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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時都一一記下,下意識回眸正好看見薛紛紛怔怔地望著大夫,杏眸澄澈,手足無措。第64章剛愎自用她下床穿好高底花鞋,輔一站起有些頭暈,便扶著床架子略緩了緩。鶯時趕忙上來攙著,“小姐您方才睡著了,我便去請了大夫來,沒想到竟然、竟然……”“有身孕了?!毖娂娸p聲陳述,仿似在談論別人的事,消息來的突然,一下子沒能緩過神來。眼瞼抬了又抬,看向幾步遠收拾藥箱的大夫,“你沒診錯嗎,萬一我又是中暑了呢?”看來上回打擊足夠大,這回定當要確認清楚。大夫笑著搖了搖頭,“夫人是不相信老夫的醫術,方才診斷確實孕脈無誤,大約已有兩個月時間。夫人身體底子弱,需好生安胎靜養才是?!彼榱艘话鸦ò缀?,神情凝重搖了搖頭,“恕老夫多嘴,您這胎風險不小,若是出了些許差池……恐怕不止孩子保不住,日后再想受孕也會不易?!?/br>一字一句仿佛重錘砸在薛紛紛心底,她下意識抬手摸在小腹,“那要怎么樣才能保住他呢?”“老夫這里開了幾貼安胎藥和一些補身子的藥材,您照著喝便是,此后每過一段時間便要請人查看?!贝蠓驅⑺幏竭f給鶯時,收下診金后便起身請辭。才走到門口便撞見一人,一身雙鳥紋錦袍,腳蹬皂靴,正是何清晏無疑。她已然怔怔,想必把兩人對話聽了進去,此刻正覷著薛紛紛不知該如何開口。大夫向她一禮后從身旁繞過離開,她這才進屋顯得十分拘束,停頓片刻開口詢問:“可否需要請人讓將軍回來,畢竟這是……”薛紛紛并未做好打算,脫口而出:“不要!”一想又覺得反應太過激烈,是以抿唇解釋,“他最近在忙,先不要告訴他,免得分了他的心,日后安定下來我會告訴他的?!?/br>何清晏頷首應下,她素來不懂與人爭執,此番前來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生怕兩人見面又是尷尬。何巡撫今早回來,得知薛紛紛在此居住后特意來看了看,并道了幾句客氣寒暄的話才離去,讓她只管放心在這住,吃住都不成問題。“夫人有何需要盡管吩咐,家里什么都有,我稍后讓人送些藥材來?!彼⒃陔p耳菊瓶旁似乎手腳都沒處方,明明是在自己家卻比任何人都顯得不安,一說話便耳根泛紅,“若是有何怠慢的地方,您只管說?!?/br>薛紛紛實在見不得她這個樣子,伸手一扯便將人帶到跟前,一同坐在床沿,并拿過一旁碟子里的糖楊梅給她吃,“我才不會跟你客氣,畢竟日后都是一家人,哪能見外?!闭f罷悄悄覷了眼她,果見臉頰通紅看著她連連搖頭,薛紛紛撲哧笑出聲來,心情跟著愉悅幾分,“你跟我大哥究竟進展如何,你爹可是同意了?”這真是個憂傷的話題,何清晏搖了搖頭,“并不樂觀,若是薛大哥不出現,我爹可能會一輩子讓我偽裝成男兒身……現下忽有人上門提親,他一定不能接受,如今只能潛移默化地改變他了?!?/br>聞言薛紛紛心有戚戚焉地頷首,“何巡撫委實固執?!?/br>兩人又東拉西扯了許多話題,何清晏本就不是個善談的人,能跟薛紛紛說到一塊實在不容易,最后說得薛紛紛口干舌燥,一連喝了好幾杯涼茶,堪堪把人送走。*薛錦坤與何清晏的事想必還要許久,她卻在這時懷上孩子,蘇州府畢竟人生地不熟,不如粵東來的自在,好歹身邊還有人照料。薛紛紛左思右想,決定先他一步回去。當晚傅容回來,薛紛紛首先同他說了此事。這是幾天來薛紛紛頭一回主動且心平氣和地跟他談話,此前要么愛答不理要么視而不見,總不待見他,連說話也短了幾分耐心。沒想傅容竟痛快答應:“我正要跟你說,這邊事情已處理完畢,明日我讓人打點好一切,一起回去?!?/br>薛紛紛本以為他要一口回絕,未料想竟如此爽快,“我們早些出發,我想早點回去?!?/br>傅容頷首,“一切聽從夫人指示?!?/br>話里頗有幾分求和意思,薛紛紛卻佯裝沒聽見,折身讓鶯時飯飯打點行裝,免得明日出發趕不及。她才要轉出屋,便被傅容擒住小手,“別走,同我說些話?!?/br>薛紛紛回眸睨他,傅容坐在八仙椅上,兩人視線難得平視,“說什么,說你和陸姑娘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她眸子轉了轉抿起唇角,終于見得一抹笑意,彌足珍貴,誰知下一刻小嘴里的話卻刻薄得很,“祝你二人拜堂成親,妻妾成群,不孕不育?!?/br>前幾天街上果然有關于他倆的流言,那日宴席一事被人添油加醋傳得活色生香,如同在場觀摩一般。就連薛紛紛當事人聽罷也覺得胡扯,偏偏眾人津津樂道,不絕于耳。誰知不出幾日消息便戛然而止,銷聲匿跡,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引人爭議的話題。陸府唯一的姑娘陸井沛要出嫁了,對方是先帝太傅的庶孫。這事的殺傷力不亞于彼時陸井沛轟轟烈烈追求傅容的舉措,眾人都翹首以盼,端看陸大人如何收場,更等著看陸府的好戲。聽說陸井沛對婚事極其不滿,甚至有悔婚的打算,可把陸大人氣得不輕,揚言要將她掃地出門,然而說歸說,畢竟是親閨女,到底下不了那個狠心。是以婚事如期舉行,就定在下月底。初聽此事薛紛紛詫怪不已,怎的說嫁便要嫁了,這陸大人當真下得去狠心,只是不知如何說服陸井沛的。千言萬語咽回肚中,只能嘆一句胳膊始終拗不過大腿,饒是陸井沛這樣離經叛道的也始終得屈服于父母。沒見過說話像她這樣氣人的,傅容無可奈何低笑,這幾日抱不到溫香軟玉,連覺也不能睡踏實?!拔铱芍挥心阋粋€妻子,夫人如何能詛咒自己?”薛紛紛正欲反駁,霍然想起白天大夫的一席話,頓時呸呸兩聲趕走晦氣,“你胡說八道什么,我今天才知道……”話說了一半猛地停住,兩人冷戰了許多天不見好,薛紛紛不打算這么快讓他知道孩子的事,更沒做好要說的準備,連自個兒都覺得不太真實。許久不見她繼續,傅容捏了捏她白嫩掌心,“知道什么?”她一手背在身后,大拇指捏在拳頭中,是撒謊時一貫動作,“陸井沛要嫁人的事,將軍是不是插手了?”果見傅容一頓,旋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