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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一頭栽到了那盆洗衣服的臟水里。如同羊癲瘋一般渾身抽搐,不知哪來的鮮血,染紅了整盆臟水。秦羅衣沒忍住跑了回去,他看到四周有很多下人,但都對那個男人視若無睹,心里不太明白,這人犯了什么錯,居然收到這么大的懲罰。“他住在哪里?!?/br>一個下人指了指旁邊的小屋子,然后默默退下,皇子討厭,駙馬不喜的人,再漂亮也是白長了那一副好看的容顏。秦羅衣沒辦法,這些人看來是指望不上了,他蹲下身,拍了拍飄瀮的臉,才發現男人死死扣著盆沿,面部表情,像是隱忍著巨大的痛苦。“別,碰我?!?/br>飄瀮自然看得見走過來的少年,對上那張漂亮的臉蛋,勉強笑了一聲,便再也忍不住喉嚨里的溫熱,手指甲破裂,十指鮮血淋漓,扣著盆沿邊,吐出了一口充滿了污濁的血來。他的下界是逆天的,因為怕規則發現,怕陰炙嫌他麻煩,把他再趕回去,沒人知道,他有多在壓迫著身體內的妖元,本來壓抑就壓抑吧!直接下界的差不多都這樣。但不同的話,就不同在,他代管凡間的鴛鴦血境,要經常動手。直接下界的人,最忌諱與人動手,暴露力量。飄瀮知道他體內的妖元,因為這么多年動手的隱傷,已經被壓抑到了極致,所以他也乖乖退下來,不參與接下來的事情,然前幾次被英和逼迫,始終還是有了隱患。但他能怎么辦了,他不想回上界,他努力讓自己失去一切情緒,來維持僅有的肯定,卻到最后,連這點刺激都受不了了嗎?他想留下來,不想回去這句話,他能對誰說。他偷偷跟著她下來,不想再偷偷跟著回去,又有誰知道?只是想,讓她帶著他回去??!為什么這點要求都不能讓他滿足了?情緒一起伏,幾口血又吐了出來,秦羅衣看著地下,好像快要死了一樣的男人,手足無措。“我去,要不要?我去幫你叫那個女人?!?/br>“別?!?/br>秦羅衣看著搖頭拒絕的男人,覺得這人真是奇怪,“那你沒事吧!”“沒有?!彼猿耙恍?,又虛弱的吐出了兩個字,“謝謝?!?/br>“我又沒做什么,你沒必要謝我?!鼻亓_衣退后兩步,看著好像平靜了下來的男人,非常懷疑,“你真的沒事?”剛才都要嚇死他了。“沒有?!憋h瀮看著天空,一會,慢慢站了起來,“剛才的事,嚇到你了,不過,請不要跟她說好嗎?”“為什么?”秦羅衣皺起眉頭,“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矛盾?”“沒有,你只要別說就是,她,她不會問你的?!憋h瀮說到這里,又差點控制不住,渾身抽搐吐血。“為什么,你,你別做了吧!你看著不是下人??!為什么要做這些?”飄瀮低下頭去,端起那盆原本的臟水,現在的血水,沒有說話,往門外走去。秦羅衣跟上去,看到他去外邊的井里打水,把那件衣服一點一點沖洗干凈,突然覺得不能這樣,一個男人,犯了什么錯?要值得這樣對待?他在原地跺了跺腳,轉身離去,去找那個女人。留下還在麻木洗衣服的飄瀮,可能猜到了,秦羅衣是去做什么,手里打水的木桶,砰一聲就掉進了井里。等水花濺上來,才不知所措的透過動蕩的井水,看著里頭狼狽的自己,伸手,去整理衣服,但身上這身紅衣,沾了血又沾了水,還能整理到哪里去。越弄越亂,突然心里一沉,什么guntang的液體,就從眼眶里掉了下來,整個人抓著胸口的衣服,眼神渾濁,在井口邊不知道害怕著什么,縮成一團。真的,好痛!好痛。秦羅衣一邊跑一邊想著,自己該說什么,等找到地方,一推開門,就看到所有人的眼神,都到了他的身上。視線范圍內,千梓沐坐在床邊,正乖乖喝藥,一邊喝一邊皺起眉頭,讓陰炙勸著。“苦?!?/br>她拿手巾給人擦掉嘴邊的藥汁,溫柔的模樣,看的秦羅衣又猶豫起來,那男人不管怎么說,都算是千梓沐的情敵,他真的要說嗎?“羅衣?”千梓沐看到了他,順手就把碗放下了,陰炙好笑的搖搖頭,“先把藥喝了?!?/br>“不想喝?!鼻ц縻彘]緊了嘴巴,看著那藥碗的眼神滿滿的排斥。“你總是要喝的?!?/br>秦羅衣看著十分恩愛的兩人,還是沒有忍下去,帶著不滿的聲音吼了出來,“你要不要去那邊看看,那個男的都快死了?!?/br>“哦!誰告訴你他要死了?”陰炙目不斜視,似乎毫不在意。這種一點也不關心的語氣,讓秦羅衣頓時義憤填膺,為飄瀮打抱不平起來,“當然是我看到的,你們一走他就吐血了?!?/br>“是??!這么巧,我一走他就吐了?!鼻ц縻宓穆曇絷庩柟謿?。本來有所動搖的陰炙,看著他這樣子,搖了搖頭繼續喂藥。秦羅衣雖然不太聰明,這點意思還是聽的出來的,“梓沐哥,你怎么這么說?是真的?!敝皇撬约?,好像也有了幾分懷疑。“好了,餓不餓?那里有飯菜,還熱著?!?/br>“哦?!?/br>秦羅衣還這么餓了,走過去坐下,拿起筷子,還是忍不住的再次開口,“他真的在吐血,挺嚴重的,那個,不管怎么說,你都去看看他吧?!?/br>千梓沐惱怒的別過頭,“你去看吧!”秦羅衣頓時有點心虛,可他沒說假話,只好乖乖看著桌子上的飯菜,耳邊飄過來女人的冷淡吩咐,“你們幾個去那邊看看,要真是這樣,送回去,請個大夫來看看?!?/br>“是?!?/br>秦羅衣說不出話了。那頭,飄瀮的異常,還是嚇壞了不少人的,得到準許趕緊把人扶進屋子,覺得這人也實在可憐,不知道怎么惹到了駙馬,弄得這么凄慘。再說飄瀮沒等過來陰炙,等人都走完了之后,趴在床邊,又吐了一口血,隱約聽到外面的聲音,希冀剛剛升起,就發現進來的只是個大夫。他這病看著嚴重,其實也挺好看的,氣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