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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有些醉了,但面上卻不顯,還灌了卿疆許多酒,跟他聊了不少,等卿疆放下防備后,才道:“匈奴一直sao擾我朝邊境,有將軍作為軍中頂梁柱,才讓匈奴一直不敢正面來犯,但如今將軍年歲大了,也該是享清福的時候,不知貴府子弟可有中意人選?”卿疆放下手中酒,朗笑了聲:“都是些不成器的,不足道也?!?/br>卿府里有三位小將軍,頭兩位都被當今圣上故意養廢了,還剩個跟俞禮同歲的幼子尚還知禮,習得些武藝,因怕皇帝忌憚而故意藏拙,被世人以為是個同樣養廢了的紈绔,韜光養晦多年,最后成了商熾爭奪兵符的勁敵。卿疆手里的兵權,是必然不能落到智謀雙全之人手中,落也只能落到商熾手里。“我聽聞,卿府三公子倒是不錯?!庇岫Y看似恭維地露出個笑來:“天色不早了,改日俞某再登門拜訪?!?/br>今早察覺到商熾正能量波動,俞禮才反應過來,要讓商熾順利地成為一個明君,不光要教善民的大道理,還得從商熾身邊將那些牽制他的人給掃清。這其中最大的隱患,就是卿家。待人走后,房里咔嚓一聲,酒杯被卿疆捏碎成了數片,臉色難看到極致。從迎鳳樓出來,俞禮吹了個冷風,還沒從醉意中回神,就被商熾扯上了太子府的馬車,執書急得在外大喊,馬車不管不顧地疾馳了出去。“你這是作何?”俞禮扶著額角按了按,眼前的黑紗被商熾一把拽了下來,水光朦朧的醉眼暴露出,俞禮抬眸望著虛空,皺眉道:“讓馬車開慢點,不然吐你車上?!?/br>“你是故意來迎鳳樓的?你安的那些眼線,我早該處理了?!鄙虩胍徽2徽5囟⒅岫Y的眼睛,直把俞禮看得心底發虛,嘴硬道:“我只是恰巧來查看賬本,又恰巧被卿將軍叫上樓,哪有那么多刻意為之?!?/br>“依本宮看,也沒有那么多湊巧之事?!?/br>俞禮咬了咬牙,醉紅著臉道:“那我就算是故意的,你又作何?”外面掛著的宮燈照進車廂內,燈影綽綽下,太子少師被激得眼尾泛紅,眼中更顯醉意,目光虛浮地躍過商熾的臉看著半空,素來蒼白的臉上浮現著酡紅,又脆弱,又美極。他要作何……此刻他拿這人,并沒轍。俞禮掩著嘴劇烈咳嗽起來,商熾這才想起對外面道:“行舟,開慢點?!?/br>他心頭窩火,這火源于俞禮飲的那杯酒,明明不會喝還非要喝,他弄不懂俞明寂為什么要這般,因為弄不懂,所以生氣。他自以為看清身邊人的嘴臉,可唯獨,看不透俞明寂。俞禮咳得急了,怕自己咳暈過去,拉著商熾磕磕絆絆地說道:“你能?!?/br>商熾皺眉道:“什么?”“你能沐浴光?!庇岫Y急喘了口氣,眸子盈盈生輝,說道:“也能讓你所統治下的時代,成為史書上最輝煌的一筆?!?/br>“只要你愿意?!?/br>俞禮撐不住酒意睡了過去,手仍緊緊抓著商熾的袖子,他靠著車壁腦袋被顛簸得一點一點,慢慢靠在了商熾肩上。燈光從被風掀起的車簾照了進來,陰騭冷峭的少年太子側頭看向那烏黑的頭頂,其下闔著濃密的羽睫,在如玉高挺的鼻梁兩側投下好看的陰影。