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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向,為了省事,給他辦了一張醫院公示可查的精神病鑒定證書。羅晹不以為恥,還好會利用,次次都像真的想殺人的瘋子。既然已經被養廢了,羅仁錫不介意他再玩世不恭一些,就是厭煩了他的乖戾,直言希望他哪天可以自己去死。羅晹目不轉睛地用冷峻的目光看著他,要等他生日送他一份大禮。羅仁錫無不奚落:“又是什么爛玩丑聞?羅晹你和你媽咪一模一樣,丟臉至極?!?/br>羅晹其實不恨已經那個記不清模樣的女人,不過只是羅仁錫這樣恨,他好奇到底她是什么樣的人。他會回憶稀薄的記憶,也會去墳場。驅車從墳山上下來,有三秒鐘的時間,羅晹松開了方向盤,在即將撞山的一霎那,改裝的賽級跑車在公路上漂移,輪胎在地面上磨出焦味,才堪堪驚險擦著山壁而過。被死神擁抱過的羅晹一臉陰冷,眼中又有詭異、冰冷游走的興奮。他血液里好像從出生就帶著過剩的惡和臟,所以要化開口子放血,才能削減濃度。可是羅仁錫已經不能再讓他受傷流血,在積壓中他迫不及待的等著給羅仁錫一場爆炸式驚喜。他不怕羅仁錫,想到羅仁錫會有這輩子的陰影,就覺得愉快。突然間,他想起了莫若拙,身世可憐、飽含同情心、充滿希望的莫若拙。他是已經無聊到開始找死的羅晹還沒有得到的東西,和莫若拙的游戲也能讓人能繼續消磨他虛無的人生。在回家路上,羅晹讓人把飛機加滿等著。下午出發的灣流機在晚上八點就抵達到了申市。莫若拙也比想象中好找,像在他家周圍流浪的貓,就在離家不遠的附近游蕩。三十四天沒見,莫若拙瘦了一圈,和羅旸離開前最后一眼差別很大。——當時女生請他喝的熱奶茶應該很好喝。西沉的紅日照遍公交,莫若拙在靠窗的位置,小口小口喝,被汗打濕的黑發卷曲貼著額,側臉細膩秀逸,延展出線條的鼻尖精致。能羞澀給別人送花,笑著喝別人送的熱奶茶的莫若拙怎么又會這么可憐?,F在太瘦了,兩頰軟軟的rou也沒有了。當莫若拙看到突然出現的羅旸,好像是眼前的場景進入了肺里,他都不敢呼吸了,愣愣看著人的眼睛更大。“莫莫?!?/br>莫若拙心神一動,從鼻子酸到了眼睛。只有莫嬋這樣叫他。可是已經有半個月沒有人這么叫他了。在莫嬋去世前,莫若拙就有心理準備,甚至在醫生的提醒下,提前準備火化、公墓的所有事。所以真正發生的時候,他好像不是很難過。他知道莫嬋活得很辛苦,不應該為了莫若拙一個人,讓莫嬋苦苦支撐。莫嬋不是本地人,在這邊也沒有親友,她受苦受難的身體在當天火化。莫若拙一共花了四千,在殯儀館辦了一場送葬的禮儀,陌生人抬著她的盒子,高高唱誦了一聲,“送靈——”莊嚴的樂隊和儀式,好像一輩子辛勞的那個老人就真的被莫若拙體體面面送走了,再也不用那么辛苦的治療,也不用為他憂心忡忡,跪地求人。等周嶼接到消息過來,已經沒有什么事需要處理。莫若拙還說不用叫周了回來。葬禮都已經結束了,而且他沒事。他都懂的,也不用誰來安慰和開導。莫若拙只請了一周的事假,獨自處理完了所有事,還整理了莫嬋的東西。假期結束后,莫若拙依然不想去學校,假就一直請著。期間有周嶼照顧他,班里也有人來看他,莫若拙也和以前一樣,會笑會說話,就是不想去學校。平時無事可做的時候,他也不留在家里,就在外面游蕩。游蕩著,就遇到了羅晹,明明已經回家、和他不會再見的羅晹。好像流浪漢遇見了往昔的老朋友,莫若拙捉襟見肘地干笑。突然回來的羅晹陪他在街上走了一會,當莫若在沒頭沒腦過馬路時拉住他,又在路邊讓他靠著。羅晹身上有股好聞的味道,還有溫暖的感覺,莫若拙就站定了。羅晹皺眉看著精神恍惚的莫若拙,“莫莫你還有別的人嗎?”他那些男朋友、女朋友、哥哥、jiejie。莫若拙搖頭,又悄悄說:“羅晹,其實我有爸爸,只是他不喜歡我。我之前給他打電話,他接了一次,就不接了。我只有一個人啦?!?/br>他沒有了莫嬋,也沒有了家,覺得特別冷的時候就苦哈哈地笑笑。羅晹捂住他下半張臉,手掌貼著他玉質感的臉,“我家里也沒人,去我家,你一半和我一半?!?/br>莫若拙眨眨眼,笑了一下,又漸漸笑不出來。看著生出煙火氣的路邊攤,呆呆說:“好想吃糖炒栗子?!?/br>羅晹讓他站著,走過去買了一袋糖炒栗子放在他手上。莫若拙捧著在紙袋里還有些燙手的糖炒栗子,被羅晹牽回了家。在客廳里,羅晹剝得雙手都臟了,皺著眉去洗手。莫若拙把從羅旸好看手上出來的果仁往嘴里塞,像貪心的倉鼠囤著儲備糧,吃得努力又認真。但他精神和身體都很糟糕,最后吐了,后面兩天再沒吃下別的東西。羅晹也無限制地陪著他,有時候和他散步,有時候陪他打游戲。從沒有這么放縱自在過的莫若拙一邊說“好頹廢”,一邊提不起精神,時時坐在桌前就在發呆,一直慢吞吞地沒有朝氣,沒有富有自信和同情的目光,嘴唇沒有香甜濕氣,睡覺像嬰兒一樣蜷縮。這樣的莫若拙一點也不好玩,羅晹感覺自己撿了一個麻煩,不耐煩的本性讓他漸漸煩躁。自己換藥時,羅晹問醫生能不能把自己的艾司唑侖片給莫若拙吃。醫生還沒有回答,莫若拙就來敲門,進來后坐在羅晹后面,看醫生一圈一圈固定他的傷口。期間莫若拙在后面一點聲音也沒有,像羅晹養的一只貓,回頭就看他原模原樣坐著,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似有水光,“你怎么受傷了?”羅晹目光不以為意,“你見過我爸?!?/br>莫若拙明白了,并被回憶里東西嚇得目光發直。“羅晹你疼不疼?”醫生走出房間,羅晹便上前抱住了他,身上直白的苦味包裹住莫若拙,“莫莫,我也很痛。所以你快點好起來?!?/br>堵死的情緒導管好像一下疏通了,莫若拙的眼淚滾滾而下。他害怕羅晹還會被他父親虐打,更不想羅晹受傷,在這種苦得發痛的味道里他還想到了同樣辛苦的莫嬋。當莫若拙不想上學,也不想回家,偷偷抽著煙,孤僻又叛逆地混跡在街上。莫嬋就是這樣,等在校門口接他回家,一步一步跟著他,最后一意孤行的莫若拙回頭才發現一路哄他勸他安慰他的莫嬋已經淚流滿面。他不敢聲嘶力竭的質問拋棄自己的人,反而對最疼他的人伸出傷人的爪子。莫若拙被人拋棄、孤苦無依的不甘和酸楚好像比天大,但這些其實不過是十六年生父親母幾句話的決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