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
了止痛片也不能立刻見效。就這么倚著墻站了半個多小時,劇組人都走光了,止痛藥也起了作用,他腿都有些軟了,慢慢在助理的攙扶下,從陡高的石階爬下來。“檢邊林?!边h處有人叫他的名字。他幾乎是打了個激靈,猛回頭,不敢相信地看著遠處。初見從樹下長椅上跳起來,跑向他。因為太強烈的痛感,他身上都是被逼出來的冷汗,此時夜風吹著,額頭不免一陣陣發緊,看到她跑近了,幾乎是反射性地把帽子戴上,遮住了滿額頭的汗和浸濕的黑色短發。“我一直不敢上去,怕你們還在拍戲??蓜偛趴匆姾枚嗳硕及嶂鴸|西下來了,你和謝斌都沒下來,還以為你早就回去了呢,”初見邊說著,邊齜牙咧嘴苦笑,輕聲補充,“腿麻了……讓我先緩緩?!?/br>檢邊林借著月光,看著她臉上因為腿麻而微妙變幻的表情,一字字地問:“你來找我?”“是啊……”要不然還能找誰,“我最近沒什么事要做,就來照顧照顧你?!彼皇莻€敷衍的人,既然答應了,該做的總要做到位。比如女朋友跟著照顧生病的男朋友,是應該的吧?何況,她時間又比一般上班族自由:“不過,看你今晚工作的強度和時間,估計也照顧不到什么?!?/br>話音未落,她就被檢邊林拉起手腕。初見微蹙眉:“別動,等等,還沒好……千萬別動……”檢邊林聽她這么說,也沒敢動,以一種詭異的僵硬姿勢,半抬著手臂,扶著她。過了半分鐘,初見終于放松:“好了,”她輕呼出口氣,瞄瞄不遠處的謝斌,“你每次夜戲都要拍到這個時間嗎?普通人也受不了,何況你還是病人——”他出聲打斷她:“什么時候到的澳門?”“大概,八點多吧?”她順嘴回,又接著問,“謝斌都不幫你和導演說嗎?有這么摧殘病人的嗎?”檢邊林充耳不聞,仍看著她反問:“等了多久?”“……好多個小時吧?!彼矝]認真算過。謝斌明明說是夜戲,估計到十點、十一點就能拍完。她也就沒懷疑,出了機場就直奔這里,坐在長椅上等了不知道多少個小時,除了中間給謝斌個短信確認他們還在之外,就不敢打擾了。她其實不太懂,經紀人在片場是可以自由活動的。只是單純怕影響他們,于是就干等著,等到了現在。八點多到澳門,最多九點就能坐在這里了。昨晚九點到現在四點,七個小時,還是橫跨著深夜在等。如果不是滲過汗的皮膚被風吹起一陣陣涼意,他甚至會覺得這是在做夢。她的手腕都是涼的——檢邊林的手順著她的手腕滑下去,攥住初見的手,察覺到她的手指也是涼的。他蹙眉。要盡快帶她回酒店,沖個熱水澡。一定凍壞了。初見還想抱怨那導演沒人性,瞬間偃旗息鼓。腦子有點,空。她胡亂看遠處一溜大門緊閉的店鋪,小聲說:“會被拍到……”試圖抽手,沒成功。檢邊林的聲音幾不可聞:這個時間,不會有人。凌晨四點,記者也要睡覺。這是個很合理的解釋。初見的手臂被他輕輕一帶,很溫柔的力度,讓她跟著自己走。就這么靜靜牽著她,也沒強迫,甚至手上的力道還松了些。他越是這樣,她越是不敢硬掙開,就這么半推半就的被他牽著手往前走,經過謝斌身旁,還聽見那位大經紀人瞇著眼說了句:“不好意思,剛看到你短信,早知道讓你先回酒店了?!?/br>“沒事……在哪等都是等?!背跻娔奶撝止玖寺?,沒敢看這個誘導自己來澳門的人。謝斌笑瞇瞇看著兩人離開,繼續抽煙。腳下的石頭顛簸磕腳。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似乎還能聞到這條街上豬rou脯和蛋撻的香味,雖然店鋪大門緊閉。她就這么一路被檢邊林牽著手走下斜坡……直到保姆車的側門在寂靜的夜里被“嘩”地被推開,她才如夢初醒,倏地抽回手。他的眼睛在這么深的夜里,竟也黑亮得懾人:上車。作者有話要說: 捉蟲完畢☆、第十三章每一秒的等待(2)謝斌和檢邊林是在榕悅莊,沒房間了,謝斌臨時把房間讓給了初見,自己去了附近的麗思卡爾頓。初見辦理完入住手續,進到房間,客房服務員剛開始打掃。檢邊林看了看里邊亂糟糟的,還有煙味,低聲叮囑客服要除了味道,拎起初見的小行李箱,先把她帶回了自己的房間。進了他的房間,她就有些莫名的緊張,只能靠不停說話來緩解:“還好我上次回去,就再簽了澳門,要不然都不能今晚就到,”檢邊林的衣服丟在床上,很多,還沒來得及收拾,初見把衣架都拿來,給他一個個撐好,“你明天上午不用拍戲吧?”聲音戛然而止,最后一件襯衫拿開,是幾條疊好的內褲……初見幾乎是用扔的,把襯衫丟回去,蓋上。還沒全遮住,她心虛地瞥了一眼在點燃熏香的檢邊林,用手指扯了扯襯衫衣角,拉過來一寸,全擋住……然后,完全當作什么都沒看到,把撐好的衣服草草掛去衣柜。“我看會電視,你去洗澡?!彼讶紵南灎T放在器皿中。“洗澡?”初見僵著手臂,舉著他的上衣,傻看著他。“吹了一夜的風,不洗澡會感冒?!睓z邊林走過去,接過她手里的衣服,自己掛上,“快去?!?/br>他從來都是話說一半,能省就省。初見大概明白他的意思是,自己房間剛開始收拾,還要除味什么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搞定,還不如在這里洗澡。可……初見回頭看看淋浴房,四面都是半透明的玻璃,就在敞開的更衣室旁,四面通透……檢邊林把門邊的行李箱拖到更衣室,淋浴房外。自己一聲不吭去落地窗邊,給溫水泳池放水。安靜的房間,立刻有了嘩啦啦的水聲。初見怔了下,明白了。大半夜放泳池的水,沒別的意思,純粹為了淡化她洗澡沖水的聲響,讓她不至于很尷尬。初見在水聲和電視節目聲音里,猶豫一分鐘后,匆匆從行李箱拿出干凈的內外衣,沖進去,用十幾分鐘草草沖洗完。有四處找到吹風機把自己頭發吹得七八分干,這才從更衣室走出去。熏香還在緩慢地燃燒著。溫水泳池還在換水,電視機還在播放節目。可是靠在臥榻上的男人睡著了。她輕手輕腳走過去,俯身,湊到他身邊,輕聲問:“我洗好了,你要不要洗完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