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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撐到現在。小動物的生命比人更脆弱,一生病,就是致死的。俞禮低聲道:“近日京中有大理寺的人在暗中調查哪些人家里養過黑貓,恰好不久前皇帝突然咳血,宮中的說法是舊疾復發,但也有消息漏出來,說皇帝是中了毒,這毒跟小黑中的毒,會不會有聯系?”“小黑是錢公公養在宮外的,如果要帶進宮也并非難事,可為何之后卻落到了商熾手里……”“主子您快別說了?!眲⒊樀媚樕野?,小聲道:“那是天家的事,無論皇帝是舊疾還是中毒,都與主子無關,主子權當不知情,等這貓死了,把它一埋,這事就過去了?!?/br>“如何無關,劉伯你知道,自我升任太子少師后,就與朝廷的爭斗脫離不了了?!?/br>這只黑貓,說不定就是他握住自己命運的引線。“劉伯,我近日又想聽曲了?!?/br>城西迎鳳樓,商熾坐在窗邊的軟榻上,替自己與對面之人各斟了杯酒。一陣河風帶著蓮花香吹了進來,拂動他額前碎發,其下的眼睛深幽無光,呆呆地看著外面的水天一線。樓下不遠處就是貢院,今日正巧是會試后放榜的日子,告示欄前圍了里三層外三層的人,探頭探腦的張望著,紅紙一貼上,蜂擁得往前擠,都想第一時間知道自己的名次。商熾記得,前段時間,俞禮便在忙科舉的事。外面諸多學子,朝氣蓬勃散發著年輕人特有的活力,其中大部分的年紀都比商熾大,但與之對比,商熾卻暮氣沉沉,仿佛這塵世沒有任何值得留戀的,沒有什么事能讓他為之心動歡喜。卿疆說得口干舌燥,喝酒潤喉之際發現商熾在走神,皺眉敲了敲桌面,道:“你在聽我說話嗎?”“聽著的?!鄙虩胧栈啬抗?,晃著金樽里的酒,道:“黑貓的事,不是我做的?!?/br>卿疆沉思道:“不是你,就只能是商熔,除了錢億,還有誰知道那貓是你養的?”一人的身影自腦中一閃而過,商熾仰頭喝完那杯酒,道:“無人知道?!?/br>商熾站起身一襲披風曳地而落,更顯那身姿瘦削了許多,他道:“沒別的事,本宮就先走了?!?/br>卿疆瞇了下眼,正要怒斥一二,突見商熾目光掃過樓下長街時,定了很短暫的一瞬,卿疆敏銳地察覺到,放眼望去,正見一輛十分奢華的馬車停在樓前,一位書童下了轎,恭恭敬敬地掀起半邊簾子,隨即里面伸出一只如玉的手,扶著門沿微微借力,一名姿容絕艷的墨衣人從里出來,由書童扶著踩著車凳下了馬車。來者眼縛黑紗,扶病之姿,甫一出場,便成了整條街的焦點。11、第十一章一個時辰前,俞禮剛命執書寫了封請帖遞去摘月樓,便察覺到商熾正能量值在波動,問過劉常后得知商熾應了卿疆的邀,去了迎鳳樓,一想起那爺孫倆的關系,俞禮坐立不安,生怕好不容易升的這點正能量給卿疆整沒了。俞禮看著眼前這棟十分氣派的樓宇,問道:“這是我名下的?”“是啊,不止這酒樓,大大小小還有錢莊、秀坊、珍寶閣、書鋪等等?!眻虝樜⑽⒎杭t,低聲道了句:“還有一家青樓也在主子名下,不過老爺夫人不許您去那種地方。主子您先看迎鳳樓的賬本,青樓的賬本我以叫人送過來?!?/br>“就我這身體,去了也沒用,大可不必這樣?!庇岫Y朝酒樓走去時,正在想怎么應付卿疆時,一名身穿輕甲的士兵小跑至俞禮面前,抱拳道:“大人,卿將軍請您上樓一敘?!?/br>執書頓時緊張起來,扶著俞禮無聲息攔在他身前,佯笑著問道:“我家主子與卿將軍素來無交集,不知將軍可是有何事吩咐?”“小的奉命行事,大人只管上去便是?!?/br>俞禮安撫地拍了拍執書的手,朝那名士兵頷首道:“勞煩領路?!?/br>貢院前的學子們望著那個傾世絕艷的人進了迎風樓,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總算打聽到那般人物竟是太子少師,天下文人之師。不由欽慕不已,幻想若是能同朝為官,與這樣的人共事,該是何等風光。而對樓二層的青衣書生卻恃才傲物,看著樓下一張張對俞禮仰慕的臉很是不屑,此時一位小廝急沖沖上樓沖到青衣書生旁,滿臉喜色地報道:“少爺,您中了會元!”紅紙的第一位,赫然是呂韓衣三個大字。上樓后,俞禮推開廂房的門,與正要開門離開的商熾撞了個正著,俞禮聽到卿疆在里面吼道:“你以為,出生于陰暗的人,能接受得了光的熾熱嗎?”“用不著卿將軍費心,別忘了,你只是個外卿?!?/br>商熾陰沉著臉,拉過俞禮的手要帶他一起走,但沒想到俞禮卻反牽著他進了廂房,仿佛看不到卿疆的怒意,微笑道:“見過卿將軍?!?/br>袖擺下的手輕輕回握了下商熾,無聲收了回去。卿疆按壓下沒發作完的氣,起身邀請:“讓少師見笑了,快入座?!?/br>“哪里,以粲性子頑劣了些,惹得將軍生氣,我應當自罰一杯?!庇岫Y由執書扶著入了座,讓他遞了杯酒給自己,正要一飲而盡時,手中酒杯被商熾一把奪走,直接灑在了地上。商熾低吼道:“俞明寂!”俞禮絲毫不生氣,兀自又倒了杯酒,道:“殿下倒還記得臣不善飲酒,但這杯酒是不得不敬的,敬將軍前些年在塞北對殿下的照顧,如今到我接手,才知要教好皇子的不易之處?!?/br>這話一語雙關,頗有種幫商熾跟卿疆劃清關系的錯覺,但他笑得滴水不漏,讓人捉摸不透。卿疆心里有些不舒服,又不好發作,舉杯與他同飲,俞禮拉著商熾也坐了下來,讓執書又給卿疆斟了杯酒,與之周旋道:“將軍恐怕也知,我這身子一年比一年不如意,恐怕見不到塞北的風光,只能從將軍口中探聽一二,想知道些殿下當年在塞北的模樣,不知將軍可否賞臉跟我說說?!?/br>一句一個將軍喚得,卿疆臉色稍微緩和了些,說起了些當年的趣事,比如那會兒商熾剛去軍中,識不得兵器,拿了柄沒開刃的□□就在戰場里摸爬打滾了一整天,要不是自小就生了顆狼心,保準活不下來。又比如商熾十二歲時跟人拼酒喝醉后,抱著根柱子喊娘,被營里的兄弟們笑了大半年,自那以后,他喝酒便從沒醉過。再比如,商熾十四歲領兵打了第一場勝仗,老將軍想給他開個葷,讓軍妓洗干凈了等在他帳中,結果把商熾氣得大怒,裹著被子把美妓扔了出去,連同營帳都換了頂新的。“那會兒,軍中那些兄弟個個都調侃他是不是不喜歡女人,好男風去了?!?/br>俞禮撐著暈沉的頭笑了笑,才一杯他就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