太子少師的每一寸一毫都是金雕細琢,被人小心翼翼呵護,用珍貴藥材堆砌成的。商熾靜靜看著醉倒的年輕少師,心思深沉無比,他可不覺得俞禮之前跟卿疆那句話僅僅只是一句恭維,這人比他想的還藏得深。可俞明寂現在又為何如此,以前不是跟那些人一樣覺得他無藥可救嗎。馬車外,行舟一手拉著馬韁,偷偷往里看了一眼,就被影舞敲了腦袋,他不服氣地轉回頭,仰頭灌了大口酒,迎著夜里的寒風道:“俞禮究竟有何才德當殿下的師父,連李向大哥都對他另眼相待!”“帝王的制衡之術而已,我們都不過是京城這盤棋局里的一子?!庇拔钃屵^行舟手里的酒也喝了口,被嗆得鼻子通紅,行舟嘲笑道:“小姑娘就別學人喝酒?!?/br>“我手里拿過那么多條人命,可不是你口中的小姑娘,駕好你的車?!庇拔柩鲱^直接將整壺酒都喝完了,未了一抹嘴,將酒瓶子往馬路上摔了個粉碎,馬車急馳而過,余留京城萬家燈火。“主子,起來喝口醒酒湯再睡吧?!?/br>迷迷糊糊中,俞禮聽到劉伯熟悉的寵溺聲,他像往常一樣躺在床上張開嘴,等著各種奇奇怪怪的藥汁灌進口中,但劉常卻并沒有同往常一樣喂他,俞禮懶懶地睜開眼一看,見劉伯躊躇道:“主子,這不是在自己床上,不可如此,弄臟了可得罪不起?!?/br>俞禮還有些沒回過神,目光在房間里轉了一圈后,落在床帳頂子上的金絲杜蘭花上,問:“那這是在誰床上?”劉伯小聲地說:“這是在太子爺床上?!?/br>俞禮頓時清醒了,鯉魚打挺坐了起來,驚訝極了:“我怎會在他床上!”劉伯一張老臉都窘紅了,提醒道:“昨晚小主子您喝醉了,到了太子府也硬拽著太子爺的手,說什么都不放,還念叨些什么,你可以,你行,你要是說不行就不是男人,全府可都聽著了,得虧太子爺沒生氣,還把主子抱回了屋里,嚇得奴可是一夜都沒合眼,生怕主子再說出些什么胡話來?!?/br>俞禮扶額道:“你不必說得這么詳細?!彼较朐骄狡?,臉跟著也越來越紅,最后哭喪了臉:“為什么不讓我忘了,劉伯,有些事是不必記得的,我原都忘了的,沒必要,真的沒必要再讓我想起?!?/br>甚至因為劉伯的提醒,俞禮記起來了,他抱著商熾的手睡了一夜,哈喇子都流到了商熾肩上,中途商熾幾次拔劍想砍了他,但大概是覺得讓他死在自己房里晦氣,勉強留了一命。俞禮驚恐得摸了摸自己脖子,幸好,還沒斷。劉常亦是一陣后怕:“今早我來的時候,生怕一開門,面對的是主子您的尸身?!?/br>俞禮喝完醒酒湯,發著懵愣愣道:“大難不死,必有后福?!?/br>他這是在商熾房里,還是在商熾床上,而他的那封信就壓在床鋪下面!12、第十二章俞禮當即就伸手摸向床鋪下面,正此時,房門嘭地一聲被人推開,一名穿著黑衣很是酷酷的少年在門口喊道:“少師大人既然醒了,就趕緊回去吧?!?/br>“我還困,走不動道?!庇岫Y賴在床上不起,被窩下的手掩著里側的邊沿摸了一圈,都沒有,正想換一邊摸,但那暗衛在門口盯著,一時不好行動,只得閉眼裝睡。劉常以為自家主子是真的困,便討好著對行舟道:“要不就讓他多睡會兒,反正太子去上朝了,說是督查今日的殿試,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