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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什么都瞞不過夫人?!?/br>竟然當真跟他有關,薛紛紛睜大了眼,檀口微張。她不過是為了扯開話題才隨口一問,未料想……“你做了什么?”傅容松開了她的手,從丫鬟手里接過五彩蘭芝小蓋種兒,鐵觀音清香撲鼻,“不過對陸大人旁敲側擊了幾句,依照他前陣子所作所為,若是不與太傅結親,待河堤一事竣工皇上定然不會對他客氣?!?/br>薛紛紛若有所思,原來其中還有這等內情,免不了冷嘲熱諷,“將軍竟然舍得?日后恐怕不會有姑娘如此癡纏你了?!?/br>“怎會沒有?”傅容將茶杯放在桌上,目光灼灼地盯著她,“難道夫人不作數?”薛紛紛翹起唇角,臉上明明白白地寫著“你想太多”,恰好鶯時在內室喚她,遂一壁走一壁漫不經意地回答:“我自然不作數,死纏爛打求來的人,我從來不稀罕?!?/br>*翌日一行人向何巡撫辭別,這何巡撫是欣賞傅容欣賞得緊,恨不得讓他再留下來住十天半個月,好好探討行軍布陣的見解。相較之下薛錦坤對薛紛紛便顯得隨意許多,只意思意思交代了兩句,便拍了拍她的頭讓一路小心,“時候不早了,走吧?!?/br>鶯時小心翼翼地扶著薛紛紛登上馬車,時刻不敢忘記大夫說的那番話。小姐沒將有身孕的事告訴任何人,連薛錦坤也不曾對他提起,不過既然何清晏知道,想必他不會被瞞太久。回去粵東也好,六少爺學了許多年的醫術,屆時一定能照顧好小姐,鶯時如是想到。幾人一路順利出城,薛紛紛從上馬車開始便昏昏欲墜,時不時腦袋碰在馬車上,又不愿與傅容挨近,末了索性縮起身子埋在大迎枕中,認認真真睡起覺來。分明昨晚休息得早,難為她這會兒還睡得下去,傅容不知其中緣由,少了她吵鬧十分不適,手臂枕在腦后靠在車壁,半睜著眼,姿態懶怠。車廂一時寂靜非常,鶯時飯飯面面相覷,努力縮小存在感。才出城沒一刻鐘,前方似是遇見障礙,馬車驀地停住,一陣劇烈的顛簸后趨于平靜。薛紛紛從夢中被癲醒,處于慣性險些栽倒在地,鶯時驚呼一聲正欲上前穩住,被傅容眼疾手快地接住身子一撈,重新放回榻上。長臂一伸打起簾子,緊眉問道:“怎么回事?”車夫指了指前方道:“有人擋住了去路?!?/br>循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便見棗紅大馬上坐著一人,英姿颯爽,眉目英挺,正是陸井沛無疑。她駕馬駛到跟前,氣色比前幾日見面差了些,眼底一圈烏青,唯一雙劍眉高高揚起,仍舊一副驕傲姿態,語氣含著咬牙切齒的意味,“傅容,你可真厲害?!?/br>第65章欲言又止蓋因馬車停不穩,薛紛紛肚子恰好磕在塌沿,盡管有床褥鋪墊,仍舊免不了一陣疼痛。最近又是非常時期,不容有半點疏忽,薛紛紛臉色泛白,捧著肚子小心翼翼地縮在一角,勉力減緩傷害,眉心輕顰,緊咬著牙關。車外傅容聞聲進來便看見這一幕,面無表情地上前要抱起她,并對鶯時飯飯疾言厲色,“你們是怎么照顧夫人的?”二人俱一哆嗦,震懾于傅容威儀之下。薛紛紛躲開他手臂,這時候不能隨意動彈,連說話都不敢太用力,“你別碰我,先去將陸姑娘的事情解決了,我緩一會便好?!?/br>她是誠心實意地希望傅容打發了陸井沛,省得日后再來糾纏,無比鬧心??上Ц等菟坪跽`會了她的意思,權當她在鬧脾氣說氣話,朝車廂外睨了一眼,陸井沛保持原先姿勢一動不動地騎在馬上,看薛紛紛的目光多了些許了然,似在譏誚她手段不高明。傅容在里面低聲道:“陸姑娘請回,我夫人身體不適,路上不能耽擱,勞煩讓開道路?!?/br>他已說得十分清楚,偏那陸井沛過于固執,瞪著傅容無動于衷。許久恨恨地道了句:“你當真沒有,對我沒有……”眼瞅薛紛紛臉色愈加蒼白,傅容只見她捧著肚子,卻一時沒想到其他地方,只當她體寒的病況犯了,況且一摸小手果真冰涼無比,遂對陸井沛失去耐心,冷厲沉聲命令車夫:“改道,從一旁小路走。若是陸姑娘再阻攔,不必謙讓?!?/br>車夫哎了一聲應下,重新握起韁繩改走一旁小路。陸井沛本欲故技重施,然而接觸到傅容冷鷙目光,渾身一僵怔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馬車消失在路盡頭。她心中有千怨萬恨,更多的nongnong不甘,末了駕一聲調轉馬頭,徑直回到蘇州府中。*薛紛紛緩和許久才漸漸平息,臉上也恢復潤色,可把鶯時在一旁急壞,生怕她身體出了半點差池。怎奈何又不敢擅自把實情告訴將軍,看著傅容毫無頭緒地給她暖手暖腳暖身子,心中著急有如熱鍋上的螞蟻。薛紛紛已經沒了跟傅容鬧別扭的心情,眼下孩子安然無恙最要緊,是以拽著傅容的手掌放在肚子上,“將軍給我暖暖這里,暖暖就不疼了?!?/br>傅容這才注意到她謹慎呵護小腹的舉措,一絲疑惑從心頭掠過,“肚子不舒服?”薛紛紛蔫蔫地頷首,眼睫半斂,“可能吃壞肚子了,沒什么大礙?!?/br>她不是不想告訴傅容,只是沒做好心理準備,再說兩人近來關系僵硬,更有陸井沛從中作梗。心中思量一番,決定等回到粵東平南王府后再挑個時候告訴他,薛紛紛緩緩闔上眼,只握著傅容的雙手緊了緊,竟然還有心思調笑,“那天在陸府可不見將軍對陸姑娘這般冷情,今日怎么如此不懂憐香惜玉?”傅容一手被她握著,另一手并起兩指彈了彈她腦門,“凈說胡話,安心養你的身子才是,腦袋里成日裝些什么?”“你唄?!毖娂妭壬頁Q了個舒服的姿勢,想也不想脫口而出,話音剛落果見傅容怔忡,旋即她低聲吃吃地笑,笑罷眉眼彎彎一本正經,“騙你的?!?/br>傅容臉色一沉作勢要收拾她,她卻將大迎枕擋在身前,向后一縮做好防御,杏眸靈動,“你不能打我,我說的可是實話。人的顱腔都是血水,怎么能裝得下你呢?”這姑娘可真會煞風景,好好的溫情氛圍因她而起,也是被她澆滅。傅容見她已無大礙,便抽出手撥開她額前細碎絨發,“不生我的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