二,若遇難題,可請教于他?!?/br>俞禮問道:“他是你的人?”“不是?!鄙虩肟粗岫Y目光復雜,拉過他的手將一個錦囊交給他,沉聲道:“若不是極其緊要關頭,不可打開?!?/br>俞禮隔著囊袋摸了摸里面的東西,似有半只手的大小,沉甸甸的。之后商熾便一反常態,神色變得十分冷漠,下了逐客令:“你走吧?!?/br>俞禮猶豫了,他覺得他不該走,可他沒理由不走,商熾不想讓他知道的事,他拼盡全力也探知不到絲毫。商熾背對著他,面對滾滾江河,背影威儀尊貴,又落寞單薄。俞禮想,商熾或許至今也沒信過他吧。執書在外面喊道:“主子,傅相正等著呢?!?/br>俞禮應了聲,起身往外走,走至一半,他握緊手里那個錦囊,回身道:“史有姜太、管儀在前,有關你的史冊里,必有我俞明寂并肩?!?/br>“以粲,你并不是孤身奮戰?!?/br>作者有話要說:俞禮:我和你一起奮戰,為了大房二房三房四房N房。單身節只有四千五的粗長章。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紙糊風箏4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38、第三十八章行舟看著少師大人的馬車逐漸遠去,過了許久,有人來報,馬車已出了金陵。此時已至黃昏,傅淵也不得不連夜趕路回京城。自皇帝吐血離現在已經過去半月,這段時日里京城消息被封閉,他們遠在金陵無法知曉京中的情況,但皇帝的狀況肯定不容樂觀,如果不想處在被動,就只能盡快回到那灘渾水里。商熾已在原地站了許久,俞禮走時他站在這,走了多久他就站了多久。行舟進來看到,心頭莫名覺得難受,他拱手道:“殿下,已安排妥當,等你下令就行事?!?/br>“通河道?!鄙虩腴]上眼,眉間滿是疲倦。行舟應了聲,立刻領命執行,等在外面的勞工們縛緊腰上的繩索,一個接一個跳進挖好的河道里,準備將最后一道閾口破開。只要這兩端的阻塞破了,江水頃刻奔涌進新挖的第三條河道,整個治水的工程就到此結束。但最后這一步,也是最兇險的,江水灌入那刻的力道幾乎能把人撕裂,一個不慎就會掉入江中,從此查無此人。跳進河道的,都是些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只因商熾許諾,只要參與就會賞銀百兩,若人不在,便歸其家人所有。為了錢,有些人什么都肯做。俞禮的計策中,已將這最后一步的危險降到最低,讓他們從低處往高破,最后以巨石破最上面,如此江水一點一點灌進新的河道里,只要不決堤,只要積土不會被水勢沖垮,那么這就是個萬無一失的計策。不過,總有這樣那樣的前提為基。剛開始,破入的江水尚在掌控中,一切都穩而不亂,到后來,情況越來越兇險,勞工們額頭冒出細細密密的汗,浸入眼中也不敢去擦,直至這時,也都還好。可有人蟄伏許久,就等著這個時候作亂,一波黑衣人自夜色中現身,躬身蓄勢待發。商熾負手而立,黑衣在江風中獵獵作響,像是等候許久,連空氣都肅殺無比,天空陰沉得讓人喘不過氣。很快,殺手與暗衛交手,江水被一點點染紅,受到外力沖擊的積土松軟,開始崩塌,無數人掉進奔騰的江水中,還未來得及驚呼就已被江水撕扯得了無音訊。在這場戰爭中,兩條河道失控地交融在一起,帶著眾多生命歸于大海。這途中侍衛已盡全力不讓殺手靠近,然而這群殺手卻以獻祭自己為餌,瘋了似地將無辜之人牽扯其中。他們想要毀掉商熾好不容易挖出的第三條河道。就算毀不掉河道,也要毀掉商熾的功勞與名聲。商熾站在岸邊漠然看著,面前河道縱橫交錯,已經徹底合三為一。往前一步是洶涌的江流,往后一步是廝殺的戰地,可這一切仿佛都跟他沒有關系,他站在那里,那一塊就自成天地,沒人能去打擾。行舟、李向等人浴血將人殺盡,累得癱倒在地,他們身上亦傷痕累累,但比起在這場爭斗中丟去性命的勞工,已經算好的了。尚有力氣的侍衛清理著地上的尸體,這些殺手訓練有序,依然沒給他們留下活口的機會。商熾走在尸堆里看了眼,冷聲道:“這次跟上次,不是一批人?!?/br>這一次來的,明顯更為心狠手辣,那股瘋勁,只讓商熾想到一人,商熔。那個與自己同承一脈的親弟弟,跟他一樣流著瘋狂、齷齪的血,噬著地獄深處的罪孽而生,美麗的皮囊下藏了惡鬼的靈魂與妄想與天相爭的野心。病態、偏執,像個瘋子,卻扮演著天真純凈。商熔出手,證明昭興帝確實已到強弩之末,否則他這個弟弟可舍不得結束兄“友”弟恭的戲碼。行舟撐劍起身,過來問道:“殿下,可要進行下一步?”他已經筋疲力盡,但這之后的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容不得他們有絲毫松懈。商熾點燃一支火把,明亮的火光下那張臉邪魅陰鷙,他慢慢將營帳點燃,看著熊熊燃起的大火,突地笑了起來,那笑聲陰森森的,寒得刺骨。“好戲,開始了?!?/br>水患之事告終,這次治水不僅從地勢高低分析,還考慮了江川山河、各地雨量,幾乎面面俱到,無人敢相信,這是出自一人之手,那人還是個什么也看不見的瞎子。歷經無數人的心血終于完成這項工程,中途許多勞工被江水沖走,最后連通第三條河道時,更是折了近一半的人。人們所見的盛世,不過是與他們不相干的人,用自己的白骨堆積起來的。天災過后,民間百廢待興,正在陸陸續續恢復正軌,這片滿目瘡痍的土地再經不起任何折騰,京城卻暗流涌動,各支勢力交鋒,殺人無形。那才是最驚險、恐怖的戰場。回京的車隊走了許久,傅淵才發現,車里坐著的根本不是太子少師,而是一個穿著少師大人衣袍的書童。入冬之日,傅淵急得滿頭大汗,他怎么也沒想到,表面看著那般審時度勢的俞明寂,竟然如此肆意妄為,而他的書童居然幫著隱瞞,傅淵思想刻板,幾乎不敢置信。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