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脈象不穩,情緒波動大,已經危急到人身體的各項機能,一個不好,甚至可能導致終身不孕。需要靜心調理,這輩子才有可能有孕。這個診斷讓本來沒怎么聽的飄瀮,頓時捂住了肚子,可能不孕?大夫捂著胡須,同情的看著面前漂亮卻狼狽的男子,繼續循循勸導,他雖然不能說完全根治,但這種事情,一般是傷了身子的根本才會如此。大夫開了藥走了,廚房里的人也把藥煎好送了過來,看著那黑乎乎的藥汁,不知怎么,就想起千梓沐來。主上,一定在那陪著他吧!千梓沐離開的借口,就是他到了喝藥的時間。胸口一沉,又開始翻騰那種一抽一抽的疼痛,眼淚,嘩嘩嘩掉了下來。不能這樣了。他抓著胸口的衣服,讓自己平靜下來,顫抖的端起那碗藥,灌進了嘴里。藥里加了安神的藥物,陰炙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很久,簡陋的房子里,窄小的床上,一襲紅衣死寂,男人睡得昏昏沉沉,連她進來,都沒有驚起一絲舉動。衣服都臟了,趴在床上,也不換一下,昏暗的燈火下,被子上,床單上,依稀染著些殷紅的血跡,陰炙坐到床邊,看著生命波動微弱的男人,皺起了眉頭。把人拖過來,衣服都是濕的,現在天冷,干了后,整個身子都變得冰涼,陰炙摸了下飄瀮的額頭,有些燙,發著低燒。也許熟悉她身上的味道,飄瀮除了最開始,無知覺的動彈了幾下后,便繼續昏昏沉沉著隨她擺弄了,呼吸反而還均勻了些,不像開始那么微弱。說陰炙真的狠心嗎?其實也不是,畢竟是跟了自己那么久的男人,只是這性子,讓陰炙頭疼了不知道幾十萬年,她向來討厭一個男人讓她這么cao心,所以對著這人,便過早的失去了耐性。把隨身披著的外袍扯下來,脫去男人身上已經冰冷的外衣,用自己的外袍抱著,突如其來的暖意,讓飄瀮終于覺得不太對勁,眼睫毛動了動,卻好像就怕是做夢一般,遲遲不肯睜開眼睛。“既然是你自己要留下來的,飄瀮,你就該知道,別在我眼前整這些亂七八糟,不然——”她低頭,看著被包住的男人,眼睫毛一顫一顫,續了下去,“不然,我會以為,你是在指控我,但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不強行要你回去,你要留下,就少整這些有的沒的?!?/br>“沒有?!?/br>他知道躲不過去,一抖一抖的把眼睛睜開,剛剛觸及她的視線,便又慌慌張張閉上,“以后,不會了?!?/br>“撐不了就回去,如果是怕英和找你麻煩,你大可不必擔心,上界整個鴛鴦血境我也說了可交給你?!?/br>“不會,不會了?!?/br>飄瀮的聲音依然再抖,咬著唇瓣,額頭上的溫度,讓他的視線有些模糊,本身房間里就光線昏暗,更看不清女人臉上的表情,飄瀮縮著身子,想從陰炙懷里退出來,又不舍得。她很久都沒有抱他了,這種仿佛被放棄一般的煎熬,幾乎讓他度日如年,覺得世界里沒有一點光亮和期待。陰炙揉揉太陽xue,示意他坐起身,“你該知道,我并不一定需要你?!?/br>“是飄瀮自愿下來,與主子無關?!?/br>“我不是說這個,看著我?!标幹丝粗ㄎㄖZ諾的男人,才幾天不見,怎么就變成了這樣子,等到他慢慢的抬頭,從那雙眼睛里看出的一點害怕,還是沒讓她狠下心去。把人抱過來,揉著一頭絲滑的頭發,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多一點耐心,“你是我的人,活了這么多年,都意識不到這一點嗎?”她用力揪起手中的頭發,疼的飄瀮被迫仰頭,對上她的視線,那兩片唇瓣上上下下都是被牙齒狠狠咬過的痕跡,也許是怕她發現,這次倒沒有繼續咬著自己的嘴巴,可也忍著,不敢發出聲來。“飄瀮知道?!彼撬娜?,永遠都是。頭皮上的疼痛頓時放大了一倍,痛的男人死死揪著腳下的被子,臉上表情痛苦難忍,陰炙看著他垂死掙扎,語氣很嚴厲,“你不知道?!?/br>“要是知道,你就應該明白,這身子是我的,沒有你去損壞的權力?!?/br>看著男人面上的懼怕,陰炙心軟,但視線一觸及他的嘴唇,火氣又不打一處來,繼續冷聲訓斥,“你以為你是誰,在英和面前你都知道,還要維持你的身份,現在了,你做出一副下人模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是你對主子的不滿?”“沒,沒有,飄瀮不敢?!彼耐追糯?,里面倒映著女子冰冷的嚴厲臉孔,他怕極了現在的女人,好像自己失去了一切用處,就像一件隨手可拋的垃圾。那讓他覺得,他抓不到一根的救命稻草,心理防線坍塌的一塌糊涂,平日里的偽裝盡數破碎。“不敢?那就是有嘍?!睂Ω哆@個男人,就是要刺激,陰炙知道自己這次,必須得有耐心,不能再心軟下去,不然,這個男人遲早會悄悄死在她不知道的角落。別人的刺激,飄瀮可以麻木,但換成陰炙,他便決計做不到。“沒有,沒有?!彼钪?,頭上的力道一松,整個人都倒了下去,胸口的疼痛卷土重來,襲擊到每一片指甲,每一根腳趾。陰炙做好了心理準備,也沒想到這個人的情況,已經如此嚴重,急忙按下去查探,炙熱的妖元一涌而出,才發現這人身體內也是一片冰涼。“飄瀮沒有?!?/br>“沒有就告訴我理由?!?/br>她一點點驅盡男人體內的寒氣,男人的體質,除了少數特別,大多是陰寒,飄瀮是九尾狐,他亦不例外,加上本身習練的也是陰術,半晌之后,陰炙看了眼還在喃喃的男人,差不多沒問題了,只要別再感染——想到這,她的右手利索的脫去了男人外袍底下的一切屏障。都是冰涼的,沒有一點溫度的衣服,濕成這樣了,也不處理一下,要不是知道這個男人的性子,陰炙真的會懷疑,這是對她的變相反抗。痛楚慢慢退去,那兩片小扇子般,又長又黑還密的小睫毛,弱弱的看了眼近在咫尺,女人的左手,她依然抓著她的手腕,等他慢慢恢復知覺,才感覺到發生了什么。他不排斥,甚至歡喜,只是隱隱有一點不安。